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工科生就要用工科的方法解決問題

第2章 工科生就要用工科的方法解決問題

開學已經有一個月了,安流逐漸覺得自己開始適應這個學校了。

首先就是課程,難度比本科的時候要增多了很多。比起本科的時候更像是科普一般的教學,研究生的課程更加專註於實用性。光是一門電化學基礎,就讓安流感受到了強烈的燒腦的感受。

由於研一的課程比較多,所以還沒有開始實驗。而安流需要學習的電化學和無機合成要用到的設備,她更是完全不懂。開始的這一個月,安流有很多的時間都是泡在實驗室里,看別人做實驗。

實驗室的小夥伴叫李梨,本科就是這個學校的。似乎是手上已經有要做的項目了,偶爾也會在實驗室里做一些測試,或者調一些什麼東西。

安流倒是什麼也不懂,導師也沒有安排項目,只能獃獃的看着李梨搗鼓那些實驗的東西。

慢慢地,安流和李梨的關係變得親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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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研究生有一個什麼好處呢?大概就是可以把快遞信息寫在自己的辦公室,不用去快遞站,而是坐在辦公室里就可以把快遞收了。這樣實在是太方便了。

但這樣的方便,今天卻給李梨造成了一定的困擾。

結束了上午的課,離午飯還有一段時間,李梨和安流決定先回實驗室。

一進實驗室,兩個人都被李梨工位上的一個巨大的快遞給驚呆了。

體積很大,又長又寬,但不是很厚,最重要的是……

「這也太沉了吧……難道這裏面都是鋼板嗎?」

安流和李梨兩個女生,廢了好大的勁,才把這個快遞放到了辦公室的角落裏。一邊扶著快要直不起來的腰,安流一邊吐槽著。

「可能還真的是。」李梨敲了敲快遞的包裝。

安流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出什麼來,辦公室里剛剛走進來男生便開始吐槽:「不愧是學材料的學生,隔着紙板敲一敲都知道是什麼。」

這陰陽怪氣的一句話,把安流和李梨都逗笑了。

「要不拆開了看看?」安流開始在辦公桌上找起小刀。

「拆吧。」李梨看着安流,又突然拍了拍腦袋,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

「那我拆咯。」安流的刀已經亮出。果然對於女人來說,拆快遞的誘惑是讓人無法抵抗的。

「先別!!」李梨猛地攔住了安流的手,「等我先,打個電話。」

說完這句話,李梨走出了辦公室。安流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幹啥,而剛剛走進來的男生,彎下腰,想去看看快遞上寫的發貨地。

安流一把把他攔住了。

「別,既然還沒有讓我們拆,那這就應該算是李梨的私隱吧?」

男生收回了手,這時,門口傳來了李梨生氣的聲音。

「我靠,你有病啊!為啥不說清楚啊??」

「我可真是服了!你早說清楚地址我不就不寫我這兒了嗎?」

「廢話!我哪裏知道怎麼寫你的啊。」

「什麼叫為什麼我不問清楚??」

聽到這麼幾句話,安流和那個男生對視一眼。

太尷尬了。這對話,聽上去就像是李梨和她男朋友在吵架一樣。

而不小心聽到了一對小情侶的吵架,更是讓人尷尬到無以復加。

男生看着安流,安流也看着男生。

外面李梨的聲音停了下來,而裏面的兩個人,對視着的眼神里,都充滿了急促的「快點說點什麼」的語氣。

「最近降溫降得很厲害啊。」男生開口。

安流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哇靠,寄厚望於你,你就說出來這種一聽就很不自然明顯是想掩蓋咱倆剛剛聽到了別人吵架的事實的話?

「你有沒有買合適的衣服啊?北方的天氣可不比你們南方,你帶過來的棉襖估計都過不了十月底。」

安流又把眼睛睜開,這傢伙居然說人話了。但她剛想接話,李梨已經走進來了。

她沒有看兩個人,只是對着快遞,搖了搖頭。緊接着,她又嘗試着把快遞拎起來,但似乎是失敗了。

李梨嘆了口氣。

「怎麼了?」安流順勢問出來。

「午飯前,我要把這玩意兒,送到船海樓。」李梨皺着眉頭,無奈地說。

「你一個人嗎?」

「嗯呢。」

「我幫你吧。然後我倆一起去吃飯。剛回來路上,你不是還說好今天帶我去吃麻辣燙的嗎?」

李梨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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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休息一會兒。」李梨泄了氣。

