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臉厚心黑
錦衣衛詔獄已然變成煉獄。
剝皮的，抽筋的，坐木馬的，夾手指的，挑刺的，應有盡有……
神色淡然的陳子昂，這會正愜意坐在小馬紮上嗑著香瓜子，他懷念洽洽香瓜子了。
詔獄內凄慘求饒叫聲已經又一陣了！時光如梭，幾個時辰過去……
在獲取大量的鐵證和陳子昂暗中加了料的審訊下，詔獄內八大蝗商的手下們漸漸熬不住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他們，短短的兩個小時內便已有不少人承受不住拷打。
摻雜著血漬的證詞很快出爐！
熱乎乎的，血淋淋的證詞保證能把朝局一鍋亂燉，把整個大明都燉熟！
就看木匠皇帝有沒有魄力做絕！
不過這些證詞暫不能把那幾個大傢伙定罪，陳子昂還需要一些其他的幫助。
錦衣衛不過是他擺在明面吸引各方注意力的靶子，真正的交鋒在暗處，在戚子近等人的身上。
戚子近便是疤臉大漢。
他本是戚家軍後勤官把總，渾河血戰中成了全軍盡墨的一員，陳子昂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便遇到成了匪徒的戚子近。
一番手段，當時執行任務的陳子昂順利收服他們。
戚子近和他手下的二百多人，心服口服的成為了陳子昂手下暗中的影子。
從結識當時還是太子的天啟皇帝，一直到蟄伏發展。這短短的八年多時光中。陳子昂施以計謀，用以權、財、色的多重誘惑下，他已然打通一個關係網和利益網……
陳子昂神色略微複雜，看著陸文昭驚慌的模樣，他沉默不語。
正想著敵人是否已經陣腳大亂的時候，魏忠賢到了。
與之而來的，還有天啟皇帝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晉區商……令錦衣衛陳子昂升任同知，並協助魏忠賢辦理晉商倒賣軍械、糧草事宜。」
陳子昂暗暗低頭沉思，魏忠賢辦事是真的快！
這魏忠賢又為成主審晉商倒賣軍械、糧草的主審管。
可以預見，一場和三年前東林黨一樣的大案，馬上就要在這裡爆發了。
「大人，不知審理晉商叛逆的事宜進行的如何了？」
「進展頗為順利，不僅如此，我們還抓到了一個鬼祟的鎮撫使……」陳子昂笑道。
「好，要加大力度！」魏忠賢陰沉的眼瞳似笑非笑的看著陳子昂，隨後又看向錦衣衛眾人。
待安排好事宜，魏忠賢又和陳子昂親切交談：「陳大人真是好手段，沒想到內廷中竟然都有人能給你美言幾句啊！」
「大人說笑了，外廷人員不得干涉皇家內廷事宜，這可是祖制啊！」
看著魏忠賢似笑非笑的模樣，陳子昂還是一如既往的保持微笑。
深夜之後，離開了北鎮撫司，陳子昂臉色變得嚴肅無比。
又走了兩圈，來到一家巷子外，靜靜的等待一人到來。
過了盞茶功夫，果然見到一個已經喬裝打扮的男子走了過來。
陳子昂已經失去了耐性：「不用注意四周，沒人的。盧劍星，你可知我為何著急你前來？」
一張苦瓜臉的盧劍星尷尬的抱拳敬禮：「感謝大人把我提任百戶職位，盧某無以為報。」
「好了，別說這些了，你在邊境立下的功勞早就夠你升職的了，我不過是順手之勞，不過回來的這幾天，你倒是鬧了不少事端啊？」
盧劍星面色通紅的低頭抱拳。
「柳千戶再怎麼說也是你的上官，公然質疑他的權威，他不找你事情就不錯了，陳子鎮指揮同知你知道吧？」
「知道陳同知！」盧劍星點頭。
「很好，自萬曆三十年，陳同知，哦不，應該說當時的陳千戶一直負責晉區和九邊事宜，三年前他從千戶職升指揮同知，直接連升三級。我現在派你暗中調查陳同知的背景關係。你可能辦妥？」
「卑職必定鞠躬盡瘁……」
「好了，別說這些了，三個鎮撫使今天被拿了一個，同知也有一個問題很大，南北鎮撫使的位置肯定會動，這次事情不知道多少人要受到牽連，莫把事情把砸了。」
「卑職，卑職……必辦妥這次差事，要不然萬死不辭！」
盧劍星心臟撲通的跳了起來。
混亂讓人糟心，但混亂卻能讓人挪窩。
作為一個想要繼承祖上百戶職位的他，猛然聽到皇帝眼前的紅人，突然對自己說你可能還會升職，這時候可見盧劍星興奮好期待的心情了。
「別說死不死的，晉商勾結后金，做出賣國求榮之事，這是大明子民都要除之後快的敵人，此事牽連甚大，你且找到信得過的手下辦理。陳同知和他們有牽連，我這邊又抽不出可用的人手，這些事情你一定要辦的漂亮、且隱秘！」
「明白！」
「去吧……」
看著盧劍星離開，陳子昂暗暗思索，陳子鎮此人在錦衣衛的勢力最小，他又是魏忠賢的一條狗，此事魏忠賢肯定要把他壓下來。
但當年混合血戰的英魂必須要用鮮血才能藉慰，而陳子鎮便是裡面的一個比較重要的環節。
陳子昂繼續等待，又過了一會，南鎮撫司的裴綸也抵達匯合點。
「如何了？」
「大人，事兒已辦妥，就等待魚兒上鉤了！」
陳子昂拍了拍裴綸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好，把事情辦妥了就好，不能讓邊境奮戰的將士白白送死。」
裴綸咬牙切齒：「一幫只顧金錢名利的混蛋，他們不配穿飛魚服。」
「血債血償！」陳子昂沖滿殺氣的道。
「大人，陸文昭那邊也有了消息，他和信王府的幾個侍衛來往極為密切。不僅如此，今天我的人還發現內閣的幾位大人排了人去信王府了。對了，那幾個侍衛是戚家刀法的傳人。」
陳子昂略作思索，猜測這些人應該是因為打探案牘庫的事情的。。
「我知道了，先把內部的雜碎清理掉！」送走裴綸，隨後陳子昂快速返回住所。
侍女清兒滿臉欣喜：「老爺可回來了！」
「事情怎麼樣了？」
「辦妥了！」
陳子昂點頭，隨後抓著她揩下油：「哎，這些日子比較忙，都沒時間澆灌你，我先偽裝潛伏去看看，你做好掩護工作！」
「明白，老爺。」
清兒臉色羞紅的遞過來衣物，隨後服侍陳子昂把衣服換成夜行衣后又用面具換成陳子昂的模樣。
真的陳子昂，這會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