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聽牆角

「媽媽，我看見明哥哥和別人打架了。」

這幾天晚上都不太平，昨晚家門口甚至還有響動，嚇得楊小花縮在媽媽懷裡動都不敢動，但是今晚楊小花就沒那麼害怕，一直在窗邊偷看外面的動靜。

她媽媽勸了幾次也就算了，靠在床上看著自己的姑娘。

到了深夜，家後面的方向便傳來了人聲。

楊小花立即站在凳子上趴到後面的牆縫偷看。

當晚月色明亮，上面發生的一切隱約能看到。

楊小花媽媽並不驚詫，沉默地摸著姑娘的頭髮，姑娘的眼睛又大又明亮，她柔聲道：「沒事的，過幾天等媽媽再好些就離開這裡。」

「是和明哥哥去城裡嗎？」

「是啊，回城裡。」

楊小花媽媽用了一個「回」字，楊小花沒有在意，繼續問道：「今後和明哥哥在一起生活嗎？」

楊小花媽媽沉默片刻，搖搖頭，「我們可以接受他的幫助，記著他的恩情，但是生活還是要靠自己，日後再還他的恩情，記著，一定要還。」

……

……

「他要殺我們，就等著他來殺？」

白曉昌小眼睛瞪得無比大，眼中殺機十足。

徐景明後半夜基本又是沒怎麼睡，困意綿綿。

「昨晚想了半宿，你家離我有點遠，今晚開始別回家了，就在我家睡，我晚上去他家候著他，這次絕不能讓他再逃了。」

徐景明有些擔心胖子，以孟陽華遷怒的性格，殺自己和楊小花不成，說不準會摸到胖子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總要想辦法除去後患，孟陽華覺醒的能力太噁心了，真是讓人睡不安穩。

當天白曉昌守門，徐景明好好睡了個安穩覺，到了夜間就去了孟陽華家。

他也沒強行破門，而是從窗戶處進去，放了影子在外面。

就這樣守了三天，完全沒見到孟陽華出現，反是孟陽華隔壁的一戶人家晚上造訪了一次，想進屋偷東西，被影子在外面弄出的響聲嚇走。

徐景明等於幫孟陽華看家護院了。

徐景明就覺得奇怪了，孟陽華真不要家了？

他並沒有因此放棄守株待兔的想法，繼續蹲守。

在第四個晚上，孟陽華家兩百米遠的泥土地里滲出水澤，過了一會兒成了一灘。

奇特的是在這個斜坡上水並不往下流，而是聚在一起，再過不久，孟陽華趴在那裡大口喘息。

三天來他一直在泥土地里潛行蟄伏，幾次想恢復人身都不得成功，靠吸食土中的蚯蚓來補充能量。

小日子過得無比凄慘。

這讓他更加痛恨徐景明。

他此時的心情可以用一個古老的歌名來表示——《都是你的錯》。

如果讓楊老頭得知孟陽華此時的想法，卻有一個更恰當的古老歌名來道明孟陽華的成敗——《月亮惹的禍》。

當晚如果沒有月亮，也就沒有影子，孟陽華的逃離便不會那麼生死一線。

孟陽華沒有總結自己失敗的原因，利用天眼旁觀的楊老頭可是清楚的很。

總的來說，兩人的能力都特么陰，特別是徐景明的，不了解的人和其對敵非被陰不可，了解的人更不好受，成天都會擔心自己的影子背叛自己。

楊老頭就挺嘀咕的，這人的心要多陰暗才能覺醒這樣的能力啊！

當然，這幾天他也沒閑著，天天晚上在貧民窟開天眼。

孟陽華一出現，楊老頭就知道了，抽著旱煙吧唧吧唧著嘴，笑看風雲。

孟陽華很累，很想回家睡個好覺。

現在他可算知道徐景明有多不好惹了，尋思著報仇不能急，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二十年也不晚。

畢竟現在有些怕徐景明了。

吃一塹長一智。

吃二塹長二智。

吃三塹人就聰明了。

孟陽華沒有傻到直接回家，蹲在暗處觀察，過了好一會才輕手輕腳溜到家隔壁，卻聽到隔壁老王正和老婆聊天。

「死東西，這一天到黑的幹什麼一副苦瓜臉，像老娘欠你什麼似的。」

「唉……」老王心事重重。

「嘆什麼嘆，是老娘不好嗎？」

「你說什麼呢……得，我跟你說吧，孟陽華家附近……鬧鬼呢。」

「你別嚇我，我可什麼都不怕。」

「我說真的。昨晚不是出去了一趟嗎？知道我幹什麼去了？」

「你能幹什麼去……好啊，你偷看李寡婦洗澡去了？王大傻，老娘可跟你說清楚，別以為老娘離了你就活不成，你要是……」

「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

「你就是那種人，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成天沒事就盯著人家李寡婦的屁股……」

「特么的，老子在跟你說鬧鬼呢，你扯哪裡去了？」

「……對啊，你說，怎麼個鬧鬼法？我可不信鬼的。」

「是這樣的，這幾天孟陽華那小子不是不在家嗎，我就尋思著他家有什麼東西，所以想去看一看……」

「你……你去別人家偷東西？好你個老東西，沒看出來啊，你還有一顆當小偷的心？偷什麼回來了？我怎麼沒見著多出東西。」

「老子跟你這婆娘真說不清，偷什麼偷，沒進去呢，他家附近好像遊盪著什麼東西，陰森森的好嚇人……」

孟陽華寒氣大冒，無心再偷聽牆角，只覺得附近到處都藏著帶著白眼睛的黑傢伙，而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徐景明的能力是控影，要是知道了，只怕看見自己的影子都得被嚇死。

貧民窟呆不得了。

再呆下去真要出事了。

孟陽華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直接跑出了貧民窟，站在山腳馬路上，夜風一吹才冷靜下來。

馬路上時有路過的車輛，一端的盡頭連接著大城。

孟陽華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意已決，進城，去城裡找口生計，說不定可以去試試考個幻師資格證？

……

……

徐景明沒能等到孟陽華的歸來，心中隱隱確定孟陽華這回是真的跑了，連家都不要了。

十分遺憾。

而在這個時候，他又發現了另外一件不爽的事。

剩下的野牛肉在儲物空間里變臭了。

這一點完全沒有想到。

以至於至少還有二十頭野牛屍體完全沒法吃了。

儲物空間原來沒有冰箱的功能。

浪費了。

絕對的浪費。

徐景明好後悔沒有硬著頭皮將所有野牛肉賣出去，都是錢啊。

而有了孟陽華事件，再往深山去打獵不太現實。

至於壞掉的野牛肉怎麼處理也成了一個問題。

數量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