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知孫莫若爺
楊老頭道：「這裡面呀總共有二十套房間，都是兩室一廳的，現在租出去十七套，還有兩套空著的在三樓。」另外空的一套是楊老頭給自己留的。
徐景明：「呵呵……」
楊老頭一怔，「你呵呵個屁啊。」
徐景明纏住了楊老頭的胳膊，「爺爺，您是說把那兩套房子送給孫子嗎？」
「……」
「別碰老子。」楊老頭道：「老子沒你這個孫子。」
徐景明震驚了，「您之前不是說讓我當您孫子的嗎？」
楊老頭嘴角抽了抽，「我說的是讓你當我的孫子，可不是孫子，是當，不是是。」
徐景明道：「有區別嗎？」
楊老頭怒了，「怎麼沒區別，你特么沒文化啊？」
徐景明不好意思了，扭捏道：「這都被您看出來了，知孫莫若爺啊。」
「……」楊老頭震驚了，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老子不跟你扯。」楊老頭明白了，一個人無恥起來和他扯，那是怎麼都扯不清的，「兩套房子租給你們，一套一年三千，兩套總共六千，先租給你們一年。」
城裡一套兩室的房子出租一年至少能收一萬，楊老頭收這個價自認是挺善心的。
「這個價格在別處可租不到，我也不說你占我便宜，就這麼滴，在這裡，你對外就說是我孫子，幫我照看一下這棟樓。」
徐景明不滿了：「有爺爺找孫子要租金的嗎？爺爺的不就是孫子的？再說了，就兩套房子，又不是一棟樓，您也太小氣了。」
楊老頭啞口無言。
徐景明又纏上了楊老頭胳膊，使勁搖著撒嬌，「您就讓我住嘛，收錢多不好，親情都淡了，放心，我絕對幫您照看好這棟樓。」
別說楊老頭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白曉昌也起了一身，心說哥，以前沒看出來啊，您還有這天賦技能。
安蕙蘭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楊小花更是遮住了眼睛。
「別搖了，老子暈了。」楊老頭受不了了，「兩套房五千，再不滿意你去別處找房吧。」
徐景明立即鬆了手，「一言為定。」
楊老頭頓時有種上當的感覺，你個混蛋。
「我可跟你說好，這裡面住的人亂七八糟的，不是自己的房子不愛惜，你住在這裡要幫我看管起來，誰要是破壞公物，你記起來，我每月來一回，你就告訴我，我把他們趕出去。」
「可我又不是你孫子。」
「……」楊老頭額頭青筋直冒，「你再說一遍。」
徐景明立即道：「爺爺放心，我幫你看著，不收錢。」
……
……
進樓時，很多個窗戶露出了腦袋。
楊老頭一拉徐景明，「大家看好羅，這是我孫子楊景明，今後就住這裡了，大家照應一下。」
「楊爹你放心，你孫子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二樓一男人拍胸打包票。
楊老頭笑道：「就憑你這句話，明年的租金打九折。」
男人喜得連連叫好。
楊老頭那話一出，聲音立即多起來了。
無不向楊老頭保證要照顧好徐景明，不，是楊景明。
楊老頭也不吝嗇了，全都將房租打了九折。
徐景明捅捅楊老頭后腰，「要不您給我打個八折？我這當孫子的總不能不如個外人吧？」
楊老頭沒理他，這小子就是打蛇隨棍上的那種。
楊老頭道：「來來，都跟我進去。」
一行人上了樓，一路有人露頭出來打招呼，個個眉眼帶笑，楊老頭一路揮手示意，凡露面了的房租全部打九折。
徐景明就聽到有人在說：「哈哈，今天走狗屎運了，隔壁老張一家不在家可算倒霉了，房租沒法打折了。」
兩套空房相鄰，一進去，四人都喜歡上了。
二室一廳，帶廁所帶廚房，房間還挺大，關鍵是裡面設施配套齊全，不需要他們再去添置。
五千絕對是物有所值。
楊小花在房裡竄來竄去，驚嘆聲就沒停過。
楊老頭道：「我可先申明，你可以當孫子，但是別以我孫子的名義去干擾別人家的生活，我只是要你盯著我的房子，損壞了就得賠償，說白了，你就是我的眼睛。」
開玩笑，自己才不會沒事找事，徐景明拍胸脯保證，絕不干擾別人生活。
楊老頭嚀囑了幾句就走了，走的絕然，一次頭都沒回。
楊老頭一走，樓里就安靜下來了，一點聲響都沒有，沒有一個人過來打招呼，彷彿之前跟楊老頭說的話是在放屁一樣。
當然，不來打招呼更好，徐景明也不在意。
兩套房自然是母女倆一套，兄弟倆一套。
徐景明給了安蕙蘭三千五百元，算是貧民窟的房錢，當然是扣除了租金的，另外三千五百元全給了胖子白曉昌。
至於自己，有一萬二保底就不分賣房子的錢了，當然，這一萬二里也有胖子的一份。
安頓下來后，徐景明就要安蕙蘭這些日子不要出門找工作，先熟悉環境，生活上的問題由他解決。
安蕙蘭應了下來。
徐景明這才寬了些心，他既然將母女倆帶了出來，終究是不能完全不管的，否則過不了心理那一關，即使他不承認。
「楊老頭有些不對勁啊。」
房間里，白曉昌將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
帶他們進城，給他們租房子，很低的房租。
從哪一點看，楊老頭似乎在做好人。
這是白曉昌的看法。
在徐景明眼裡，還有更多的古怪。
馬路上三頭牛屍，楊老頭視而不見。
自己離開貧民窟將長刀丟進了儲物空間，身上沒有刀，楊老頭也視而不見。
要知道野牛肉他賣了不少給楊老頭，長刀也是從楊老頭那買的，楊老頭就沒有一點凝惑？
楊老頭要麼是見多識廣，見怪不怪。
要麼是知道自己的秘密。
徐景明想了很久，也沒覺得楊老頭能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也許只是個見多識廣的好心老頭，只想幫助自己吧。
兩個人琢磨了一下午，沒出門。
楊小花在隔壁興奮的不行，時時聽到她歡喜的叫聲。
對於一個從未享受過生活樂趣的孩子來說，此時幸福無疑是溢滿而出的。
結果四個人都沒出門。
同時徐景明發現，這棟樓里的人一白天沒有一個人出門。
好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