「加油……先搬到路對面去吧……」安流還在堅持。

大馬路上,兩個女生搬著一個大快遞盒子,走走停停。

重就算了,形狀還很薄,很難找到合適的用力的方向,搬運起來更加的困難了。

終於把快遞盒挪到了路對面,把快遞立起來放在路旁邊,兩個女生也沒有多優雅,坐在了地上喘著氣。

「這到底是什麼啊……」安流拍了拍快遞。看着也不是很大,倒是重的令人驚訝。

「很複雜。船海那邊做什麼水下機械人還是什麼的,給準備的原料,剛好我們院導師有一個專利。他們想用那個老師專利的鋼材做,看會不會更好一點。」

「啊,所以為什麼要我們搬過去啊。船海那邊不來人幫忙嗎?聽說他們男生多啊。」

「別提了,這個東西是我一朋友的導師在負責。他這兩天回不來,讓我幫着收個快遞,我肯定讓快遞站送我這裏來啊。哪裏知道這xxx(此處為保護李梨形象,做了消音處理)是他們水下機械人的材料啊,我可真是服了……」

「這東西也太沉了……咱倆廢這麼大勁,才剛從實驗樓出來一點……」安流無奈地捂著額頭。

李梨一邊說一邊拍了拍快遞,然後站起身來,叉著腰。

「我倆可是工科的研究生,難道就不能想出來一點可以省力的方法嗎?」

說完,她便用手指比出八字,放在了下巴下。

安流想了想,拍了拍腦袋。

「李梨,你不是在實驗室放了有輪滑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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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滑鞋分為上鞋、刀架和輪子,你看,刀架和上面的鞋子靠這兩顆螺絲連着,不知道這個角度你能看到不。然後下面的輪子,你看這裏有可以放螺絲的孔,刀架和輪子就可以連在一起。刀架上面,這就是個平台了,可以用來放東西。」李梨拿着鞋,轉來轉去地給安流講解著。

「兩個平台的話,會不會更穩,要不把兩隻鞋都拆了吧?」安流提議。

「好主意!」

「不是,你倆把快遞就留在馬路邊邊上,也不怕人拿走啊?」圍觀的看她倆拿着鞋子的男生這樣問著。

「要拿走也得讓人搬得動啊。」安流聳聳肩膀。

「你又不幫忙,還在這兒說風涼話。」李梨翻著白眼。

「我沒有說不幫忙啊,我現在就能指出一個你們計劃中的最大的漏洞。」

「什麼?」李梨翻著白眼看過去。

「你哪裏來的工具,把輪子和刀架卸下來?」

「六角起子不就行了嗎?」李梨略有不屑地開口,「實驗室難道連六角起子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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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梨推著箱子,安流彎著腰不斷調整著箱子下面壓着的小輪子的方向,兩個人走一會兒便停下來,把從後面滾出來的輪子又放回到箱子前面。

安流忍不住開口:「我覺得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在實驗室里問的問題了。」

「什麼?」

「實驗室里確實有六角起子,可是刀架上的螺絲比實驗室里的六角起子小了一號。」

「……」

李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大概,沉默就是今日的從材料樓到船海樓的路吧。

「而且就連輪子上的螺絲也滑絲了三個……」

「……」

「但是我覺得四個輪子也足夠了呢。」安流尷尬地笑起來。

為了向那個男生證明,他們倆的這個計劃沒有任何的問題,即使是沒有刀架也可以成功,兩個人開始利用這種方法運輸這份快遞。

這就是身為提出了解決方案的人,會產生的「自己的方案絕對沒問題」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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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好像更累了……」安流一直彎著腰,感覺腰要斷了。

「不然……不然我們還是拎過去吧?」李梨商量一般地開口。她一直要控制箱子的平衡,也沒有多輕鬆。

「不行!最起碼要離開材料樓可以看到的視野範圍內。」

李梨猛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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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圖書館的前面,在確定了沒有熟人能看見以後,兩個人把快遞箱放在了地上,又開始思考。

