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亡味道
回去的路上，老李、張靈和陳鐵漢都保持沉默。
雖然劉夜沒說話，也沒責怪，他們卻能看出劉夜表現出來的不耐煩，此時的劉夜更像一座火山，隨時有爆發的可能，誰都不敢觸這個霉頭。
「咋地，剛才『救人』的時候，你們一個個不是都挺積極的么，又是出謀又是划策，現在人救著了，反而不吭聲了？李英雄，說話啊，別跟啞巴似的。」劉夜嘲諷道。
老李苦笑道：「六爺，抽根煙，消消氣，今天不是意外嘛...誰能想到，鐵漢這麼莽，直接把他給捶昏了，俗話說的好，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救人一命...」
「你閉嘴。」劉夜眼睛一瞪，老李立刻乖巧閉嘴，順便用手勢把嘴給縫上了。
「張英雄，輪到你了，犯罪預防科，你怎麼想出來的？」劉夜把槍口指向張靈，後者把嘴一嘟，弱弱道：「你別欺負我...我只是個女人。」
「女人咋地了？我告訴你張靈，我現在很生氣，我生氣的時候，不管你是男人女人，照噴不誤！」
張靈用力一咬嘴唇，委屈道：「劉夜，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嘛。」
「劉夜，你差不多得了，人是我打暈的，整件事因我而起，你要罵就罵我，欺負張靈幹什麼？她欠你的？」
陳鐵漢本來不打算說話，見劉夜欺負張靈欺負的過分了，忍不住開口。
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罵的。
劉夜誇張地喲了聲，「英雄救美啊？還沒輪到你，就急吼吼的衝出來找罵，老子現在身上是有傷，要是沒傷，信不信我把你屎給打出來？」
陳鐵漢一聲不吭，因為張靈輕輕拉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我困了也累了，不想再跟你們計較。我只最後重複一遍，以後再遇到這種破事，誰他媽要是再管，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完劉夜鑽進計程車，老李想跟上去，被他罵了句滾蛋。
計程車載著劉夜離去。
陳鐵漢忿忿道：「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跟瘋狗一樣，見誰都咬。」
老李瞪了他一眼，氣道：「鐵漢，我承認我很喜歡你，但你以後絕對不要在我面前再說劉夜的壞話，不然的話小心我跟你翻臉！」
陳鐵漢一愣。
張靈道：「鐵漢，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劉夜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是被傷了才變成這樣的。他本質其實是善良的。」
善良？...見死不救也叫善良？
明明救了三條人命，卻跟要了他的命一樣憤怒，到處咬人，這也叫善良？
陳鐵漢搖搖頭，實在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
溫馨的小公寓，卧室內。
蘇晴放下手裡的卷宗，輕輕揉了揉太陽穴。
「老姐，你睡了嗎？」
「睡了。」蘇晴沒好氣道。
「嘻嘻..我就知道你沒睡，你熬夜辛苦，我特意給你煮了銀耳蓮子羹，給個面子嘗嘗唄。」胡瑩站在門口，低聲下氣道，像個古代小婢女。
蘇晴被逗樂了，佯怒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又出什麼幺蛾子了？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是借錢我可沒有，還有半個月才發工資。」
「瞧你這話說的，我像是那種人嗎？！」胡瑩委屈道：「我心疼老姐，給你熬甜水，好心卻被當成驢肝肺，我這個心吶，哇涼哇涼地呀...」
「蓮子羹放下，人，給我消失。」蘇晴大手一揮。
「收到。」胡瑩將碗放在桌上，人哧溜一聲跑了，沒過兩分鐘就折返回來，隔著門道：「老姐，我在網上認識一男的，已經聊了好幾個月了，打算見面奔現。你要有空，明晚一起來，替我把把關唄。」
「你給我進來。」
蘇晴一聽就怒了，把胡瑩叫進來，氣道：「你才多大，滿腦子都是談戀愛，連對方是什麼人你都不清楚，就要奔現？萬一是壞人怎麼辦？」
「哎喲，老姐，不是我說你，你職業病太嚴重了，現實里哪有那麼多壞人啊！再說了，我跟他已經聊了好幾個月了，各方面條件都很好的...」胡瑩反駁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網路上的東西能有三成真的就不錯了。哎，我懶得跟你廢話，約的幾點見面？」蘇晴拿這個小表妹一點辦法也沒有，人長的挺漂亮，就是技能點歪了，喜歡在垃圾桶里找男人，之前談了幾個對象沒有一個正經的，不是賭鬼就是有前科，真真是讓她操碎了心。
「晚上八點...」胡瑩弱弱道。
「第一次見面就約晚上...知道了！」
「友情發生在白天，愛情發生在夜晚嘛...」胡瑩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明晚我去警局接你。」胡瑩趕緊逃離，免得耳朵遭罪。
蘇晴老姐什麼都好，就是為人太保守了，思想跟六七十年代的人差不多。
燈關上。
小屋一片寂靜。
不知為何，蘇晴腦海中總有一個人影在晃悠，那個人叫劉夜。
……
星期五的夜晚，燈火通明，街道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劉夜坐在駕駛位上打哈欠。
身上的傷到底是沒有痊癒，精力不濟，巔峰時期他從下午開車到凌晨那是輕輕鬆鬆的，回到家往往還能打幾個小時遊戲。
「抽根煙提提神...」
劉夜摸出香煙，剛點上抽了沒兩口就來活了。
「姐，你坐裡面，你這一天天的也太忙了，咳..咳咳...師傅，你能不能把煙掐了，你想嗆死幾個？」女子剛拉開車門，就被嗆的直咳嗽，忍不住吐槽。
劉夜翻了個白眼，「我都沒打空車的牌子，現在是休息時間知道不？」
「師傅，我們趕時間，你就幫幫忙，那個……靠，劉夜，怎麼是你？」
另一名女子剛進來，就跟劉夜大眼瞪小眼。
劉夜白眼翻的飛起，「你什麼情況啊，陰魂不散，有完沒完了？」
蘇晴氣道：「你才陰魂，你全家都是陰魂，瑩瑩，走，我們換另外一台車。」
胡瑩奇道：「你們認識？」
「能不認識嗎？他就是劉夜！」
不知為什麼，蘇晴一看到劉夜就氣不打一處來，天生八字不合。
「哦，原來你就是劉夜，你好大的膽子，連我老姐都敢欺負！」胡瑩衝進來手舞足蹈的同時，帶進來一股濃濃的腐爛氣息。
是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