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小侍女連忙給虎四倒上一碗馬奶酒，虎四端起碗一飲而盡，虎四沒喝過酒，以為酒是很好喝的東西，結果一進到喉嚨，一股火辣感充斥著整個喉嚨，一股又苦又辣的味道在口腔里爆發，嗆得他「呸」的一聲全都吐了出來，咳得眼淚都要流了出來。

鳳嫣看得哈哈大笑，邊給他順背邊說：「一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是第一次喝酒，沒事，喝多幾次就慣了。」

虎四「呸」了幾下，說：「太難喝了。」

虎四說完，扯了一條烤羊腿塞到嘴巴里一咬，又呸的一聲吐了出來，說：「啊，為什麼這肉也這麼難吃？」

吃慣了生肉的他，這熟肉不但有股糊味，上面還不知道加了些什麼香料，味道亂七八糟的，哪有生肉來得鮮甜。

虎四把羊腿往桌子一扔，說：「我聞到了到處是肥羊的味道，我去逮個來吃。」

鳳嫣一把把他扯住，說：「你現在是人，是人，可懂？」

鳳嫣從水煮羊肉的盆子撈起一條羊肋排骨遞給他，說：「這個只放了點鹽巴，你試試看？」

虎四拿起來啃了一口，果然比剛才的羊腿好吃多了，只是味道有點鹹鹹的不太習慣。

嘆了口氣說：「難道我以後都要吃這些難吃的食物了么？」

「在人族的地盤上，以後你都只能吃這些東西了。」鳳嫣割了塊烤肉塞進嘴巴，嗯，還真有些吃不慣，還不如水煮的來得清淡爽口。

這兩個人在小侍女的看守下，啊呸，侍候下，在帳房裡吃吃喝喝，倒也逍遙快活。

軒轅謹這邊的帳房裡。

蒙力克坐在軒轅謹的對面，虎大娘坐在軒轅謹的身後約三尺左右的地方，蒙力克看了一眼平平無奇的虎大娘，連忙給軒轅謹滿上一碗馬奶酒，說：「殿下，喝碗酒暖暖身子。」

軒轅謹說：「不必了，我被人挾持離開皇城已有好幾日，我需立即修書一封送回皇城給我父皇，你可有最快捷的方法？」

蒙力克說：「開戰以後，我與皇城聯絡都是靠信鴿，殿下寫好書信可交給我，交由信鴿將書信帶回皇城。」

「此法甚好，拿筆墨來。」軒轅謹點了點頭，對這個方法表示很滿意。

蒙力克用游牧語朝外面喊了一嗓子，立馬有個下人拿著紙筆墨和一隻灰黑色的信鴿走了進來。

下人將桌面上的吃食撤了，擺下紙筆墨，並將筆遞給了軒轅謹。

蒙力克接過信鴿，輕輕地撫摸著信鴿上的毛，顯然他和信鴿很熟悉，已建立了彼此的信任。

軒轅謹很快就將信寫好了，只有寥寥幾句，但足以讓他父皇知道他還活在人間，無需擔心。

軒轅謹將寫好的信遞給蒙力克，蒙力克在信鴿的腿上摘下一隻小竹筒，把信裝了進去，並仔細地用蠟封好再綁回信鴿的腿上，交由剛才拿進來的下人。

下人拿著信鴿轉身便走了出去。

虎大娘說：「我去看看四兒和小七姑娘。」

軒轅謹說：「去吧。你也累了，好好歇息。」

虎大娘走了出去之後，蒙力克小心地說：「不知道殿下今次到來？」

軒轅謹說：「軍機處每年用於各國探子身上銀兩是賦稅收入的三分之一。所以無論暗探明探，生活得都十分富足，在各國中能以各種面目出現於人前，而不至於被人發現。」

蒙力克頭低了低，這是事實，自己在游牧族算是個土豪，肥羊無數，妻妾成群，快樂得有些不知時日過。

軒轅謹又繼續說：「可是隨著日子一久，有些人只管拿著朝庭的銀子享樂，卻忘了自己本身的職責。」

蒙力克還是不敢吭聲低著頭。

軒轅謹喝了口奶茶，歇了歇，才又繼續說：「今次宮變，為何不見你有隻字片語傳回？」

蒙力克突然抬起頭，眼神狠厲地說：「殿下怕且已是知道一切。」

軒轅謹放下奶茶，說：「確實，天下之事，無我不知。」

蒙力克卻突然哈哈大笑起，軒轅謹淡定地邊喝著奶茶，邊看著蒙力克笑得像個神經病一樣。

蒙力克大笑過後，看著神色不變的軒轅謹，忽然覺得有些無趣，說：「既然殿下已知曉一切，還敢單身一人獨闖我族營帳，蒙力克不得不佩服殿下的膽色。」

「你過譽了，我也不是獨自一人，我有剛才的隨從，還有暗探。」軒轅謹將碗中的奶茶一喝而光，把碗放到桌面上，說：「這奶茶香濃順滑，確實好喝，怪不得你會判變。」

蒙力克哼了一聲說：「暗探？早就給我拔光了。」

軒轅謹拿起銅壺，自己給自己倒了碗奶茶，說：「你明知北境有蕭元帥和我老師坐鎮，根本不可能有取勝的情況之下，還慫恿游牧大汗與金國勾結，想是攻城計劃大敗后，再竄掇游牧族的大臣，以大汗決策不當，導至族人傷亡慘重引起民憤，將大汗趕下台，自己從而登上大汗之位。就算大汗不肯下台，以你在游牧族多年招兵買馬，恐固自己的勢力下，將大汗趕走不是件難事，更何況大汗年事已高，他的太子又被派往北境，你找個機會將太子殺死，整個游牧族就已被你牢牢掌控在手中。」

蒙力克聽了又哈哈大笑起來，說：「世人都傳軒轅國太子聰明絕頂，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還敢前來，我不知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蠢。」

軒轅謹端起茶碗，吹了吹，喝了幾口奶茶后，說：「我既然敢前來，就必然是成竹在胸。」

這時有人掀起帳簾走了進來，蒙力克一看，竟是平日養馬的啞馬。

蒙力克看著髒兮兮的啞巴，喝道：「此處是你能來的地方嗎？給我滾出去。」

啞巴走到軒轅謹的身後，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蒙力克目瞪口呆，指著啞巴說：「你，你！」

軒轅謹笑了笑，說：「想不到啞巴是我的暗探吧？」

蒙力克一下跳了起來，說：「怎麼可能？啞巴可是我十年前從狼嘴裡救回來的，他發了誓今生今世要效忠於我，他怎麼可能是你的人？再說十年前你才十歲，還在玩泥巴的年齡，怎會懂得這些籌謀？」

軒轅謹放下茶碗，說：「我不會，我老師會啊，孫太傅智計天下，區區的十年籌謀又算得了什麼？」

蒙力克狠狠地瞪著啞巴，說：「你發了誓的，居然敢背判誓言，你等著被天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