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蘇晴的疑惑
蘇晴將信將疑道：「不管你是真忘了還是在裝傻，酒後鬧事是板上釘釘的，你肯定逃不掉。」
劉夜嗤笑起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蹲苦窯，哥從來就沒怕過。那個，蘇警官，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幹什麼？」
「我受傷了，跟你待在一起，會加重我的傷情。」
「你他……」蘇晴差點沒忍住開罵，不過一想到昨晚夜總會包房裡那激動人心的場面，很快平復了心情，冷哼一聲離開病房。
蘇晴前腳剛走，侯在病房門口的老李就拎著水果進來了，豎起大拇指：「六爺牛逼！」
「低調低調。」六爺呲牙咧嘴地在老李攙扶下坐起來，自顧自道：「好久沒打架打的這麼過癮了，真他媽舒坦。」
「所以你昨晚是故意去找劉子豪打架的。我能問問為啥不？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這貨殺人連眼都不眨一下，招惹他，我看你是嫌命長！」
同是在南苑路混的老李又豈會不知道劉子豪的手段，這貨絕不是那種打斷牙齒和血吞的善茬，報復是肯定的。
劉夜卻是一臉無所謂，陰沉沉一笑，「老子要是怕報復，就不找他麻煩了。這個王八蛋做掉唐天也就算了，連唐天的兒女也沒放過，我不削他，難道還留著他？」
老李恍然，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他輕嘆一聲，剝了個橘子喂到劉夜嘴邊道：「小夜，咱們都發過誓，再也不管閑事的。」
「這不是閑事。」劉夜表情黯淡，「說到底，劉科的信息是我透露給劉子豪的。是，我知道，哪怕我不告訴劉子豪，以他的能耐也能抓到劉科，可我心裡總是過意不去。」
「這不是你的錯，只能說唐天惹錯人了。」老李安慰了幾句，忽道：「差點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來來來，我給你煲了老鴨湯，退傷的，趕緊趁熱喝了。」
「老李，還是你懂得心疼人啊，啊啊啊……」劉夜大笑，結果牽動傷口，疼的他又是一陣呲牙。
……
廣市警局。
蘇晴若有所思地合上卷宗，那雙明亮的眼眸被濃濃的疑惑籠罩，以至於同事讓她拿外賣，喊了她好幾聲都沒聽見。
「哎，蘇晴，你想什麼呢？」張亮輕拍了她一下。
「啊，沒什麼。」蘇晴忙不迭搖頭，「剛有點走神。」
張亮笑道：「你放心吧，劉子豪這個案子我們早晚能破，現在咱們缺的只是證據。只要找到證據，大魚小蝦一個也甭想跑。」
蘇晴點點頭，笑著取過外賣吃了起來。
張亮隨手翻了下卷宗，奇怪道：「三年前的卷宗，你翻出來幹嘛？」
「啊，我沒...」蘇晴正待解釋，張亮自言自語道：「劉夜，這不就是昨晚一個打十幾個的小子么，嘖嘖，這小子，幾年監獄沒白蹲啊，倒是學了一身本事。」
「怎麼，你認識他？」蘇晴怔了怔道。
「當然認識，當年這個案子是我跟田隊一起辦的，口供就是我錄入的。當年，田隊還是副隊嘞。」張亮理所當然道。
蘇晴對當年誰是隊長誰是副隊不感興趣，追問道：「他為什麼要打那個叫王威的男人？」
張亮笑道：「這件案子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說起來還挺有戲劇性的，當年劉夜打了王威之後，就來警局投案自首了，可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辯稱王威是殺人犯，如果不打他，一對母女會被他殺掉。」
「什麼意思啊亮哥，我怎麼聽不懂。」蘇晴不解。
自半年前蘇晴調到警局，張亮就對這位漂亮女孩產生了好感，只是礙於工作，不好私下裡接觸過於頻繁，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表現機會，哪有可能放棄，他忙道：「他說自己因為頭部受傷，擁有了一種特殊能力，他能通過人釋放出來的『味道』看到未來將會發生的一些事情。毆打王威當天，他就是聞到了母女身上有『死亡』的味道，從而提前預見了她們的死亡。於是呢，他就在步行街的體育用品商店買了根棒球棍，尾隨母女進入她們住的小區，等到王威來找自己的女朋友要求複合時，趁他不備，一棍子把王威給打成了腦震蕩。」
蘇晴嘴巴張開，感覺像在聽天書。
能通過味道預知死亡？
這也太懸乎了。
「然後呢？」蘇晴問。
「然後？」張亮道：「然後當然是該賠償賠償，該判刑判刑啊，王威被他打成了中度腦震蕩，劉夜本人被判了兩年多，卷宗上不是寫的很清楚嘛。蘇晴，你幹嘛對這個痞子這麼感興趣？」
「沒什麼，我就是有點好奇，想知道這個單槍匹馬打翻了十幾名職業混混的傢伙是什麼人，因為什麼坐的牢。」蘇晴實話實說，她對劉夜確實充滿了興趣，因為她能肯定一點，劉夜之所以會去夜總會找劉子豪麻煩，一定跟她們倆之前的對話有關係。
他確實是個流氓！
但……也許是個不那麼壞的流氓！
「哦，是這樣...那個，我先去忙了，等劉子豪這案子破了，我請你吃飯。」
「哦...好的，謝謝亮哥。」
張亮離去。
蘇晴陷入沉思。
味道...提前預知犯罪...準確的預知犯罪事件，地點，犯罪手法...南苑六爺...先知...
如果他真有這種能力，那麼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可天底下，怎麼會有人能夠預知死亡呢？
假設，他說的都是成立的，那他豈不是被冤枉坐了兩年牢？
不對，這不能說是冤枉，畢竟母女並沒有真正死亡...而他打人是事實！
好亂……頭好疼！
無數的線頭冒了出來，讓蘇晴這位警校最優畢業生對劉夜的興趣達到了頂點。
忙碌了整整一天，直到很晚，蘇晴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公寓。
自從被調到廣市，她就跟小表妹胡瑩住在一起。
「親愛的老姐，你回來啦。」胡瑩笑嘻嘻湊過來，「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嗎？捏腰，捶腿，還是做個頭部按摩？」
蘇晴沒好氣道：「你直說要借多少錢就完了，整這麼多花里胡哨的幹嘛。」
胡瑩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兩千，我保證，下個月一開工資就還你。」
「行，晚點給你轉賬過去。」
「老姐，你太好了，愛死你了，MUA~」
「去去去~」
蘇晴脫下警服，享用已有些微涼的晚餐，表妹胡瑩坐在對面捧著本漫畫看的津津有味。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看漫畫，能不能成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