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裝糊塗，被當成行家
徐嘉年吃驚的看向常逍遙，「你運氣未免太好了，居然能在這裡買到極品的羊脂玉。」
「是啊，運氣好。」常逍遙十分開心，三十塊錢買到一塊上好的羊脂玉，簡直賺翻！
他就知道帶有靈氣的玉不簡單，尋寶靈瞳果然厲害！
批量割出來的玉，藏了極品在裡面，並非沒可能。
他買羊脂玉的攤子掛了得有幾十個款式一樣的玉，就只有這個有靈氣。
汪藝飛愣了愣，也覺得常逍遙的運氣特別好。
關洛靈忍不住開口，「這玉你買了多少錢？」
常逍遙比起了三個手指。
「三千，不貴，你賺了。要是能找到好買家，三萬都能賣出去，玉的價值是買家賦予的。」徐嘉年將玉吊墜還給常逍遙，又道：「我看看你這個唐三彩。」
常逍遙戴好玉吊墜，沒忍心把三十買到的真相說出來，他都看到關洛靈眼中那無盡的羨慕光芒了。
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如此低價的撿漏，他怕對他們造成太大的打擊。
徐嘉年拿過三彩車，才發現自己剛才說錯了，連忙糾正道：「這不是唐三彩，是明三彩，從上面的裂紋跟磕痕以及釉色來判斷，是真品跑不了，多少錢買的？」
常逍遙默默比起了一個「六」的手勢。
「六千，也不貴，類似的東西以前拍賣過近萬，你能賺點。」徐嘉年把明三彩車還給了常逍遙，心裡忍不住有點犯嘀咕，這小子真的只是運氣好而已？
關洛靈很吃驚的說道：「你還真下得了手呀，這麼破的東西你都敢花六千買，如果是贗品你就虧大發了。」
「搏一搏嘛。」常逍遙笑著搪塞了過去，他實在不忍心把六百買的真相說出來。
「抄手硯給我看看。」
徐嘉年拿過了常逍遙買來的硯台，越看越難判斷，「宋代典型的澄泥抄手硯，看起來像那麼一回事，但沒有刻字，也沒有使用過的痕迹，偏新，有點像仿的，但仿的應該會添加使用痕迹才對，這個有點難住我了。」
常逍遙想起砍價時古玩店老闆的說法，「有沒有可能是墓里出來的。」
徐嘉年猛然瞪眼，茅塞頓開！
「還真有這種可能，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就是歐皇了！保存得這麼好的宋代澄泥抄手硯，全世界都極為罕見！」
常逍遙心跳猛然加快了起來，難不成這玩意很值錢？
「這個硯台估價是多少？」關洛靈問出了常逍遙的心聲。
徐嘉年沉吟道：「這個就不好說了，你看它就像個鏟子似的，並沒有那麼高大上。清朝好看的名硯幾百上千萬都拍賣過，宋代的抄手硯我記得以前只拍賣出過幾千塊錢，但那個品相沒這個好，款式也跟這個不同。如果它是真品的話，價值最少上萬。」
常逍遙頓時大失所望，這玩意很完整，價格居然只跟個破三彩差不多。
關洛靈又問道：「你鑒定不出它是不是真品嗎？」
「慚愧。」徐嘉年十分汗顏，「我水平有限，接觸的古硯不多，這次真不敢斷言了。但如果是我老師出馬的話，肯定能鑒定出來。」
「沒事，大不了就是被打眼嘛，我虧得起。」常逍遙笑著收回了宋代抄手硯，感覺這個也應該穩了才對，畢竟它可是蘊含靈氣粒子的古硯。
「這立軸我也看看吧。」徐嘉年拿過了常逍遙手中的立軸，打開看了看，然後又叫關洛靈跟汪藝飛幫忙拿畫。
兩人把立軸拉開，徐嘉年這才皺著眉頭仔細看起了這幅山水畫。
這居然是一幅沒有落款，沒題字，也沒蓋任何印章的山水畫，難以判斷是誰畫的，這又是一次考驗功力的鑒定。
