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親2

「小虞兒！」

白雪甜甜的叫了一聲，她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好像從來不發愁什麼。

「我給你采了一株五百年的茯苓，這可是好東西，可以安眠的。以後你就能睡個好覺了。」

李虞有些心疼的摸著白雪蒼白的臉，缺少血氣的滋潤，白雪才十八歲的臉都已經開始出現蒼老之態了。

「別在去了，五山中上了年份的老葯都快被你挖光了。」

白雪撅著嘴，他們就要成親了，等成親以後，說什麼也不讓李虞再進山了。

「好，我答應你，不去了。」

李虞想起韓老爺說的話，五山中凶獸甚多，再想找到上了年份的老葯就必須要進更深的地方，冒更大的險了。

聽到李虞肯定的回答，白雪激動的很，心跳也快了幾分，臉上多了一絲紅潤之色。

「瞧把你高興的？至於嗎？」

李虞在白雪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白雪拉著李虞的手，期盼著道：「今晚你就別走了吧？」

李虞點點頭。

白雪因為身體不好，幾乎不出家門，也沒有夥伴兒陪她玩兒，只有李虞肯陪著她。

當明月從窗外將月光照映到屋子裡的時候，李虞和白雪悄悄的爬上了屋頂。

白雪靠在李虞的身上，望著天上巨大的明月，心中很是滿足。

「每次都叫你陪我看月亮，一看就是一夜，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聊？」

白雪平日里也會看月亮，只是沒有李虞的時候，她不敢一個人爬上屋頂。

「不會。月亮這麼好看，看一輩子都不會膩，怎麼會無聊呢？」

白雪的父親白同在角落裡看著房頂上兩個人的背影，眼中一絲狠色流露。

經過半個月的忙碌，成親需要準備的東西也準備妥當了。五山村號稱有兩千人，但大多數都是老弱婦孺，成年的勞力都需要進山捕獵，否則沒有辦法維持生計。

李虞成親的當天，也只有一部分恰巧趕回來的男人參加了婚禮。成群的孩子們竄來竄去，好不熱鬧。

山村的禮法不同別處，相對來說簡單一些，有村長韓老爺主婚，白雪的父親白同上座，新人下跪磕上三個頭也就禮成了。接下來就是鄉親們一起吃吃喝喝，歡聲笑語到晚上就結束了。

山村裡也沒什麼娛樂活動，成親的時候敲鑼打鼓喜慶的很，成了大家最喜歡參與的熱鬧了。

傍晚時分，大部分女人們都領著孩子回家了，還有些男人們在喝酒聊天兒，幾個大小夥子酒勁兒上來了，在院子外面摔跤練勁兒。

「嘿！」

「哈！」

李虞家只有三間屋子，客人沒走，自然也沒有休息的可能。他也喝了不少酒，白同十八年前埋下的女兒紅勁頭很足，若不是人多酒少，怕是要被人給罐個稀醉。

「男人們回來啦！」

一聲高亢的呼聲響起，重新喚起了山村的喜悅。

女人們聽到呼聲，等等出門等自家的男人。

一個小夥子跌跌撞撞的跑到李虞家。

「小虎子，幹什麼這麼慌慌張張的？剛剛吃肉沒吃夠嗎？」

有男人戲謔的說到。

「不是啊柱子叔，回來了！韓老爺，回來了！」

小虎子趕緊爬起來，也不去拍身上的土，跳著腳興高采烈的道。

「胡說八道什麼呢？韓老爺不就在這兒嗎？什麼回來了？」

柱子叔醉醺醺的，還以為自己耳朵不好使聽錯了。

韓老爺喝了些酒，有些乏了，躺在椅子上假寐。聽到吵吵嚷嚷的聲音，睜開朦朧的雙眼。問到，「吵吵什麼呢？時間不早了，都回去睡吧。」

「韓老爺，回來了，村子里的男人們都回來了！」

小虎子見韓老爺醒了，手舞足蹈的說到。

「回來了？你咋知道的？在哪呢？」

男人們聽了，只是很好奇也很驚喜，拉著小虎子問。

「什麼？」

韓老爺卻是與別人的反應不同，身上出了一層的冷汗，汗毛炸立，頓時酒勁兒都消的無影無蹤了。

「韓老爺，我聽清楚了，男人們回來了？小虎子剛剛說好像快到村口了。咱們去看看吧？」

柱子叔揉揉發疼的太陽穴，男人們回來必定帶著大量的獵物，再開幾壇好酒，一會兒還可以喝的盡興一些。

「快走，去村口！」

韓老爺立刻站起來，連丟在一旁的拐杖都不去取，邁開碎步直奔村口而去。

「唉？韓老爺，你拐杖！」

李虞拿起韓老爺的拐杖就要追過去，卻被岳父白同一把奪了過去。

「行了，我去吧！你照顧著雪兒，別去湊熱鬧了。估摸著一會兒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了，把門關上早些休息吧。」

白同拍拍李虞的肩膀，沖著裡屋在坐床上不安分的白雪努了努嘴。

李虞明白岳父的意思，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韓老爺越走越快，甩開了攙扶他的人，領著頭兒跑了起來。

五山村村口，女人們已經聚集而來，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夾雜著孩子的聲音能亂鬨哄的，讓趕來的韓老爺心裡更加的不踏實了。

「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提前這麼久？快了近一個月啊！」

韓老爺嘴裡一直嘟囔著什麼，即便是離得近的柱子等人也是聽不清楚。

「都在這裡幹嘛？」

韓老爺大喝一聲，噪雜的人群立刻便安靜了下來。

「韓老爺，你們來了，男人們回來了，可喜可賀啊！」

遠處有火光映過來，看規模不小，看來的確是回來了。

「可喜可賀？枸屁！都給我回村子里去，把孩子們帶有。男人們立刻拿弓箭刀叉等傢伙事兒，來的都是敵人，給我阻止他們進村。」

韓老爺心事重重，心裡的擔憂控制不住的流露了出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了，立刻讓人們做好戰鬥準備。

「韓老爺？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叫我們回去啊？」

有婦人不解其意，忍不住問到。

「是呀，韓老爺，我盼著男人回來好久了，實在是等的心痒痒，回家去可待不住，還是在這裡等著吧？」

更有小媳婦兒顧不得羞臊，甜蜜的日子還沒過夠呢，男人就進山了，這會兒眼裡早就是一團火了。

女人們又開始七嘴八舌起來，平日里女人們聚在一起說話也沒有顧及過臉皮，葷話連篇誰也不會笑話誰。

「閉嘴！眼裡還有沒有一點兒規矩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照做就是，還不快滾？」

韓老爺發了很，正巧這時看到白同將他的拐杖拿了來，一把躲過去，狠狠地往地上一戳。女人們倒是閉嘴了，一個個還大眼瞪小眼兒的，誰也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