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戴眼鏡可能是瞎子
臨州市人民醫院，醫療器械設施、醫生水平在整個蘇省都排的上名號，是臨州市唯一一家三級乙等綜合醫院。
兩人馬不停蹄趕到的時候，守在急診室門口的李冰雲馬上迎了過來。
「青竹，你終於來了。這死老頭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早上還好好的，我買菜回來他就暈倒了。」
老兩口感情很好，李冰雲嘴裡埋怨著凌耀，眼睛卻一片通紅。
「媽，你別急，醫生怎麼說？」凌青竹輕聲問道。
「在搶救中，還沒結果。」李冰雲抹著眼淚說道。
林蕭安慰道：「雲姨，吉人自有天相，凌叔叔會沒事的。」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你，老頭子也不會出事。」
李冰雲狠狠瞪了林蕭一眼：「老頭子本來身體就不太好，為了你的事一夜沒睡好，所以才會犯病。」
林蕭臉色微沉，他好心安慰，這個女人不領情，還把火全撒到他身上。
但林蕭知道和李冰雲爭論也沒有意義，只得保持沉默。
過了一會，急診室的大門打開。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走了出來。
「小肅，你伯父沒事吧？」李冰雲急匆匆上前，握住男醫生的手問道。
「雲姨，凌叔的病情暫時穩定了，但還需要進一步觀察，才能確定接下來的治療方案。」男醫生柔聲說道。
「那就好，麻煩你了。」李冰雲欣喜地說道。
「雲姨說的哪裡話，都是一家人，不需要客氣。」男醫生誠懇地說道：「您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表哥，謝謝。」凌青竹感激道。
「這是青竹吧，好久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李肅看著凌青竹精緻的臉蛋，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
女大十八變，幾年沒見，凌青竹的樣貌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李肅是李冰雲娘家那邊一個遠房哥哥的兒子，按輩分，凌青竹應該稱李肅一聲表哥。
他從小就學習優異，讀大學時直接保送國外名校，今學成歸來，在臨州市人民醫院任職五六年，就當上了主治醫師。
李肅長得白白凈凈，臉上的五官和輪廓分明，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談吐斯文，笑起來非常有感染力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對女人極其有吸引力的男人。
「青竹，你們以後要多走動，尤其像小肅這麼優秀的年輕人，要多向人家學習。」李冰雲不著痕迹地說道：「不要整天和某些不成器的東西待在一起，自己也容易墮落。」
「媽，你說什麼呢？」
凌青竹有些難堪，林蕭好歹是自己的未婚夫，李冰雲卻當著外人的面指桑罵槐，凌青竹心裡也不好受。
「這位是？」李肅看向林蕭，問道。
凌青竹說道：「表哥，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未婚夫，林蕭。」
「你好，沒想到多年不見，青竹你都結婚了。」
李肅眼神沉了一下，主動朝林蕭伸手。
「你好！」
還真是個偽君子！
林蕭心裡冷笑，和李肅的手一握即分。這貨老早就注意到他了，卻故意裝作沒看見。
「青竹這麼漂亮，眼光一定很高。妹夫能和她走到一起，肯定很優秀。」
李肅脫去白手套，用毛巾擦了擦手，然後微笑著說道：「不知道妹夫現在在哪裡高就呢？」
「暫時沒有工作。」林蕭淡淡道。
「這可不行呀，男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
李肅眼裡的鄙夷轉瞬即逝，然後擺出一副好心的樣子：「這樣吧，我出來工作幾年，也認識一些人，你要是不嫌棄，我可以幫忙替你找找。」
「小肅，你別為難他了。」
李冰雲冷笑道：「他要有你一半的本事，我早就享清福了。」
「雲姨，您別這麼說，我看妹夫一表人才，將來一定會有出息。」