「難道除了輪子,就沒有其他的方法嗎?」李梨揉了揉腦袋。

「減小摩擦力,這個方法怎麼樣?」安流這樣問著。

「好想法!可是要怎麼減少呢?」

安流看了看地面,從書包里拿出了一瓶水,把前面的地面上,用水潤濕出了一條窄窄的道路。

李梨把箱子豎起來,嘗試着開始用力。推起來好像確實要輕了許多。

「好像有用!」李梨點點頭。

「那我們就用這個方法吧!」安流有點興奮。

「但是我發現了這個方法裏面巨大的漏洞!」李梨認真地說。

「什麼?」

「那就是你的水只有一瓶!而你剛剛已經用掉了一大半!」

安流愣住了。兩個人呆在原地對視着。

沉默,是現在的,從圖書館到船海樓的路程。

就在兩個人對視的時候,走上來一個路人,他拍了拍安流的肩膀,溫柔的開口:

「同學,你們的快遞好像漏了,水都流出來了。」

正義的說完了這句話,路人便瀟灑的離去,留下原地站着的兩個人,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這個水是我們潑在地上用來減少摩擦系數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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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拖帶拽下,李梨和安流終於把快遞拿到了船海樓樓下。

而兩個人,同時停住了腳步。

「我突然發現了,這次的運輸還存在的最後一個漏洞。」安流站在門口,叉著腰,繼續說着。

「嗯,我也發現了。等我再去打個電話。」

「嗯。」安流點點頭,看着李梨。

李梨只是冷靜地打開了手機,安靜地打開了手機,然後撥出了一個號碼。

「喂?」到這裏為止,都還是平靜如水的語氣。

「你zzz(此處依然是消音處理)也不安排個人來給我開個門嗎?!?!?!誰知道你們船海樓有門禁啊????」

而安流只是尷尬地看着旁邊,假裝自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路人。

就在李梨還在和電話裏面的人暴走的時候,走過來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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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流?你和李梨在這裏幹什麼?」郝萊路過,看着安流和李梨,沒有感情的發問。

安流回過頭,啊!是那個莫名其妙的男生。

就是那個只是幫他換了一份午餐里的一道菜,就讓自己簽了一份莫名其妙的聲明書的男生!雖然這件事已經過了兩三個星期,在這期間兩個人也沒有怎麼交流過,但很奇怪的,安流並沒有感到什麼陌生感。

「我們來給你們送原材料。你知道這東西有多重嗎?」

「哦,那你們加油。」說完這句話,郝萊便轉身離開。

聽着李梨還在電話里發脾氣的聲音,大概是被這樣的氛圍影響到了,安流抓住了要離開的郝萊。

「你就這麼走了????」

「我並不知道我有什麼留下來的必要。」

「你就不能幫我們開個門嗎……這本來就是你們院需要的東西。」安流無奈地捂住了額頭。

「我為什麼要給你們開門,萬一你們只是拿了一個普通的快遞,然後想要藉此偷偷潛入船海樓的機密實驗室呢?」

安流張大了嘴,她知道自己應該吐槽點什麼,可是面對着這個莫名其妙的男生,她居然產生了「不能吐槽」的想法。

而李梨在這時跨了兩步過來,猛地把手機放到了郝萊耳朵旁邊。

「管定澤有話和你說。」李梨壓低着怒氣,緩緩地開口。

郝萊歪了一下頭,拿過了手機。

「你確定嗎?」

「好的,既然不是第一次,相信接下來的流程你已經很熟悉了。」

「為了減少你的工作量,和為了改掉你們說過的,我很不體貼的毛病。」

「我把所有的文件都放在了我們的群里,你要找的在『機密』文件夾里,這樣你們就可以不用登錄到我的工作郵件里,也能下載到文件了。」

而在這個時候,安流隱隱約約的,不知道是聽到了來自手機里男生的聲音,還是聽到了自己的心聲。

【你管這個叫體貼嗎!!】

「感謝你的誇獎,記得寫上日期,還有時間。如果可以的話請簡述一下事件,不願意簡述的話,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可以開一次特例,讓你免寫這一次。」

