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鬼都迷霧(一)
沒多久,太清宮那幾個那女弟子已經撐不住了。
客棧的大門快要被那些小鬼推開,那幾個女弟子無可奈何,只能生生的靠在門上擋著。
哐哐噹噹的響個不停。
顧清明看也差不多了,便伸手戳了戳沈墨。
沈墨看了顧清明一眼,旋即瞥向門口,表情平淡,輕輕一拂袖,淡淡的道,「去。」
言罷,鬼煉自沈墨袖袍中鑽出,迅速朝門口衝去。
月靈她們看到一大團黑霧朝她們衝來,嚇的連忙伸手擋住臉,那黑霧卻拂過她們,化作輕煙透過門的縫隙輕輕飄了出去。
月靈她們一怔,看了看那飄出去的黑霧,又看了看旁邊那正若無其事坐著的沈墨與顧清明,微微咬了咬下唇,厲聲道,「你們又在玩什麼把戲?剛才那個黑霧,又是你們用來做什麼壞事的?」
顧清明和沈墨就彷彿沒有聽到一樣依舊靜靜地坐著。
顧清明倒是從懷中不緊不慢的掏出一包糕點來,在那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完全無視月靈。
月靈都快要氣瘋了。
她正打算繼續說些什麼,門外的小鬼忽然被絞殺,一個個腦袋跟身子分了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她們怔住,還沒有反應過來,門縫裡便流進來淡藍色、又腥又臭的不明液體來,月靈一不小心踩了一腳,那液體又粘稠又噁心,她急忙一塊往後退了退。
「見鬼,這是什麼?」
「原來太清宮的弟子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顧清明托著下巴,笑了笑,話中有話的冷嘲熱諷道,「這是外面那些小鬼的屍液,碰到可是要爛肉的,你們剛才是不是踩到了?還不趕快把鞋脫了,等爛腳嗎?」
聞言,月靈嚇的臉色蒼白,急忙把腳上的鞋子給脫了丟了出去,潔白的雲襪踩在地上的塵土上,狼狽的往後退了退,可能被嚇壞了,月靈腳下還被凳子絆了一腳,整個人摔了下去。
「月靈!」
太清宮的女弟子急忙去扶月靈。
瞧見月靈又脫鞋,又摔倒的,如此狼狽,顧清明便終於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沈墨無可奈何,把手落在顧清明腰后,輕聲提醒道,「坐好了。」
月靈被太清宮的女弟子扶起來,聽著顧清明的笑聲,臉憋的漲紅,她才反應過來,原來顧清明是在戲耍她。
「你!你個!不要臉的流氓!」
月靈使勁跺了跺腳,氣急敗壞的罵道。
「我流氓誰了?」
顧清明無辜的眨了眨眼,旋即,又是一笑,「我就算是流氓,也不會這麼沒有眼光流氓你啊,流氓你,我不如流氓沈墨呢。」
說著,顧清明又笑吟吟的看了看沈墨,「沈墨啊,她說我是流氓,那我就流氓你給她看看,好不好?」
「……」
沈墨知道顧清明最愛唯恐天下不亂,只能輕輕嘆了一口氣,隨了顧清明去,「嗯,隨你歡喜。」
月靈一聽,臉一陣青一陣紫的,難看之極,「歪門邪道的人就是不正常,噁心。」
說完,月靈大步朝外頭走去,「我待不下去了,要不然,非得被這兩個死斷袖噁心死不可。」
太清宮的女弟子連忙去拉月靈,「不行啊。」
「讓她出去唄。」
顧清明漫不經心的咬著桂花糕,不咸不淡的道,「反正一出門她就會被門外那些小鬼給死死的扒住了,那些小鬼會爬到她頭上、肩上、腿上、臉上,然後生生把她給撕了,想想,那場面,還挺刺激的。」
顧清明的好落下,月靈腳步生生一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最後被許嬌嬌拉了回去。
「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鬼主都還沒有出來,我們在這裡再等等,不是要奪來陰陽珠給宮主當生辰禮物嗎?」
許嬌嬌勸道。
月靈有了台階下,卻依舊甩開許嬌嬌,冷哼一聲,眼角不屑的瞥了顧清明與沈墨一眼。
「這個桂花糕挺好吃的,你也嘗一塊。」
顧清明絲毫不在意,重新拿起一塊桂花糕餵給沈墨。
沈墨低頭看了看,習以為常的張嘴咬下。
月靈越看越反胃,抄著雙手氣沖沖的朝客棧後堂走去,「噁心死了。」
「月靈,你去幹什麼?」
許嬌嬌焦急的問道。
「別管我。」
月靈沒好氣的道。
許嬌嬌無奈的同顧清明和沈墨道了一聲對不起,然後連忙追了上去。
「你以前也是這個囂張跋扈的樣子嗎?」
看了看追著月靈去裡頭的許嬌嬌,顧清明回過頭來,很認真的問沈墨道。
沈墨想了想,然後淡淡的道,「你想我是不是?」
顧清明笑了,「還是別是了,我最討厭這種人。」
「那我便不是。」
沈墨輕描淡寫的道,「不討厭我就好。」
顧清明忽然覺得嘴裡的桂花糕微微泛著苦,無論怎麼都有些咽不下去了。
過了一會,許嬌嬌就回來了。
她低著頭,整理著臉上的面紗。
「月靈怎麼樣了?」
太清宮女弟子們一圍而上,心急的詢問著月靈的情況。
許嬌嬌聲音帶著哭腔,道,「月靈可能生氣了,說要一個人靜一靜。」
「你怎麼了?」
聽見許嬌嬌聲音不對勁,太清宮的女弟子們便注意到了許嬌嬌一直低著頭,還死死的捂著臉頰。
「沒……沒事……」
許嬌嬌伸手擦了擦眼淚,搖了搖頭。
她們不管不顧的拉開許嬌嬌的手,再拉下許嬌嬌臉上的面紗,就看到許嬌嬌那臉頰上正有一個很明顯的紅色指印。
她們驚呼。
「月靈又動手打你了?」
聞言,顧清明抬起頭望去,恰好看到許嬌嬌那被打的又紅又腫的臉頰。
許嬌嬌急忙把面紗戴上,「沒有沒有,是我不好,明知道月靈在氣頭上,還跑過去……」
「那也不能打人啊,以前我們就覺得月靈太過分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打你……」
或許是難得被安慰,許嬌嬌聽著聽著就低下頭去哽咽了起來。
顧清明瞧著許嬌嬌,有種說不清楚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