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楊垣的抉擇

聽到楊希這個名字，楊垣下意識抬起了眼眸，目光有些訝異亦有些恍然地看向了古漓。

「古漓就是楊希……原來如此，難怪了。」

一些以前有些莫明其妙的細節，此時都得到了應有的解釋。

為什麼『陰』之氣這種在屬性上絕對無法被生靈掌握的力量，會被楊希和古漓使用。甚至，楊希依靠此晉陞為了封號主宰。

楊希與圖根的關係以前一直沒有正面提及，但從一些細節上來看，楊希無疑是在幫助圖根實施計劃的。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明明是蒼玄帝國三大封號主宰之一的楊希，會幫助圖根這個外人做出對蒼玄帝國不利的計劃。

楊垣突然想起了曾經古漓逼問過圖根，那時候圖根直接給了古漓一段記憶。之前，楊垣還猜測是個霍普他們一樣，回憶起了九世輪迴里的記憶。

但現在看來，這個猜測不完全正確，應該還要再加上楊希存在的那一世記憶……

到了現在，楊垣已經不在意接下來的時間記憶了，圖根本就是「楊垣」這個個體的一種可能性，對於圖根接下來會怎麼做，楊垣心裡已經琢磨的七七八八了。

這也不難猜，只要知道了魔人楊垣與圖根兩者的經歷，在根據自己的性格反推一波圖根與魔人楊垣的性格，就可以得出最後的答案了。

魔人楊垣因為經歷了太多的絕望與痛苦，再加上他之前也可以算是將自己先信仰堅持至死。所以，魔人楊垣在入魔又清醒之後，面對著已經大變樣的地球，已經放下了自己心中曾經的堅持。

畢竟，按照魔人楊垣的經歷來看，他恢復了自我意識后，因為徹底沒了信念支撐，渾渾噩噩過了不知多少年歲，隨後才在一次無意間得知了歲月長河的概念，這才萌生出了逆流歲月更改歷史的念頭。

因此，魔人楊垣的是捨棄了過往的一切，執著地向著自己心中最後的執念前進著。

故而，他對待一切生命都是漠然而無情的，即便是過去他為之奉獻一生的祖國也是一樣。因為，在他入魔之後，身為人的楊垣就已經死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魔人。

跟魔人楊垣類似，圖根也是將自己從人類的身份上摘除。

雖然他沒有魔人楊垣那種悲傷痛苦又絕望無力的經歷，但他同樣有著不遜色半分的執著信念。

在楊垣還未進入歲月長河之前，圖根同魔人楊垣交談時有句話說得沒錯，他是魔人楊垣捨棄的過去。

代表著魔人楊垣過去一心一意為家國大義的信念，並在此基礎上推導演變出的一種未來。

在九次輪迴之中，圖根沒能看穿這一點，於是每一次的計劃雖然都成功擋住了魔人楊垣的步伐，但也每一次都輸給了魔人楊垣。

直到上一次的交鋒，即第九世的輪迴末期，成功將地球文明打造成一個獨立而強大的文明，卻又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毀滅的圖根，才終於明白了原因……

魔人楊垣因為有著在魔化狀態依然保持清醒理智的心靈，本質上已經超脫「楊垣」這個個體的存在。

之後更是在找回能堅定自己內心的信念后，斬斷身為「楊垣」的那份過去，並將之捨棄，以魔人的姿態真正重生，成為未來一紀元內，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

而被魔人楊垣捨棄的過去，並不會消失，只是代表著「楊垣」這個個體原本的未來被顛覆，於是便會在宇宙自我調節的機能下，重新孕育出一個新的未來。

而這個未來，又因為魔人楊垣逆流時空的舉動，被選中做為阻擋其行為的守望者。

從存在位格上來講，同根同源的圖根應該有著比擬魔人楊垣的成長性與實力，甚至在魔人楊垣危及宇宙穩定時，有著宇宙根源做為後盾的圖根理應更強。

但事實卻是反過來了，九次輪迴沒一次是圖根贏了的，只是保持著不輸不贏地情況將布局拖入終盤。

儘管這也是圖根想要的，但圖根的實力不如魔人楊垣這始終是個無法迴避的硬傷。

圖根一開始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但在上一次的輪迴末期，圖根藉助那一世中的楊垣的表現，又結合自己與魔人楊垣的情況，頓時有了個想法……

該不會，是因為他依然留戀著身為「楊垣」的身份，所以這才導致了他始終不如魔人楊垣。

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么，「我明白了人類是有極限的，於是我不做人啦。」

放在圖根和魔人楊垣身上就十分貼切，他們兩個雖然都是從名為「楊垣」的人類個體身上延伸出的一種未來可能性。

但是，他們在死過一次又重獲新生后，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承認，他們都已經不是人類「楊垣」了。

於是，魔人楊垣看透了也理解了這一點，在找到自己重新生活下去的信念后，放手捨棄了自己的過往，以新的生命、新的存在去實現過去的遺憾。

圖根一開始還不懂，但現在這一世的他也懂了，所以他才選擇了放權，將一切的計劃和緣由都告知了楊垣，讓他做出自己的選擇，是幫助他一起阻擋魔人楊垣，還是轉投魔人楊垣的身旁。

之前九世輪迴之中，圖根雖然在計劃中將楊垣的位置放的很高，但實質做決定和下命令一直都是圖根在遙控指揮。

一旦楊垣又不願意配合的舉動或想法，圖根直接強行降臨自己的意識，讓楊垣同化一部分自己的意識，令其在性格與想法上，都跟圖根保持著一致。

正是因為這種舉動，讓圖根雖然眼界跟魔人楊垣處於同一水平，但實力卻被身為人類的過去，限制的連楊希、雲師都不如。

但現在的圖根想明白了，自己已經屬於新的生命，理應跟「楊垣」斷絕過往，成為歲月長河的守望者。

可，自己卻始終不願放手，一直將自己定位成「楊垣」，所以歲月長河的守望者這個身份帶來的加成，在圖根身上始終無法起效。

用個不太恰當的說法，這就好比結了婚之後你不僅在你老婆面前跟前任女友眉來眼去，甚至還當著她的面說著前任女友的好。

這不把扁你一頓都是脾氣好的了。

楊垣腦子裡想著許多的事，一些本該不明白、不知道的東西，在完整的觀看了魔人楊垣與圖根的過去經歷后，便還是被鑿穿的山泉眼，不停地冒出一堆一堆的信息。

顯然，跟圖跟一樣，做為圖根捨棄了的過往，楊垣哪怕不做什麼，僅僅依靠魔人楊垣和圖根兩人位格附帶的因果，就讓他得到了宇宙本能意識的強烈關注。

做為交換，楊垣也得知了許多的東西。比如，圖根未曾給楊垣展示出來的，那在九世輪迴之中屬於楊垣的時間記憶。

所以，對比了魔人楊垣與圖根的經歷后，推演出以上的內容，對於楊垣來說也不算太難。

如今，知曉了魔人楊垣的執念與過往，亦明白了圖根的堅持與信念，做為因圖根捨棄過往而誕生的楊垣，也是該做出自己的選擇了。

是跟魔人楊垣、圖根二者一樣，捨棄過往以新的生命重生，還是以人類楊垣的立場和身份，加入到他們二者的爭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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