這段對話,安流的眼裏,倒是非常有當時在食堂里第一次見到他時,那種無厘頭的風範。

手機傳來了嘀嘀嘀的聲音,郝萊把手機還給了李梨。然後站在原地,打開了自己的手機,像是在等着什麼一樣。

李梨倒是一副習慣了的樣子,叉著腰、歪著頭、喘著氣地看着郝萊,只有安流看着兩個人一動不動的樣子,一臉懵逼。

「額,李梨。為什麼他不給我們開門啊?」安流扯了扯李梨的衣袖。

「他在等。」李梨簡短地說。

大概過了兩分鐘,郝萊的手指動了幾下,然後打開了相機,把手機遞給了李梨。

李梨點點頭。兩個人走到了門口,郝萊拿出了學生卡,刷開了門。而李梨同時拍下了照片。

接着,李梨無言地和安流一起,又把這個箱子搬了進去。在兩個人放下快遞喘息的時候,郝萊對着她們拍了一張照片。做完這一切,郝萊便走到了電梯口,坐電梯上樓了。

李梨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用手撐著自己的膝蓋,輕輕喘著氣。安流則是整個人都在一旁懵圈,剛剛的一切,給了她一種可以理解,又完全想不通的感覺。

「李梨?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啊,你不要擔心,他只是要拍照片回執。定澤是不會把這個照片發給別人的。」

安流撓了撓腦袋,好吧,但現在似乎還有一件事情。

「我們是把這個留在一樓,還是要給他送到哪裏啊?」

李梨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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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實驗樓的大廳里很安靜,所以安流可以清晰地聽到這兩個人的談話。

「別別別!你們給我放在門衛室就可以了!」

「可以送上去的。我看到你們樓裏面有電梯。」

「沒關係沒關係真的不用了。我可不想花時間去找其他還在樓里的人,更不想再簽一份文件了。」

「哈?你剛剛不是已經簽過了嗎?」李梨不解地問。

「你沒聽到他讓我簽上時間了嗎?」

「行吧。我們給你留在門衛了,你自己找人吧。記得,兩人份烤肉。」

「換成披薩可以不?」

李梨轉頭看向安流,「安流,你喜歡吃披薩不?」

「啊,還可以啊。」安流像是沒反應過來一樣,下意識地回答出來。她其實很少去吃披薩,也只能說一般般喜歡。

「披薩也可以。時間再說。」

「行,一起協調。」

「哦對了,我的輪滑鞋滑絲了幾個輪子,你把取出器準備幾個。」

「哈?不是吧,你也來?」

「還不都怪你!」

說完,李梨便掛了電話。幸好從船海樓出來不用刷門禁,兩個人挽着手便離開了這裏。

安流在這一瞬間,知道了等下吃飯的時候要聊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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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冒菜店裏,李梨和安流一邊吃着飯,一邊聊著天。

「我是怎麼認識郝萊的?啊,他的室友是我死黨。就剛電話里那個。」

「哈?我以為……我以為電話里那個是你男朋友……」安流帶着八卦的眼神說出來。

「哈哈哈當然不是,我和我男朋友畢業的時候就分手了。現在還單身呢。」李梨聳聳肩膀,似乎是沒有想要隱藏自己的感情一樣。

「啊……你對,那個,你對郝萊了解很多嗎?他好像有點奇怪啊……」

「額,他的事情,我不好跟你說了。不過你知道,他是一個非常非常厲害的人,而且不是壞人就可以了。」

「很厲害?」

「嗯,他現在23歲,已經在讀博士了,而且大概,可以和我們同時畢業吧。」

「啊?」安流掐着手指算了算,「哇,那他不是連跳了好幾級。太厲害了,這樣的角色總覺得不會在我們學校欸……」

「第一,我們學校的船舶是全國最好的。第二,他呆在我們學校是有一定的原因。」

安流看着李梨,李梨卻把頭看向一邊,像是想說什麼,又不能說一樣。過了一會兒,李梨緩緩地開口。

「郝萊不是壞人,你不要討厭他哦。」

安流點點頭。扒了兩口飯,忍不住想着。

我並不討厭這樣的人啊。

只是覺得有一點奇怪罷了。

而且這種奇怪,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好意思,但安流,微妙的覺得,有些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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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郝萊發來的照片的管定澤,翻著白眼打開了兩張照片。

等等,這個女生,不就是?

不就是三個星期前在食堂里見過的?要對郝萊的身體負責任的……郝萊的女朋友!?

不對不對,為什麼郝萊的女朋友要和李梨一起幫我搬東西?

等等,最重要的難道不是……

為什麼郝萊連給他自己的女朋友開個門這種事,也要讓我簽一份證明此事與他無關的證明???

定澤隱隱地覺得,自己吃了一個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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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才病男生的戀愛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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