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第一件大案子(下)
陸軒兒帶著人回到縣衙后,縣衙的大門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家都在等這個新知縣要怎麼自圓其說。
「升堂!」陸軒兒自從坐上這把知縣的椅子后,第一次鄭重的拍下了驚堂木。
不止嬌弱的李美霞,就連衙役都被嚇了一跳,還是虎子最機靈,沒白做這個捕頭的位置,帶頭喊起了「威武」。
「李美霞,本官問你,你娘家何處?到王薄家需要多長時間?」陸軒兒端坐在桌案前,頗有幾分氣勢的問道。
「回大人,奴家娘家在清倉縣轄下的李家村,步行約四、五個時辰,馬車一個時辰足以。」李美霞似乎受到了驚嚇,縮著脖子怯怯的答道。
「那你是何時受到家裡著火的消息,又是誰給你傳得消息。」陸軒兒又接著問道。
「奴家是在寅時接到的消息,那個傳消息的人奴家不認識,是個過路之人。」李美霞的頭越發的低了一點兒。
「本官再問你,你得知消息后是如何趕來的?」陸軒兒眉毛一挑,眼神犀利的盯著李美霞追問:「走路還是自家的馬車?」
「是搭路人的馬車而來。」李美霞說完,重重的咬著自己的下唇。
「李姑娘可真是多貴人啊,需要報信的時候就有路人深夜趕路,要回夫家,還有路人回來!本官怎麼就遇不到這麼好的事呢?」陸軒兒身子懶懶的往後一靠,不疾不徐的說道。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李美霞突然發難的看了陸軒兒一眼,然後又驀地斜身往地上一坐,哭天搶地道:「王薄啊,你要走為什麼不帶著我,丟下我一個人,讓我有口難言,你好狠的心吶——」
正在這時,陸軒兒派出去的其他衙差都陸續回來,挨個彙報了打聽到的情況。
陸軒兒邊聽邊冷笑著看惴惴不安的李美霞,語帶譏諷的開口道:「哭啊,怎麼不哭了。」
李美霞小聲的抽泣了幾聲,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低著頭,不敢接話。
「既然你不哭了,不如回答本官幾個問題,剛剛你也聽到了,丑時著火,你寅時收到消息,卯時敲響外邊的鼓,這時間真是安排的好啊,你難道是做好了夫家裡著火的準備,將馬車備放家中?」陸軒兒的笑容越來越深,看李美霞的眼神也越來越銳利。
「奴家……奴家不知道。」李美霞的下唇被咬得妖艷欲滴。
「那你是搭誰人的馬車來,此人姓甚名誰?作何營生?」李美霞越是往裡縮,陸軒兒越是步步緊逼。
「奴家真的不記得了。」李美霞激烈的搖著頭,哀求道:「大人,奴家男人剛走,你何苦在此為難小婦人呢?」
陸軒兒聽到這裡,眼神一沉,走下來對李美霞邪笑著道:「可是,這些問題都是你男人讓本官問的呢。」
「不……不……不可能!」李美霞不自覺的把身子一點一點的往後移。
「李美霞!」陸軒兒大喝一聲,擲地有聲道:「你下毒在先,縱火在後,你可知罪?」
「奴家根本不知道什麼下毒,奴家男人明明是被火燒死的!」李美霞的眼睛看向一邊兒,胸口劇烈的起伏。
「現在你又咬定是死於意外了,早上又為何來報官,你以為本官可以成為你的證人之一是嗎!所以我說人最怕的就是自作聰明。」陸軒兒憤然的甩袖,道:「我生平最討厭被人利用!」
「大人口口聲聲說王薄是被人謀殺,又有什麼證據?」李美霞在說到這句話時突然有了一些底氣,抬頭看陸軒兒。
陸軒兒沖李美霞笑了笑道:「給你講個故事吧,故事的題目叫兩隻小羊。」
「大人在搞什麼?」早已經聽得雲里霧裡的衙役張望撓著後腦勺小聲的問邊上的虎子。
「你要是知道,你就是大人了。」虎子現在唯陸軒兒之命是從,凡事陸軒兒的決定堅決維護。
