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夏禾聽到這，雙眼直盯着老夫人，良久以後才問道：「這樣說，那位公子並不是老夫人你們殺得，而是他自己尋了死門，這才喪了命？」

老夫人道：「那小子雖說瞧中的是錢財並非是我那女兒，可到底是為了給自己的父母親拿錢買葯救人，我們若是將他殺害了，豈非一下死去三個人？她弟弟是大將軍，做的可是保家衛國的行當，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去殺害一個人呢？他雖說只是貪圖錢財，到底是有一片小心，這世上哪裏有完人，不都有各自的缺點嗎？」

夏禾聽到這，早已手抖，她繼續問下去，「那你們為什麼當初不將這件事情說給夫人她聽呢，若是當初說了，興許就不會是今日這樣的結局了。」

老夫人抹了一把淚，「這是我的過錯，是我讓他們不要告訴她的，是我想讓她心中對自己初戀之人留一些好感，做事不要太絕。可就是因為我這些猶豫，害了她，害她恨起了自己的娘家，恨起了自己的親弟弟，說到底，這些錯還是得怪在我一個人的頭上。」

夏禾連連否認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都是夫人她自己選擇做這些事情，她……我……」

見夏禾猶猶豫豫地說不出后話，老夫人問道：「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這個時候，她好想叫面前的這位老夫人一聲母親，可是她又不能叫。

她不想讓自己的母親瞧見自己這一副失敗的模樣，她簡直活得太糟糕了，這一輩子，這一生，都被那個自以為愛自己的人給耽誤了。

她哽咽道：「沒什麼，夫人一定是會怪自己而不會怪老夫人的。老夫人你就好好地歇著吧，夫人的事情就到此告一段落吧，世上已無她，只能留下相思意。」

老夫人瞧著夏禾的眼睛，道：「你這雙眼睛，好像我的女兒呀。我那女兒眼睛生的極為漂亮，從小就是水靈靈的，方才瞧着你的眼睛，還以為我女兒就在我的身邊啊。可惜，也只是長得像，她到底還是死了……」

夏禾險些喘不過氣來，她以為自己快要暴露了。

「以前府里的人都是這樣說得，說我的眼睛和夫人的像極了，若不仔細分辨還以為是同一雙眼睛呢。夏禾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得到了夫人的青睞，成了貼身服侍她的奴婢。」

老夫人點了點頭，「我乏了，你回去休息吧，以後記得多來我的房中走走，我瞧着你喜歡，也因瞧這你這雙眼睛就像見着了我那女兒，心中也會好過一些。」

世上最疼的痛，也許就是自己就在你的面前，可卻不能在你的面前相認。

夏禾破涕為笑道：「老夫人你好生歇著，奴婢以後定常常來看你。」

快踏出門的那一步，夏禾心中暗暗喚了一聲，「母親。」

屋外的天變得陰沉起來，似乎即將就要迎來一場暴雨，叫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夏禾找到燕北懷，嘆了口氣道：「也許事情一開始就是錯的，我一步錯，步步錯，險些害了別的人，這條路你要繼續走我不攔你，可是我再也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