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無所知的查理斯
查理斯的回答非常的乾脆，這完全超出了陳希的預料，他和韓超對視了一眼，隱隱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柳如潮就是劉一旦，你身為他的兒子竟然連這個事情都不知道。」陳希此刻腦海中思緒萬千，他心中有個預感，自己可能找錯人了。
查理斯搖搖頭，「我父親一直往來於新加坡，緬甸和華夏做生意。至於他具體做什麼生意，我一直不清楚。我母親一直覺得父親在外面有家庭了。後來才知道，他在柳州有生意，便讓我偷偷地來到了這邊的一家外貿公司，想要趁機調查一下父親。」
韓超靠在椅背上，原本他以為找到了查理斯就能順藤麻瓜地牽扯出柳門的一些事情來，但現在看來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但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情是柳門確實在柳州有基地。
「你父親已經去世了，在敦煌。」陳希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終於還是將這個結果告訴了查理斯。
「什麼？」查理斯激動異常，他直接跪坐在了汽車的皮質座椅上，表情凝重地看著陳希，眼白中間蹭的一下就布滿了血絲，顯然不敢相信陳希所說的這個結果。
韓超依舊保持著嚴肅地表情，「他確實是在敦煌死了，跟一個故人決鬥。」
「決鬥？」查理斯不可置信地笑了笑，「你們別開玩笑了，他都已經六十多了，走路都站不直了，怎麼還跟人決鬥呢？」
陳希此刻有些茫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一旁的林浩有些按捺不住了，語氣當中有些譏諷的意味。
「看來你對你父親了解的不深啊，那瘦小老頭可不是一個什麼善茬，手裡面竟然有一把沙漠之鷹。」
查理斯疑惑地看著車中的三個人，內心裡一個又一個的問號接踵而來，他們描述的是自己的父親嗎？自己的父親雖然嚴肅，但卻從來沒有干過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韓超決定幫助查理斯解開疑惑，他打開手機，很快便搜索到了敦煌市公布的屍體認領名單的照片，找到了柳如潮的照片，拿給了查理斯，問道：「你看一下，這是不是你父親。」
查理斯只看了一眼，眼淚便已經奪眶而出了，嘴裡念念有詞，說得都是他們當地的方言，陳希不能完全聽懂，但多少聽了個大概，就是說他父親怎麼就去世了，巴拉巴拉的。
足以可見，他們父子兩人的關係還是非常融洽的。
「既然這樣，那就沒錯了，你父親在國內的公司並不是什麼正經的生意，而是一個書畫造假集團。」韓超收起手機，鄭重其事地說道，「這也就是我們剛才懷疑你涉嫌古董造假的原因。」
查理斯擦乾淨了眼角的淚水，長舒了一口氣，努力接受著現實。
陳希一直關注著查理斯的反應，可以看出，他的反應還真實，就像一個忽然失去父親的兒子一樣。
鑒於此，陳希很快做出了自己的推測，柳如潮可能早就注意到了字畫造假的危險性，並不想讓兒子牽扯進其中，一直在保護著他，永遠不能質疑父愛的偉大。
而柳門真正的繼承人很有可能是柳如潮的諸多弟子當中的一個人，會不會是出現在賭畫現場的那位中年人。
「聽你剛才說，你知道你父親在柳州有幾處生意，到底是哪些生意嗎？」陳希問道。
查理斯回憶了一下，「我已經調查過了，是一處叫做日日升輝的房地產開發公司，現在在柳州有兩處工地，我前段時間去過，那裡正在熱火朝天的工作。」
陳希心裏面也算清楚了，房地產開發很有可能是柳門用來掩人耳目的手段，其真實目的是為了字畫造假。
「你知道具體的位置嗎？」韓超掏出了筆記本，時刻準備記錄著。
查理斯點點頭，說出來了兩個地名，陳希在手機地圖上輸入了這兩個地名，果然是兩處施工單位，也就是說柳門很有可能藏匿在其中一處。
「現在，我能回去了嗎？」查理斯問道，「我打算趕緊把手上的工作交代一下，就去敦煌認領我父親的屍體。」
韓超轉動著手中的鑰匙，思考了一陣子，他現在面臨著一個非常難以抉擇的選擇，一方面是查理斯身為兒子的人之常情，另一方面，則是辦案的需要。
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韓超搖搖頭，拒絕了查理斯的請求，「對不起，你現在還沒有洗脫嫌疑人的身份，暫時不能離開我們的監控範圍之內。」
陳希思考了一會兒，也便明白了這看似有些無情的拒絕，其實是現在最妥帖的方法，所有的話都是基於查理斯的一面之詞。
他到底是真的在交代問題，還是說用高超的演技在撒謊，現在還沒有定論。
「你們在車上待一會兒，我先下去接一個電話。」韓超的電話聲音響起來了，他跟陳希說了一聲，便打開車門下去了。
車內大約沉默了半分鐘，查理斯回過頭看向陳希，問道：「你們能跟我講一講，我父親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嘛？」
「你父親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頭，他殺死了我們一個非常親近的夥伴。」原本靠在椅背上的林浩忽然間坐直了，身子向前傾，惡狠狠地說道。
陳希在林浩的腿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他也沒有想到林浩竟然會與程瞎子有著如此深厚的情感。
「我不太清楚。」陳希搖了搖頭，他對柳如潮的了解，只限於程瞎子告訴他的那一點點可憐的消息，完全不足以去給一個人蓋棺定論。
韓超打開車門，在駕駛位置上坐下，系好完全帶，啟動車子，離開了蓬萊商貿公司的大樓。笑著說道：「走，我們先回柳州市公安局一趟。」
看著韓超自信的微笑，陳希心知肚明，謝淼局長承諾的後續警力已經到來了，追捕柳門的行動應該正是開始了。
他竟然感覺到十足的緊張，但一想到跟柳門糾纏了這麼就，現在終於可以了斷了，心中對接下來的行動又充滿了無盡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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