陸軒兒不滿的睨視了悉悉索索對話的兩人,繼續道:「話說從前有兩隻小羊,一隻死羊,一隻活羊,有人把他們放在房間里,然後把房子點著了火,你猜怎麼著?」
李美霞突然被問到,只能睜大眼睛木然的搖了搖頭。
「那隻活羊看到著火了,四處亂竄,像這樣。」說著,陸軒兒一邊學著羊叫,一邊在公堂上不分左右的狂奔,看得眾人眼花繚亂的時候,陸軒兒又突然在李美霞身邊成大字型躺下道:「而那隻死羊就像這樣,安靜的躺在那裡,不吵不鬧,明白了嗎?」
「這根奴家有什麼關係?」李美霞皺緊了眉頭,覺得陸軒兒在發神經。
「哎,沒文化,真可怕,你想啊,著火的時候四處都是煙啊,灰的,如果大喊大叫,當然會有東西跑進去,可是那隻死羊,緊緊閉著嘴巴,當然很乾凈啦。」陸軒兒說完站起來,拍拍手,兩手握拳,一上一下的擺出一個造型道:「這就是我的偶像留下的兩隻小羊的案例。」
「大人,您那是馬。」靠近陸軒兒的衙役小聲的提醒道。
「差不多。」陸軒兒毫不在乎的一揮手道:「如果當初用馬做實驗,現在就變成兩隻小馬的故事了。」
「也許是王薄睡著了呢,他睡覺一直都很沉。」李美霞閃爍著眼神道。
「啪」李美霞聲音一落,白皙的臉上就多了五道血紅的指印。
「這縣太爺怎麼打人呢!」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發出驚嘆。
「下手也太重了!」緊接著出現了第二個議論的聲音
然後引來了越來越多類似「可不是!」之類的附和聲。
反正她陸軒兒也不是男人,女人打女人,打的心安理得,「哎呀,一定很痛吧!不知道你睡著了會不會有感覺呢哦?」陸軒兒故作好奇的問道。
「你!」李美霞瞪著眼睛,又羞愧又悲憤。
「人睡著了,感官還在啊,姐姐!」陸軒兒用無藥可救的眼神看著李美霞道:「你能不能不要笨的那麼徹底,我很傷腦筋的!」
「就算是這樣,奴家遠在娘家,如何動手,更何況,奴家怎麼會去殺自己的男人。」李美霞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這個就得問布點的掌柜王二了。」陸軒兒大搖大擺的回到座位上道:「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兩人突然湊在一起,王二還熱情的請王薄吃飯,真的很費腦筋啊!」
見李美霞突然不說話了,陸軒兒又道:「還要說別的嗎,比如為什麼鄰居去救火卻怎麼也救不下來,比如你最近為什麼多了那麼多花花衣裳,比如王二心血來潮的買了半斤蒙汗藥,又或者比如……」
「大人不必說了。」李美霞似乎徹底放棄了,頹然的說道:「奴家早說不必多此一舉,是王二說萬一別人來告,倒不如我先來報官,可以減少懷疑,沒想到——」
故事很簡單,很常見的情殺,不高明的手段,加上自作聰明,結果又倒霉的碰上了陸軒兒。
陸軒兒讓赫連昊焱把供詞拿給李美霞畫了押,又派人去拿來了王二,將兩人打入死牢,只等刑部的文件下來,事情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陸軒兒的神斷在觀賞的人群中引起了軒然大波,短暫的破案感言后,陸軒兒一回頭,發現師爺座位上竟空空如也,於是連忙找了個理由抽身到後院,,正好見小玉走過來,於是攔下小玉問道:「你有沒有看見連昊?」
「師爺剛才回房了,說要休息一下,還說晚飯不用叫他了。」小玉脆生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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