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惠敏時間

()師翰卿到達華星的時候，黃百鳴也剛剛好到，於是兩個人一起進了陳欣建辦公室，陳欣建早就準備好了茶點，3個人很快切入主題，其實關於華星收購東方娛樂的大綱已經定下來了，現在黃百鳴來談的不過是一點都細節，其中最關鍵的就是黃百鳴本身在華星電影公司的地位。

師翰卿的意思是讓他做華星電影的後期和發行部主管，但是黃百鳴的意思是華星電影公司的總負責人。

「好，黃叔（這聽著怎麼這麼異樣的）」師翰卿站起來說道：「我想知道你最擅長什麼電影？你會製作動作電影不？你認為以後的想過電影應該走向哪個方向？什麼樣的電影在未來會成為主流？」師翰卿連續問了4個問題，黃百鳴張了張嘴，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喜劇，只有喜劇才是不朽的，回望香港電影，無論是動作戲，時裝動作也好，古裝動作也好，而獲是警匪，黑幫，都不能在市場上流傳很久，但是一直以來，喜劇電影在市場上的收益一直持高不下，所以???」「卡，或許喜劇是很受歡迎，但是你難道沒發現這是很畸形的么，香港的生活模式表現的很緊湊，人們的生活壓力很大，內心的壓力以什麼形式發泄，最為痛快呢？有的人去酗酒，有的人去飈車，有的人去蹦迪，有的人去狂笑，這其中最健康，最便宜的就是狂笑，所以一直以來喜劇總是這麼有市場，只要能笑出來的喜劇都不是爛片，都有好的票房，最近幾年，黃伯，你們公司出品的電影收益基本是逢年過節的賀歲劇，每年都是《家有喜事》，變來變去就這幾樣，觀眾很快就會厭倦的。」師翰卿很沉重的說。

「那你說，香港電影要怎麼發展？」黃百鳴似乎認同了師翰卿的看法。

「未來電影應該是注重大場面，需要高科技，大投入的大製作電影，但是大而有細，既要有好萊塢的大場面，又要有相關電影的細膩，這樣的電影才會是未來的主流。但是在這之前，香港電影必須跨過一道坎，這道坎過不了，香港電影很難峰迴路轉。」師翰卿走到窗前，背對陳欣建和黃百鳴二人。那修長的背影似乎多了很多的滄桑。

「自古以來，香港電影就面臨諸多難題，第一，也是最嚴重的，電影體制的落後和混亂，從來香港電影人都是只有監製和發行製片人員是公司地正式職員；導演是公司簽約雇傭的人；除了這兩方面以外，所有演員和其他劇組成員，全是臨時雇傭來的。多少年來。人們看到的絕大多數電影、電視劇都是用這種方式拍攝出來地。廣大的影視行業工作者，其實是一群自由職業者。劇組成員之間，原本毫無關係，為了一個作品聚集在一起，拍完戲又各奔東西。

劇組成員之間、部門與部門之間，多的是從未謀面的陌生人，在一起工作毫不熟悉，絲毫沒有默契可言，浪費了大量的時間；好容易經過一段時間磨合的可以了，戲又拍完了。大家又不得不解散了等待下一個戲，跟另一批人再重演一遍浪費資源的磨合期和默契培養期。

這種落後的草台班子臨時拉的模式。實際上是導致了大量資源的疊加重複浪費，也使影視從業人員完全沒有安全感，不能穩定地把心思和精力完全投入到創作中去。」師翰卿繼續說道，此時的陳黃二人已經是一臉驚訝了。「難道你想組建完備的類似好萊塢的公司模式？」陳欣建敏銳的發現了師翰卿的企圖，

「不錯，我知道陳叔可能會反對，但是請聽我說完。」師翰卿走過來坐下，「第二，是香港電影的『圈關係』這個普遍存在中國社會，要在圈裡混就要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沒有關係那麼就算是一流人才，也只能被埋沒，要是有個整合的公司，攝影師，剪輯師，燈光師，武師，他們都能找地方去發揮自己的才藝，這才是一個合理的全面的電影公司存在的必要性。」師翰卿喝了一口茶，說的太多，口渴的緊，「第三，跟風和黑社會，跟風就不用說了香港的小電影公司比比皆是，跟風已經是一種惡習，香港總是在一個時期一下子充斥著大量同一類型甚至類似名字的電影，這很容易使得香港電影愛好者產生厭煩心理很不利於電影的長期發展。此外，要說黑社會在香港電影圈的地位你我3人心知肚明，永盛電影的向華強，還有英皇的楊受成，都是有黑社會背景的，這些公司有一定的創作能力，可他們只是把電影作為洗黑錢的工具並不具備長遠的眼光和維護電影環境的責任感。最終會把香港電影推向深淵。」師翰卿說到這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有繼續說道：「第四，盜版，現在電影市場已經進入內地了，但是基本是盜版光碟進入的，說實話對於中國人的盜版能力我實在五體投地，我們的一張正版音樂CD在100港幣左右，他們就賣10元，要換了是我，我也買盜版的，這個問題我現在毫無辦法，只知道要從思想教育，光碟價格下調，打擊盜版，等方方面入手，但是這些基本上都要內地政府幫助，唉暫時先不提了。」師翰卿顯得很無奈，「好我說了這麼多你們又要補充的沒？」

