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卑鄙！」長州咬著牙說。
「我確實挺卑鄙的，誰叫我是魔呢？」蕭默捏著鳳嫣脖子的手又下多了半分力。
鳳嫣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灰白中透著紅，只要蕭默再用多半分力，鳳嫣估計馬上隕落。
鳳嫣艱難在開口道：「快走，叫我父神來，救，我。」
長州一跺腳，說：「大魔頭你要記住，假若神女有半分測，我們神族定將魔域殺個片甲不留。」
長州說完，一道白光閃過，已消失在原地。
蕭默鬆開捏著鳳嫣脖子的手，鳳嫣蹲了下去猛咳起來，咳了一輪，啞著嗓子說：「不是演戲么？用得著這麼用力？」
「演戲？你把夜驍殺了，他們回來叫囂著叫我去煎你的皮，拆你的骨，順便把肉拿去燉湯。」蕭默搓了幾下自己的手指，鳳嫣脖子的皮膚又白又滑，全身上下冒著濃郁的神族氣息，真想把她一口吞了。
「你要吃我，早就吃了，何需等到現在。」鳳嫣沒好氣地說。
「活得太久，總覺有些無聊，你說我要不要潛到天宮去，把華清撕了？」蕭默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和鳳嫣並排坐著。
「恐怕你會死在上面。」鳳嫣看著魔域的上空，黑沉、壓抑，看久了會讓人心神不穩，煩躁不安。
鳳嫣指著魔域說：「你相信么，我曾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生活了五百年。」
蕭默調過頭看著鳳嫣，說：「你上輩子嗎？」
鳳嫣點了點頭，說：「最後還是從你魔宮裡的一條通道里逃出來的。」
蕭默說：「我的魔宮裡可沒有通道。」
「我覺得很多東西都改變了原來的軌跡。比如說這一次的神魔大戰，最少應該在八萬年以後才會發生，那一戰，我和你都會死。可是這次的神魔大戰只是把你魔域的魔滅掉了一半，我們都活得好好的。」鳳嫣撿起了一顆小石子，掂了掂。
「你想說什麼？」蕭默不解地問。
「以你的實力，本不應被打得落花流水，到底是為什麼？」鳳嫣抬起頭問。
蕭默站了起來，一身紅衣飄飄，紫色的眼眸散發著寒光。蕭默指著魔域說：「你知道魔域魔氣為什麼會越來越少嗎？」
鳳嫣也站了起來，說：「是因為上次大戰，你們魔域的魔死傷太多的原因嗎？」
蕭默搖了搖頭，說：「是因為你。」
「因為我？」鳳嫣吃了一驚。
「其實我說了謊，華清得到這個蛋時，曾問過我是否知道這個蛋的來歷，我說我不知道。」蕭默低下眼眸，山腳下竟看到那三個修者正向魔域入口靠近。
鳳嫣也看到了那三個人，不由得心頭一緊，想不到這三個人竟這麼著急著送死。這些魔瘋了一般到處搜集修者的神元，他們竟送上門來了。
鳳嫣向前走了一步，蕭默說：「你想聽故事，還是想救他們三個？」
「我救了他們再來聽故事。」鳳嫣說完就想飛出去。
蕭默手一揚，突然一股黑霧將整個魔域整個籠罩起來，瞬間失去了那三個人的蹤跡。
鳳嫣氣道：「那可是活生生的三條人命。」
「螻蟻而己。」蕭默冷哼一聲，說：「這就是你和我們最大的不同，你有七情六慾，有喜怒哀樂，無論你再怎麼偽裝，心總是嚮往光明和自由。這也是你最大的弱點。」
「你們？你到底想說什麼？」鳳嫣似是想到什麼，臉色一下變得雪白。
「自然是指我和八重天之上的華清了。」蕭默的臉越來越陰沉。
「父神才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魔生性狡詐，擅於撤謊，你說的都不是真的。」鳳嫣搖了搖頭，但早已看出她慌亂不己。
「你還沒聽我說，你怎知我說的是真是假？」蕭默冷哼一聲。
「那你說吧。」鳳嫣站直了身子，瘦削的肩膀突然變得堅強起來。
「那個蛋出現比我還要早，當我有意識的時候，蛋已出現在魔域里。我一直以為這只是塊圓狀的石頭，可是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有一個小魔經過蛋身邊時，蛋竟將小魔吸了進去，那時我才知道，蛋是活的，並且是有意識的。這幾十萬年以來，這個蛋一直陪著我，雖然這隻蛋不會講話，但我們已心意相通，它明白我所想，我也是因為有它，漫長的日子才不會覺得太難過。」蕭默停了停，說話太多讓他覺得很累。
「可是有一天，這隻蛋竟然不見了。我把三界翻了個遍，後來才知道是澤永把它偷走了。當找到他時，這隻蛋剛好落入了華清那小子的手上。」
「但那時你的魂珠已沒入蛋中，讓一個死蛋變成了一個生蛋，我當時也很好奇，你孵化出來會是什麼樣子，所以才會由著華清把蛋帶走。」
「剛好西周山的鳳凰正要產子，我便提了一句讓那小子去西周山，想不到那小子竟想出了個好辦法，將蛋丟入了鳳凰巢中，利用鳳凰異火將蛋孵化。」蕭默說完，覺得舌頭都有點打結。
「我父神早就知道我原本是一隻魔蛋對不對？」鳳嫣低聲說。
「應該猜到，所以才會將你送到慈航真人處去授業。慈航真是這三界唯一佛道雙修的真人，修為了得，只有她才有辦法將你體內的魔性去除。可是你生來便是魔，就算強大的佛性和鳳凰異火也不可能將你的魔性去除。」蕭默說話說得太多，嗓音已略顯沙啞。
「我父神就是想試探他的猜測是否正確，所以他才會故意帶著我到你面前出現？」鳳嫣咬著嘴唇說。
蕭默突然望向鳳嫣，說：「你果然聰明絕頂。」
「魔域的魔氣少了那麼多，也是因為我離開的原因？」鳳嫣問。
蕭默說：「這幾十萬年來，你除了吸收魔域的魔氣，還吸了我身上的魔源，你走了，也就等於帶走了我一半的修為。」
鳳嫣恍然大悟，說：「怪不得父神竟能和你打個平手。原來你的修為已失去一半。」
「正是如此。」蕭默點點頭說。
「可是，我現在已是神女，不可能再跟你回魔域了，父神也在想方設想的想置你於死地。如今你失去了一半的修為，更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恐怕你以後的日子會更加難過。」鳳嫣低著頭輕聲地說。
「你在擔心我？」蕭默突然笑了。
「你都說了我們相伴了幾十萬年，心意自然是相通的。我現在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盤古斧會主動選擇與我契約。大約是因為天地還沒開我就已存在，身上有上古的氣息，所以它才會選擇了我。」鳳嫣想了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