「立軸雖然是新的，但畫心是舊黃色的，很勻稱，看不出做舊跡象。雙經單緯，這是雙絲絹，雙絲絹的使用在明朝很常見。這畫的畫風細緻但偏死板，也可以說是工筆山水。它的畫法是勾線又皴筆的方式，有點程序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明朝已經盛行落款跟題字了，在那個時期只有宮廷畫家的畫作不敢落款，否則可能會被砍頭。結合它的畫法跟畫風，我判斷它是明朝宮廷畫家的畫作，是真品。」
「這畫居然是真品！」關洛靈目瞪口呆，看常逍遙的目光就像在看怪物一樣，買四樣東西有三樣是值錢的，這是什麼逆天運氣？！
這回，就連汪藝飛看常逍遙的目光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關洛靈忍不住問道：「這畫能值多少錢？」
徐嘉年沉吟道：「不好估價，它沒落款沒題字，雖然保存還算湊合，但沒有噱頭，而且外行一看可能會覺得它是贗品，你看裡面的山水是缺乏靈性的。如果是我的話，我只願意出一萬以內的價格，別人就難說了，畢竟它是有收藏價值的。」
「得嘞，收起來了。」常逍遙美滋滋的收回了山水畫立軸卷好，收穫太多，他都有點枯燥了。
他越發能體會到尋寶靈瞳的厲害之處，要是把這四樣東西都賣出去，他少說能賺幾萬。
關洛靈一臉羨慕的看著常逍遙，「你運氣未免好過頭了，這畫多少錢買的？」
「五千八，哈哈。不跟你們說了，我再去看看別的古董，咱回頭見。」常逍遙話語一落就動身離開了，他還想再去砍砍價，看看能不能把那些很貴的真古董砍成白菜價。
關洛靈頓時愕然，「他該不會還能撿到漏吧？」
「不可能的吧。」汪藝飛感覺常逍遙的運氣應該到頭了才對。
「也不是沒可能。」徐嘉年看著常逍遙遠去的背影，目光複雜變得複雜了起來。
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常逍遙從頭到尾都沒問過他東西的真假，就連估價都是關洛靈提問或是他自己主動說的。
常逍遙只是一個勁的在說搏一搏、運氣好之類的話。
意識到那小子是在裝糊塗后，徐嘉年才幽幽暗嘆道：「我們都被他騙了，他很不簡單。外行來老家園絕對不可能撿到這麼多漏，我剛才跟他逛了很多店都沒發現有漏可撿。我敢肯定，他一定是個行家！」
「啊？」關洛靈懵了，「你說笑呢吧？他怎麼會是行家？」
「不信你去買幾樣東西，你有把握不買到贗品么？」
「這個，還真沒把握。」
「沒把握就對了，這已經足以說明他是行家。」徐嘉年皺起了眉頭，「原來他剛才不停讓我鑒定估價，是不想讓我跟著他逛。我一走，他就買了那麼多東西，一買一個準，我估計那個硯台九成是真品，他還提醒我是墓里出來的，道行的確夠深。」
說到這裡，徐嘉年就有點後悔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剛才不該急於給常逍遙鑒定，他的表現並不完美，抄手硯也沒能鑒定出結果。
好在最後鑒定山水畫時他表現還行，不至於鬧出笑話，不然他就真的丟人丟大發了。
被同行看笑話，著實有辱名聲。
汪藝飛越聽越覺得離譜，「不是吧，你剛才說他是個外行，現在怎麼又改口說他是道行很深的行家了。」
「剛才我被他騙了。」
徐嘉年苦笑了起來，「我老師看了他撿漏的視頻後跟我說他是個行家，之前我不信，現在我徹底信了。書畫，陶瓷，雜項，玉器，古玩四大類他都撿到了漏，說明他知識儲備很多。雖然那玉不是古玩，但很極品。這世上果然人外有人，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