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點感覺都沒有
阮江西期期艾艾的樣子,秦央著實不太能理解。
不就是房子沒買成嘛?
多大點事!
兩倍的定金到手,她還能多買十幾平,何樂不為?
可惜,阮江西是一根筋到底的。
她看中的房子突然沒了,就如同到手的鴨子突然飛了。
即便這飛了的鴨子給了她留了一隻鵝,她依舊只會心心念念那隻鴨……
「江西,咱能不能成熟點,九江公寓不止那套房子的。」
阮江西苦著臉,慢悠悠抬起頭來看秦央。
「可是……我想和你做鄰居。」語氣委屈得不行。
秦央真沒想到阮江西會這麼願意和她做鄰居,當即還有些發矇,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拍拍阮江西的肩膀,「行了,那我和你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阮江西傻乎乎的點頭。
秦央帶著阮江西衝到售房中心,直接找了他們的銷售經理。
經過一番了解后,終於知道了真正的原因。
那房子竟然是被人給截胡了!
秦央立馬就火了。
「你們這是誠信問題!我們的合同明明簽在前面,為什麼要把房子買給別人?」
「兩位小姐姐,請消消火。」
那銷售經理一看就是個人精,直接忽視秦央難看的臉色,笑眯眯的,親自倒了兩杯水遞給秦央和阮江西。
「是這樣的。這房子呢,確實,阮小姐簽約在前,按理說呢,這房子非阮小姐莫屬了。但是呢,你看這個……這個房子它確實提前已經賣給了別人,只是因為合同還沒簽訂,人家定金還支付了百分之三十……這個,我們也很為難的……」
秦央氣笑了:「你們為難?呵,你們把房子提前賣給了別人,收了別人的定金,回頭又和我們進行了簽約,還收了我們的定金。你們這行為已經不單單是違約這麼簡單了吧?」
「是這樣的,房子確實已經賣給了別人,這件事也確實是我們的過失,主要是給阮小姐辦理的業務員是新來的,他沒有及時的了解信息。但是我們也承諾,我們會嚴格按照合同約定了,賠償阮小姐兩倍的定金。」
秦央面無表情。
那經理笑呵呵的看著她倆,」鑒於是我們的嚴重失誤,我們會免費給阮小姐介紹九江公寓別的戶型。怎麼樣……「
秦央眸子動了動。
阮江西抓著秦央的胳膊,用力一擰。
秦央被擰得生疼,側目瞪她一眼。
阮江西卻不看她直接和房產經理說:「別的地方我不要。」
「額……」房產經理扶額,笑容直接僵在臉上。
秦央則朝阮江西翻了個白眼。
……
秦央接到杜希文電話時,兩人剛從售樓中心出來。
將車鑰匙遞給阮江西,自己則坐上了副駕駛,她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去扯安全帶,同時問電話那頭:「不用我送您?」
「不用了,我已經在路上了。」電話那頭的人語氣爽朗,聽得出來心情不錯。
「那行。一路順風。」
杜希文嗯了一聲,就要掛斷電話時,他突然問:「江氏就交給你了,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秦央笑,「我只能說儘力而為。」
「哈哈,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杜希文頓了一秒,然後慢吞吞的說:「我覺得江裕對你有點……不太一樣,你們該不會……」
秦央打斷他,直接給了否定。
「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以前是,現在和將來……就不一定了,因為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合作關係!」
「好!等你好消息。」
掛了電話,秦央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長長舒了口氣。
而阮江西已經將車子開出停車場,看一眼身邊突然安靜下來的人,想到她陪了自己整整一下午,心裡突然暖暖的。
過了許久,她才問:「你今天見到江裕了?」
秦央沒動彈,輕輕嗯了一聲。
阮江西:「怎麼樣?什麼感覺?」
「不怎麼樣,也沒什麼感覺。」秦央說。
這是真實的感覺。
她也以為自己再見江裕多少會有點異樣吧?
而事實是,她見到他,彷彿只是見到了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非常不討喜的陌生人。
可阮江西不信。
「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怕是一點點?」其實她更想知道江裕是什麼感覺。
他是否知道曾經粘著他的女孩轉瞬已經不記得他?
他是否知道曾經那麼喜歡他的女孩子如今已經開始討厭他?
「沒有沒有沒有!」
秦央不太想聊江裕。
畢竟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要和他經常見面……嗯,至少是每次接洽他們都會見面。
秦央突然睜開眼,望著開車的人。
「哎?你現在開始八卦我了?房子不想要了?」
她們在售樓中心呆了兩小時的成就就是:公司會與那位客戶溝通,看看是否可以將房子讓給阮江西。如果同意,那麼他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全退,阮江西自掏腰包再給五十萬。如果不同意,他們需要在同幢樓里給阮江西找一套和秦央那套差不多大小公寓,而且必須兩日後交房。
提出這個要求的人自然是阮江西。
秦央差點沒被氣死!
可是阮江西卻覺得很值。
秦央妥協了,心想反正她舅有的就是錢,也不在乎那幾十萬,索性也就遂了阮江西的願。
……
夜幕再次降臨。
城市陷入燈火與黑暗的交織中。
獨屬於江氏集團的這棟樓,在經歷了一天的忙碌和燈光普照后,終於在此時徹底安靜下來。
江裕從公司出來時,整棟樓在他身後陷入黑暗。
坐上車,司機問他是回老宅還是去酒店。
他剛想說回老宅,卻又想到沈女士天天追著他問的問題,只覺得一陣頭疼。
「去酒店吧!」揉著眉心,突感疲憊。
酒店,酒店他其實也不想去。
畢竟那裡留給他的回憶實在不是太美妙。
白天他忙於工作,分不開心思多想,可每次一到酒店,一進入酒店大堂,幾個月前的事情便歷歷在目。
那時的心痛會越發清晰,那時的嘲諷會統統湧入耳蝸……
而今日,他還見到了秦央!
那份刺痛和憤怒就更清晰的浮現……
他自始至終都認為,汪恬會選擇在那個時候離開,必定是因為秦央與她說了些什麼。
至於說了什麼?
無非就是那令他厭惡的她所謂的喜歡!
所以他不恨汪恬,甚至還有些理解汪恬。
因為換做任何人,在訂婚宴上受到那樣的「挑釁」,應該都會轉身就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