第7章 因果
「這是哪？」
張茗突然脫離黑暗，眼前第一個畫面，是一個高大的背影。
沒等他反應過來，后腰傳來兩股熱流。
「這又是什麼？」
張茗欲哭無淚，只覺得自己像是一隻無知的螞蟻，弱小，可憐，又無助。
冰火葫蘆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你是什麼人？！」
周凌劍看到了全過程，目瞪口呆。
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來不及阻止。
聞言，諸葛永順心中疑惑，但因為傳功一旦開始就不能中斷，他只能閉著雙眼，專心控制靈力，源源不斷輸入「劉大強」丹田內。
「我？……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張茗側頭看著周凌劍，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這是……誰？」
聽到張茗這個陌生的聲音響起，諸葛永順眉頭皺起，完成傳功的最後一步，睜開雙眼。
張茗帶著有些尷尬笑容的側臉，映入眼帘。
怔怔低頭看了一眼指尖，諸葛永順呆住了。
我的靈力傳錯了人？
一時間，密室里充滿了尷尬的氣息。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周凌劍氣急，暴喝一聲打破寂靜，長劍瞬間出鞘指著張茗。
太上長老的畢生靈力，居然傳給了這個不知用了什麼辦法進入密室的混賬！
不可饒恕！
「都是這兩個葫蘆害的！不關我的事！」
感覺到刺骨的殺機，張茗急忙起身，不顧腹部的奇異暖意，將冰火葫蘆舉到身前，開始辯解。
看這兩人穿的道袍，應該是青竹派的弟子，不對，年紀這麼大，應該是長老。
我是青竹派雜役，勉強也算是青竹派的一員，突然出現在這裡，也只能怪冰火葫蘆。
他們應該不會太為難我，知只是可惜了剛得到的冰火葫蘆，唉……
雖然推斷自己不會受到太多的為難，但是張茗還是有些心慌，因為周凌劍完全沒有移開劍鋒的意思。
「……就算你有再多理由，今天我也必定殺你！」
看了諸葛永順一眼，周凌劍狠咬牙關，揮劍甩出一道青色的凌厲劍氣。
劍氣破空發出刺耳之聲，但劍氣的速度比破空聲更快，徑直斬向張茗的脖頸！
張茗瞪著眼睛，瞳孔放大，下意識將握著冰火葫蘆黑藤的手上放在身前抵擋。
噗。
一聲微弱的輕響。
青色劍氣沒有斬下張茗的頭顱，而是撞在一層絲滑薄透的紅藍混合雙色護罩上，湮滅了。
這是冰火葫蘆的力量？不，不僅僅是它，還有一股力量是從我體內發出的。
張茗驚喜萬分。
「好！我看你還能再擋幾次！道法無極！」
一擊不成，周凌劍越發憤怒，嘴中念咒，右手持劍高舉。
「夠了！咳……」
諸葛永順強撐著喊道，只是說了兩個字，便忍不住的咳血。
「太上長老！」
周凌劍悲痛欲絕，渾身顫抖。
「別嚎了……扶我起來……」
諸葛永順有氣無力的說道。
「是。」
周凌劍強行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暫時無視了張茗，長劍回鞘，來到諸葛永順身後。
在周凌劍的攙扶下，諸葛永順艱難的起身。
面對殺氣騰騰的周凌劍，張茗也只是心中有些害怕，但看到諸葛永順這個時日無多的白鬍子老人，張茗卻控制不住的後退了幾步。
我一定是怕他訛我……
張茗給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合理的借口。
「你是我青竹派的雜役吧？咳……」
諸葛永順問道。
「是。」
張茗爽快回答。
「雖然和我想象……咳……凌劍……咳……取一粒回靈丹給我……」
諸葛永順每一次咳出的血，都比上一次更多。
看著老人痛苦的樣子，張茗心生不忍，但卻無能為力。
「回靈丹？修仙者煉製的丹藥嗎？希望能有效。」
周凌劍一臉悲痛，抬手一招，一瓷瓶出現。
從瓷瓶中倒出一粒散發淡淡清香的豆大丹藥，喂進諸葛永順嘴裡。
回靈丹入口即化，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諸葛永順蒼白的臉色就恢復了紅潤。
如果不是胸前的鬍子和道袍上滿是咳出來的血，沒人能看出他深受重傷。
「應該看的出來吧？我時日不多，那就長話短說了。
你體內的那股靈力，我本打算傳給他。」
諸葛永順指了指劉大強。
眼睛睜的老大，張茗感覺自己在聽一個故事。
「你突然出現，算是奪了這股靈力，這是一份因果，你日後要想辦法還他。
這份靈力原本屬於我，現在被你得到，你也欠我一份因果。」
「……」
張茗微微張嘴，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只能默默點頭。
看他這樣，諸葛永順心中也暗暗點頭。
此子機緣巧合下能得到我的靈力，也算是福源極高。再看他目前為止的表現，也並非是個邪惡之輩……
好不爽啊！我的靈力就這麼白送給他了！好想揍他一頓！
看著諸葛永順，張茗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怎麼回事，突然有股不詳的預感，難道他還想殺我？」
看了一眼周凌劍，張茗悄然後退了一步，警惕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只要他敢動，我就敢跑！
張茗握緊冰火葫蘆。
「我快要死了，若是你還欠著我這份因果，此生恐怕無緣大道。」
揍張茗一頓，只是諸葛永順突然的想法，僅僅是想一想，想過之後他表情嚴肅的繼續說道。
「無緣大道？！」
張茗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他不能確定，諸葛永順說的是真是假，但因果的可怕，他卻相當清楚。
「……你有什麼解決辦法？」
略微思索，張茗看向諸葛永順。
他既然提出這件事，那應該有解決辦法。
就算是把這份靈力還給他們，我也沒有意見。
張茗想的透徹，比起大道，這份靈力根本算不上什麼，而且還是別人修鍊出來的，怎麼看都不太靠譜。
「當然有辦法，你答應我一個請求，這段因果就算了結。」
諸葛永順微微一笑。
「你先說是什麼請求。」
幾乎沒有經過思考，張茗就開口了。
有關因果，絕對不能隨便答應。
「你很警惕，是不相信我嗎？」
諸葛永順輕笑。
「不，我只是想先知道而已。」張茗搖搖頭。
諸葛永順嘆息著，搖搖頭說道：「好吧，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希望你能接任，青竹派太上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