「沒有！」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但是，我依然反對！」

師翰卿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難道我說了這麼多，都白說了？」

「不是，這至少讓我知道了香港電影真的是危機重重了。」陳欣建說道，「但是我想說，你知道一個正統的電影公司每個月的開銷是多少嗎？我來幫你算算，一個類似華星規模的電影公司，除去藝人之外，財政部，策劃部，攝錄室，訓練室，常駐和流動人員一共有大概300人，按現在香港物價沒人每月平均是7000港幣，也就是說你每個月要花銷200萬來養一群人。」陳欣建對華星的了解足以說明這個數據的合理性。

黃百鳴點點頭說：「現在我才知道我確實不舍和做華星電影的CEO，我以前的東方娛樂專做發行，現在我來做發行，加上以前我的新藝城留下來的發行網，一定能做好的。」看來黃百鳴確實開始思考香港電影的路了。師翰卿這次買下了東方娛樂其實就是看中了黃百鳴手裡的發行網，在香港黃百鳴的東方娛樂佔有大概10%的院線，師翰卿覺得應該向金公主下手了，在雷覺坤移民前把金公主的院線買下來甚至還有香港小巴客運公司都拿下，這樣師翰卿就能擁有近40%的香港本地院線，還有東南亞的片商脈絡，還有免費的移動宣傳炮台「香港巴士」。

「每個月200多萬更本不算什麼，一部電影就能賺回一年的開銷，其他的就全部是自己的了。」師翰卿看到他們兩人的驚訝的表情忙改口道：「OKOK！先不重組華星，等我的第一部電影出來后你們如果還是拒絕這個提議，那麼，我無話可說。陳叔，我讓你去聯繫的韋家輝和杜琪峰，你去找了沒？」師翰卿岔開話題。

「去了，一開始他們都沒什麼表示，但是我拿出了你的劇本。杜琪峰就表示願意接戲，韋家輝表示可以來華星掛職，但是他說自己還不了解電影編劇的路數，所以可能不能保證質量。他還給我推薦了兩個人『游達志』『游乃海』人稱無線雙游是韋家輝的得力助手。」陳欣建興奮的說道。「真的？那太好了，我一定要把杜琪峰留下來，香港電影武戲要徐克，警匪黑幫就要有老杜了，再說這韋家輝和雙游，哈哈華星想不發達都難。」師翰卿開心的直跳，要是能再找到陳可辛來拍情感電影，那麼簡直無人能敵了，再要是能把王家衛找來敗家，那麼香港金像獎華星就要包場了，師翰卿開始無限YY了，想到王家衛，師翰卿腦子有開動了，

「老陳，是什麼劇本這麼厲害，還是翰卿自己寫的？」黃百鳴被吊起了好奇心。

「老黃，我和你說，這部電影叫《諜影重重》這情節看的我恨不得馬上就能看到電影啊。但是翰卿這傢伙就是不讓開拍，非要找陳可辛來做副導演。說是讓他來處理男女主角的對白。但是Peter（陳可辛）現在在忙著拍《金枝玉葉》嘛，不過現在老杜和你都來了施南生也答應做投資顧問了我想很快就能開機了。」接著陳欣建就開始說劇情???

師翰卿看到兩個老頭（都已經50多歲了）聊得很起勁覺得無聊就到外面走走，華星現在藝人不少，但是能拿出手的只有林憶蓮，梅艷芳，周慧敏，張國榮，小虎隊等有限的幾位，老的過氣了，小的還不成氣候，小虎隊這幾天又在思考關於解散的事，師翰卿雖然很想他們能堅定的走下去，但是有時候不是旁人指點就能改變一個人的看法的。

逛了一圈，都沒看到周慧敏，於是師翰卿問正練嗓音的林憶蓮「憶蓮阿姐，你已經有這麼高成就了還這麼刻苦，真是我們的學習榜樣。」

「少滑頭！你是想問周慧敏的事，姐姐是過來人，看你的眼睛，我就能看到你的想法，不過可惜啊，你的夢中情人已經被人接走了，聽說是什麼撞球館開幕，讓她去捧場。」林憶蓮一頭短髮很是精神，可惜過一段時間就要去台灣發展，師翰卿也找不到辦法。要不去台灣開一家分公司，網羅以後台灣的人氣組合或者層出不窮的創作型歌手，想到王力宏，想到陶?他們師翰卿就心動了。

「什麼？撞球館開業？？？」師翰卿回過神來，原本按照「歷史」倪震應該是誤喝了加了葯的酒才會出醜的，但是這一次，倪震經過一次「殺人事件」心智應該會成熟很多了，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了，那不是說周慧敏今晚會有???師翰卿不敢想下去，連忙向林憶蓮問地址，林憶蓮好笑的從抽屜拿出一張貴賓券說道：「本來倪震那小子是要請我去的，看在惠敏的面子上我自然是要去的，但是誰讓姐姐我看你這小子順眼，給你，大膽去追。」師翰卿一頭汗，看了一眼手上的入場券，上面有一個地址，於是，轉身就出了公司。

