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拿也得拿

羅啟宗愁眉苦臉，看向兩位兄弟：羅家老二羅啟堂和老三羅啟才。用乞求的口吻：「二弟，三弟，求你們想法子再湊一些，這錢算是愛軍借的，以後無論如何我們都會還。」

和羅依爸媽兩口子會攢錢不同，老二羅啟堂好煙好酒好賭。兒女多花銷大，一直都窮哈哈。

老三羅啟才沒什麼不良愛好，媳婦吳月娥娘家還是鎮上開店的。膝下也只有一兒一女，按理說手裡應該有點錢。然而吳月娥是個好吃懶做愛攀比的，虛榮心又強。不會持家，經常搞得手裡緊巴巴。

被羅啟宗看過來，兩家人臉上都顯得很為難。羅啟堂期期艾艾：「大哥大嫂，不是我不想幫愛軍。你們也知道的，我是真沒錢。」

羅啟才也道：「大哥，前些日子我岳丈過壽。我剛花光了家底，現在全身上下連二十都摳不出來。」

眼瞅著僵住了，羅家老太太發了話：「啟堂，啟才，這一百多塊錢。不管你們兩家想什麼法子，找誰借，無論如何也得給湊出來。實在沒錢，就把家裡的豬牽來。」

一聽說牽豬，二媳婦高蘭和三媳婦吳月娥臉上都露出了慌張的神色。高蘭立馬叫喊起來：「媽，那兩頭豬要養了賣錢給娃交學費呢。實在不行，叫人把孩他姑叫回來，問他們有沒有。」

羅家有兩個女兒，都已經嫁了出去。大女兒羅啟玉是個教師，嫁的有點遠，離家上百里，現在去通知肯定來不及。

小女兒羅啟玲是個護士，就在七八裡外的鄉衛生院工作，丈夫在海上服役，常年不在家。她一個人帶兩個孩子，還要照顧年邁有病的公婆，手裡也不寬裕。

羅老太太捨不得讓女兒受累，當下板起臉。拿起常年不離手的老煙袋桿邦邦敲了兩下桌子，勒令：「今天你們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沒得商量。趕緊的，不然我現在就去牽豬。」

說罷她起身站了起來。

羅老太太性子彪悍，年輕時拿著煙袋桿連土匪都敢打。一輩子說一不二，是羅家真正當家做主的人。眼看她堅持，羅啟堂和羅啟才都無可奈何，互相看了眼，癟著嘴頷首。

高蘭和吳月娥齊齊皺起臉，卻也不敢爭辯什麼？不情不願的跑出門，過了許久才各自拿了幾十塊錢來，都是零零散散的毛票子。也不知道從哪裡借來的？就這麼拼拼湊湊，一大家人總算把苦主要求的兩千元湊齊了。

人家拿了錢，也不高興，厲聲呵斥：「好好管教你家的人，下次再鬥氣，未必有這個好運了。虧得我們哥的腿還能治好，若不然。拿再多的錢，也要把羅愛軍送進去坐幾年大牢。」

自家兒子做錯了事，羅啟宗和馬良娣理虧不敢爭辯，只能嗯嗯連聲：「說的是，等那小子回來，我們一定好好教訓。」

一路點頭哈腰的將人送出家門，羅家的男人們還要跟去處理後續事情。

院里轉眼只剩下一堆婦孺老幼，羅愛軍這次掏空了各家的現金不說，還折損了一大家人三年前好不容易湊錢合買的拖拉機，人人臉色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