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討要房契

貝恬芯聽了這話就樂了，「你這丫頭真是魔障了，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兒呢，就在這瞎樂。再說了，你把我們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那你自己呢。」

「哥哥姐姐們以後都是有大出息的人，小蕊的願望就是做一條好吃懶做的大米蟲，姐姐，你可不能讓小蕊餓死啊。」

「貝恬蕊，瞧你這點出息，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哦對了，還有淘氣！」

「我就喜歡吃和睡。」她忙得很呢，口碑太好，最近私活有點多。所以吃飯、睡覺、享受家裡人給自己的愛才是最幸福的事。

兩姐妹說著說著，貝恬蕊就又睡著了。

貝恬芯點了點妹妹可愛的小鼻子，悄聲說了句，「小懶豬。」

抬嫁妝整整花了一個多小時，待屋子裡只剩下周家的人後，周徇看著失魂落魄的周適從，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是一巴掌，「你個孽子！」

林慧忙護了上去，「你幹什麼？！憑什麼打我兒子？你要是有火就往貝家身上撒。」

「往貝家身上撒？！呵呵！」周徇都被氣笑了，他有些後悔了，自己一心撲在事業上，竟沒有怎麼管兒子，以至於兒子被這個婦人養成這樣一副軟弱、沒擔當的樣子。

「這種事，他們如何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有什麼大不了的，正妻之位不還是留給她的嗎？就她那囂張跋扈的樣子，我早就看不過眼了，不娶更好，我一定要給我的從兒找一個大家閨秀。」

「娘，我只要芯兒，我的心裡只有芯兒。」周適從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周徇聞言怒斥道，「你若真是喜歡她，又為何做出如此醜事？！」

「我，我，我只是一時腦熱。」

「呵。」

林慧此時心裡卻偷著樂，她終於可以找一個合乎心意的兒媳婦了，「兒啊，別想那個絕情的女子了，娘定給你找一個比她更好的。」

周徇沒好氣地說道，「更好的？你去哪找？你拿什麼娶人家？！」

「我兒這麼優秀，有的是人家上趕著和我們結親。對了，貝家把我們家送去的聘禮都抬走了，你怎麼不攔著啊？！！」

「我有什麼資格攔？！那本就不是我們家的東西！」周家現在也就剩個書香門第的名頭，內里早就捉襟見肘了。之前一直有貝家的接濟，才能過得比較風光，周徇也就沒有將家裡的實際情況告訴妻兒。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是我們家的東西？」

「呵呵，我們周家早就沒有錢了，這些年都是貝家在暗中接濟。聘禮？！那是貝家為了這場婚事看起來體面，暗中給我的。」

「怎麼可能？！咱們家怎麼可能沒有錢了？！」林慧一下子就慌了。

「咱們不僅沒有錢，連這個房子都沒有了。兩個孩子定親之前，我們家就破產了，差點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是貝信偷偷買下房子給我，還花錢給我開了私塾。如今，他要將房子也收回去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騙我的，是不是？」

「我也希望自己是在騙你。剛剛，你沒聽見嗎？半個月，你在這個大宅子里也就只能住半個月了。」周徇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想著半個月後該如何是好。

他心中埋怨著妻子，埋怨著兒子，甚至埋怨著貝信。

他和貝信認識這麼多年了，雖然自己兒子被個女人給騙住了，確實有些對不住貝家，可他也不能這麼無情吧！

這種想法，在之後的十五天里，越發地偏激。同時還伴著一種僥倖，所以周徇雖然已經吩咐下人收拾好行李，也沒有提前離開。

貝信算著時間過來收房，本來，他是可以隨便派個人來的，他心中的火氣還沒消呢，甚至想把這一大家子踩在腳底，再攆上幾腳。可是，住在這個排外的滇城，當地的規矩和人情世故還是要顧及到的。

貝信其實早就看透了周徇這個人，要不是女兒喜歡，他才不樂意這門親事呢。周適從之前除了人有些木訥之外，其他地方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再加上，周家暗地裡的生計是靠著貝家的，自然不敢欺負他女兒。綜合這一系列因素，貝信才勉強答應這門親事。

貝信到達周家時，周徇坐於堂中上座，還在那擺架子呢。貝信倒也不在乎，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來啦。」周徇端著文人的架子，沒有以前的熱絡，看起來，呃，是想公事公辦？

貝信心中好笑，「不知周兄是否將房契準備好了。」

周徇聞言，眉宇間有著怒意，這個貝信真是翻臉不認人，做不了親家，之前積攢下的友誼就都不在了？！

「哦，這幾天都在收拾東西，有些亂，夫人正在裡面找呢。貝老爺，要不，先坐一會兒。」

「好。」貝信今天還比較閑，也不介意再待會。

「貝老爺啊，記得你們剛來的時候，滇城的人排外，都不理你們。」

貝信點點頭，「是啊，我也記得，我剛來時，和你是鄰居，剛開始時，你也和附近其他居民一樣，不搭理我。直到有一天夜裡，你家有人上門討債，我見你一身書生氣，說話有理有據，談吐非凡，不忍心你被這些俗事纏身，就幫了你一把。在那之後，你是滇城第一個願意接納我的本地人。」

「呵呵，」周徇尷尬地笑了，「過去的事，不提也罷。喝茶喝茶。」

「好，咱們喝茶。」

「貝老弟啊，我們以後要想見面可就沒那麼方便嘍。」

「唉，是有點不方便，你是去住回周家在城郊的老宅吧？來回得一個多時辰。我記得，當初我還幫你修了老宅，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那房子現在可好？要不，我再幫你修修？」

「呃，不需要，房子還好，房子還好。只是以後就不方便來跟你下棋了。」

「怎麼會不方便呢！學堂還在城裡呢，以後孩子們有課的時候，你就在學堂里住，我出資建學堂的時候，就考慮到你可能會痴迷學問忘了回家，特地給你在學堂里加了間書房，房間面積不小，什麼都有，你住著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