李肅看了凌青竹一眼，又大有深意地注視著林蕭的眼睛：「畢竟，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這話我贊同。」林蕭沉聲道：「不是戴著眼鏡，就能證明眼光好，看人准，也可能是因為眼瞎。」
林蕭心裡已經動怒了。
這傢伙顯然對凌青竹有想法，當著他的面一再挑釁，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
不過李肅的城府比劉少龍那種紈絝子弟深多了，說話的方式不顯山不露水，相當高明。。
對於這種暗「賤」傷人的偽君子，用拳頭反而落了下乘。
「妹夫說話還真幽默。」李肅微微一笑，表現得很有涵養。
李冰雲卻看不過去，斥道：「林蕭，你怎麼跟人家說話呢？小肅好心給你找工作，你激惱什麼？」
「自己沒本事，就不要怪人家說話難聽！」
「媽，林蕭開個玩笑而已。」
凌青竹打圓場，朝李肅展顏一笑：「表哥，你別往心裡去。」
「沒事。」
李肅睜大了眼睛，沉醉在凌青竹絕美的笑容當中。
這個女人長得漂亮，笑起來更加好看！
李肅呼吸急促，心跳砰砰加快，像極了戀愛的感覺。
突然，一個小護士從病房跑出來，高聲叫道。「李醫生，您快來看看，病人的心跳出現波動，可能快不行了！」
「我去看看！」
李肅神情一凜，他當了那麼多年醫生，除了一些不治之症，其他病症還沒失過手。
如果凌耀出現不測，他這塊神醫的金字招牌就砸了。
病床之上，凌耀掛著氧氣罩，臉色鐵青，嘴唇發紫，就連四肢都開始僵硬地發顫。
李肅看了一眼儀器，又用聽診器檢查了一遍：「準備電擊！」
「李醫生，沒用！」
「加大強度！」
「不行，病人身體虛弱，再下去他受不住。」
「開始心肺復甦！」
「李醫生，還是沒起色，病人的心律失常，呼吸綿弱，還在持續當中！」
接下來，李肅又用了好幾種救助手段，仍舊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怎麼會這樣？」
看著心電圖的律動逐步衰弱，而凌耀的四肢都開始了抽搐，李肅的神情變得異常難看：「去通知院長過來。」
「院長今天休假，趕過來需要一段時間。」護士為難地說道。
「小肅，老頭子怎麼樣了？」李冰雲意識到不妙，焦急地問道。
「雲姨，對不起，我儘力了。」
李肅喪著臉，歉意道：「凌叔的病情很特殊，我見都沒見過，您要做最壞的打算。」
聽到這話，就連他身邊經驗豐富的幾名助手都搖了搖頭，無奈地嘆氣，顯然在他們眼裡，凌耀的病已經回天乏術了。
「你剛才不是說已經穩定病情了嗎？」李冰雲臉上掛滿了淚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老頭子。」
「抱歉，我已經做到所有我能做的事了。」李肅嘆息道。
「或許，我可以試一試。」林蕭猶豫了一下，說道。
鬼谷門的醫術，世代單傳，實在太有代表性了。
只要他有所顯露，對於中醫有涉獵的人必然能夠看出來。
換做其他人，林蕭未必願意出手。但凌耀多年來待他視如己出，他再狠心也不能放任不管。
「你也是醫生？」李肅愣了一下。
「不是！」
李肅又問：「你有行醫資格嗎？」
「沒有！」
「那你來湊什麼熱鬧？」
李肅一臉悲憤：「你知道凌叔的情況有多麼嚴重么？我留學和工作加起來近十年，到現在都沒看出來凌叔的具體癥狀，你在和我開玩笑？」
李肅說著心底一陣冷笑，他正擔心因為治不好凌耀，而影響李冰雲和凌青竹對他的印象，這傢伙正好跑出來替他擋槍。
果不其然，聽了李肅的話，李冰雲彷彿失去理智一般，指著林蕭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是畜生嗎？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拿老頭子的命來開玩笑？」
「林蕭，你別說話了！」凌青竹眼睛泛紅，心中滿是悲憤，對林蕭剛產生的一絲好感頃刻間蕩然無存。
不是醫生，也沒有行醫資格證，就敢說自己能治病？
她可以容忍林蕭無能，但絕不能夠接受林蕭在人命關天的大事面前，還可以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
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可是自己的父親！
「林先生，為了病人和病人家屬著想，請你馬上離開！」李肅板著臉，眼神中一片得意：「否則，我只能讓保安請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