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為和平而戰

房間角落裏靠門的位置站着一個男人，他的手中持着槍，不，應該叫古董，一把極其有收藏價值的轉輪手槍，那是一支上個世紀的產物。但就是這樣一支上世紀的武器，他的殺傷力，殺無任何防護的人或動物，還是很輕鬆的。

而在門口處，站着一個少女，大致看去，她應該還是一個學生，白色的短袖上衣，灰白相間的格子裙，洋溢着青春和陽光。

這是一個花季少女，她應該生活在歡聲笑語的校園內，但現在，她和他們這幾個人一樣，呆在這壓抑的地下室，她的手上，也帶着武器，一支數字化鐳射手槍，警用武器。

這支武器，怎麼到的少女手中，就不得知了。

少女故意裝的堅強，但她那不敢看床上受傷人的樣子，還是出賣了她。

羅凡向著那躺在地上的大頭走去，他的心，隨着腳步的抵近，而跟着不安。

「他，已經死了！」

羅凡還沒有走近大頭，站在牆角的持槍男子開口了。

羅凡轉頭，看向了那持槍男，而持槍男的手，抬了起來，他手上的那隻轉輪手槍，指向了高飛的胸口。

「你是個軍人，發生了什麼？我需要你一個解釋。」

林天的語氣很冷，他本是一個老師，一個還算優秀的老師，就在兩天前，他正在為他的學生們講著幾何，忽然，一聲爆炸，在學校的邊緣炸起，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密集的爆炸，在整個城市中響起。

他組織學生們逃離，躲避。

當他帶着幾名學生，隱藏起來時，看到了本應該屬於守護他們安全的戰爭機器，高智武器，正在對他們的城市進行攻擊，他很不理解。

羅凡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他不知道，自己該去說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也……死了……我已經很……！」

戴眼鏡的中年男子突然回頭，他那滿是鮮血的雙手平舉著，看向門邊的那個用槍指著羅凡的男人。

林天聽了戴眼鏡中年男子的話，本來還相對平靜的他，忽然暴發了，他往前兩步，一把抓住了羅凡的衣領，將羅凡給推到了平時作為醫療床的桌子邊上。

他將羅凡壓在了桌子上，他手上的槍，那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羅凡的額頭上。

邊上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嚇地退到了一邊。

門口的少女，也轉過身來，她手上的槍，也轉了過來，她很緊張，不知道該將槍口瞄向哪裏，幾秒鐘后，她鎮定下來，往前走了一兩步，雙手持槍，槍口也瞄向了羅凡。

可是，她手中抖動的槍口，在一次出賣了她。

「為什麼？為什麼？」

林天發瘋了一樣的質問羅凡。

羅凡很想反抗，可他沒敢那樣做。

瞪着他的男子，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反抗，很有可能會激怒了對方，他可不敢賭對方的槍里沒有子彈。

「林老師，林老師，我怕！」

持槍少女，緊張的說道。

林天看了眼少女，抓着羅凡衣領的手，給了羅凡一巴掌，將羅凡的臉扇到了一邊，正好，就是桌上少年的那一邊。

林天的手，按著羅凡的臉，又吼道：「你看看，你看看他，他才15歲，還是個孩子，他還是個孩子，可現在，他死了，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

羅凡臉被壓着，很難受，可更讓他難受的，是眼前少年緊閉雙眼的臉。

那是一張十分青澀的臉，一張屬於少年的臉，他不應該躺在這冰冷的桌子上，他應該奔跑在學校的操場上。

可是，他現在就躺在這裏。

「這都是因為你們該死的軍人，該死的武器，做的孽，你還有什麼資格活着。」

林天已經失去了理智，他雖時都有可能開槍。

「我的兵，也死了，全都死了，我不該活着，我應該陪着他們一起。」

被壓着臉的羅凡，忽然有一種，死了就是解脫的感覺，他的眼，又看了一下那角落裏，屬於大頭的屍體。

「你還活着，你為什麼還活着，而我的學生，死了，我親眼看着他們一個個死了，我想救，我想救人，我想救人……」

林天身體一軟，鬆開了按著羅凡的手，他狼瘡著倒退了一步，而少女看到林天的異樣，趕緊扶住了他。

「林老師，林老師，你沒事吧。」

林天轉過頭，看着因為害怕，而變的不安的少女，他在少女的長發上撫順了一下。

「小楠，老師沒事，老師沒事。」

「老師，我怕，我真的好怕，我們，會不會也會死……」

少女一臉害怕地看了看站了起來的羅凡。

林天將少女抱到了懷裏，他的手，在上女的頭上順了又順，輕柔的說：「小楠，老師在，老師會保護你的，不要害怕。」

羅凡看着眼前的林天，還有他懷裏稍稍安靜下來的少女，他說：「對於你們這裏發生的災難，我深表歉意，我是一個軍人，但這災難的一切，並不是我們軍人主導的，我們的軍營也發生了災難，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智武反叛了我們人類。」

羅凡說完，轉身到了大頭的屍體前，他的手，顫抖著，靠近了大頭的臉，可還沒有接觸到，就又停了下來。

林天和少女，還有那位帶着眼睛的中年男人，他們直直地看着羅凡，看着這個兵，這個軍人。

最終，羅凡的手，也沒有接觸到大頭的身上，他脫下了自己的上衣，然後輕輕的，將自己的上衣，蓋在了大頭身上，蓋住了他的臉。

「大頭，你累了，好好的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就有班長來做吧。」

羅凡轉過身來，目光在這狹小的地下室內，尋找了起來。

林天看到羅凡的目光掃向了他和他的學生王依楠，下意識的又握槍，指向了羅凡。

羅凡並沒有緊張，他猜測，眼前的這位老師，並不是一個可怕的人，從他護著學生的神色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像這樣的人，不會殺人。

當然了，槍走火不算。

羅凡看到了被丟在桌下那個屬於他的包，他並不知道，他和大頭是怎麼到的這裏，而他的包，也在，他沒想那麼多，更沒有去問，因為那並不重要。

他走到桌前，彎下了腰，將包取了出來。

將包打開，裏面有他的作訓服，一身很舊的作訓服，部隊數年，這身作訓服，可謂是他軍營的伴侶，從他入伍，一直陪他到了今天。

他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林天看到，將懷裏王依楠的臉，貼到了自己的胸口，讓她看不到羅凡的換衣動作。

「你要幹什麼？」

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朝已經換好了衣服的羅凡問。

羅凡打開了背包的側面拉鏈，從裏面取出了那個他本來已經不能在佩戴上的軍銜，那被他拿走，準備留作紀念的軍銜。

這軍銜，被他緊緊的握在手裏。

「我是一個軍人，我的職責，是守護我身後的和平，我要去戰鬥，為和平而戰。」

羅凡說完，緊握的手鬆開了，他將那握在手中的軍銜，佩戴到了作訓服上相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