當師翰卿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在撞球館的門口大道兩邊停滿了高檔轎車，師翰卿的寶馬E34實在拿不出手了，「MD等到了01年我一定買下寶馬公司自己設計。」師翰卿看到一路的改裝車開始無限YY了

進了撞球館，一陣吵雜聲傳來，這與其說是撞球館，還不如說是舞廳呢，勁爆的音樂，閃動的燈光，還有扭動的人群，更過分的是人群中間是6張撞球桌拼成的一個檯子，兩個女人正在台上跳著脫衣舞，穿過檯子，師翰卿終於看到了周慧敏，她和幾個男人在聊天，但是從她的臉色看來，她很討厭這樣的環境。但是坐在她身邊的倪震並沒有發現。幾個人要周慧敏上台去唱個歌，周慧敏看台上的女人已經脫得只剩下三點式了，自己要是不上台，怕是會出尷尬的事，再加上要給倪震一點面子，於是就答應了。她踩著幾張椅子上了「舞台」幾個人很熟練的將兩個漸入佳境的舞女抬下來並送進了隔壁的房間，看來是被下了葯的，天真的周慧敏看來完全不知道這回事，估計還以為那兩個是專業的舞女呢，周慧敏拿起麥克風說道：「我唱一首《痴心換情深》音樂」

「???對你飄忽的愛為何認真，熱情熱愛倍難枕，怎知道愛上了你像似**，仍然願意靠向你親近???」從歌中師翰卿能聽出周慧敏真的是一個最求唯美的愛情的女孩，歌聲中的感情不由得會令人產生共鳴，這就是用心在唱歌。突然，師翰卿看到倪震趁周慧敏目光移開的時候拿出一包粉末狀的東西倒進周慧敏的杯子里。

混蛋，師翰卿惱怒的暗罵一聲，這時周慧敏已經唱完下台了，「惠敏，累了，喝一杯果汁。」倪震有點不自然的把那杯加料的果汁遞給周慧敏，「慢著！」一聲怒吼在場子中間爆響，響亮的讓所有的人都聽了下來，目光自然的集中到了師翰卿的身上。周慧敏也停了下來，當她看到師翰卿時眼中流露出一絲欣喜，「阿卿，你怎麼來了？」師翰卿一開始戴著鴨舌帽，很難認出來，但是現在面對面自然就認出來了。

「惠敏姐，這杯東西不能喝，這個人他剛剛在裡面加了東西。」師翰卿憤怒得指著倪震？面對周慧敏疑惑的眼神，倪震的臉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周慧敏演過電視電影，自然對錶情有過研究，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居然是這麼一副表情，心裡信了幾分，心也涼了幾分。

「小子！你瞎說什麼，你說有問題就有問題，你喝下去試試。」倪震身邊的一個年輕男子跳出來指著師翰卿吼道。

「為什麼是我喝，不是他喝？」師翰卿盯著倪震，他一直表現的完全不認識倪震的樣子，這時音樂已經停了，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要不震大才子和陳大明星比比，誰輸誰喝咯」不知道哪個好事的女人在人群中說了一聲，很快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認同。

「好，比什麼？」師翰卿大方的答應了，然後把難題踢給倪震。

「這個我不好說，要不我們借用一下翡翠台的電視節目無敵挑戰星的創意，沒人各出3個題然後放在一個袋子里，再由在場的朋友抽出其中的三項，好不好？」倪震很快就恢復過來，變幻成一位風流才子。

「OK」包括師翰卿在內所有人都同意了這個提議。

很快師翰卿和倪震都做好了準備，由現場的一位女性提供一個清空的包包，師翰卿和倪震把紙條放進去。由周慧敏來抽取，第一張是「詩」遊戲界要求，吟頌一首最能表現當下心情的詩歌，「意氣風發笑，美人向情郎。知心如崑崙，不畏謀與傷。」倪震呵呵一笑妙語連珠而來，這幾句說的是倪震意氣風發，周慧敏自然是幫助自己的男朋友的，自己內心磊落，不會怕師翰卿陷害的。「好~」「震大才子好帥啊」

周慧敏臉色一紅，到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神擔憂的瞄了師翰卿一眼，

師翰卿看在眼裡，心中一暖，盯著周慧敏朗聲道：「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裡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裡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裡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裡

不舍不棄

來我的懷裡

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裡

默然相愛

寂靜歡喜」師翰卿這一首《見與不見》一傳出，全場寂靜。

看到師翰卿眼中**裸的愛意，周慧敏目光開始閃躲。

在場的都是倪震的朋友自然不會給師翰卿喝彩，但是全場的寂靜和倪震碧綠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別得意，還有第二項。」倪震給了師翰卿一個狠毒的眼神，眼神中的意思，師翰卿顯然讀懂了，但是他只是回了一個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