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尿床后比武

第9章 尿床后比武

夜裡十一點半。

四個五百,二班大部分人自然是不能順利完成的,他們在地板上,或趴著、或躺著等待班長宗儒麟先睡著,然後,自己再......

小年青們入伍沒幾天,小聰明倒是耍得挺溜的。

「睡著了。」梁荊宜躡手躡腳接近班長的床鋪,並持續觀察了至少十秒,確認班長是真睡了,他才發出信號。

「動作輕點,上床了兄弟們。」陳進文小聲說。

作為「臨時副班長」,他還是敢於「負責」的。雖然他個人的體能不錯,但是一人好,並不等於全班好。為了與處於弱勢的大多數人打成一片,他不得不考慮與大家風雨同舟。

突然,宗儒麟咳嗽了兩聲。

剛剛準備上床的幾個人,迅速擺開陣勢,一通猛如虎的操作。

梁荊宜手拉著上鋪的鐵攔桿做著下蹲,其實,他連五百個俯卧撐都沒有完成;而姜貴永的表現顯得誇張,他叉著腰,張開大嘴用力喘起了粗氣......

等了大概兩分鐘后,宗儒麟沒動靜,幾個人才爬上了床。

關於班長夜裡咳嗽的問題,二班的人第二天也討論過,大家一致認為,那是由於班長抽煙過多的緣故,並非是他故意想嚇唬人。

再說了,班長每天也是累得夠嗆,白天要組織訓練,晚上還要站崗,他的休息時間比新兵還要少。

凌晨一點半。

「班長班長。」

「怎麼了?」

「我尿床了。」姜貴永這次沒有結巴,他的懷裡抱著被子,站在宗儒麟的床鋪前。

「被子也尿濕了?」宗儒麟感覺難以置信。

「濕了。」姜貴永還抖抖被子。

「我考!」宗儒麟被尿騷味薰得瞬間精神了,他穿好衣服和拖鞋,又低頭看了看手錶,「特么的一點半。」

101宿舍里有人醒了,包括睡在他斜對面下鋪的劉強富。

「姜貴永和你晚上擠一擠,等出操回來,你倆把床鋪調換一下。」宗儒麟走上前,推了一把劉強富的肩膀,「往裡面睡一點。」

劉強富識趣地往裡面挪動了一個身位,而姜貴永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睡呀!」宗儒麟示意趕緊的,這個時間點正是睡覺的黃金期。

「班長,我沒有秋褲換了。」姜貴永指指襠部,那裡濕漉漉的一大片。

「我拿給你。」宗儒麟轉身去儲物櫃取了一條秋褲,「大馬褲我沒有多餘的,你就掛空檔吧!」

結束早操回宿舍整理內務,劉強富自覺地搬到班長的上鋪,而姜貴永則是睡到了下鋪。

關於姜貴永再次尿床的消息,宗儒麟這次沒有選擇自行消化,他報告給了排長姜子軍,而姜子軍又將實際情況,第一時間上報到連部。

利用上午訓練休息的間隙,姜子軍和宗儒麟一起找姜貴永了解情況。

剛開始姜貴永還支支吾吾有所隱瞞,他甚至撒謊說:尿床是因為這兩天晚上熄燈后搞體能累了,再加上喝水過多而導致的。

宗儒麟聽他這麼一胡說,馬上一臉黑線,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姜子軍眼尖,他發現不對勁,趕緊推了宗儒麟一把,讓其先消消火,最好是選擇迴避。

雖然姜子軍跟著一班睡在營直的宿舍,但是新兵班晚上猛搞體能,他心裡自然有數。

再說了,此時找姜貴永的目的,是想了解他為什麼會尿床?至於晚上搞不搞體能,搞得有多猛,搞得有多久,完全可以忽略。

「尿床這個事,可不能開玩笑的,我當兵快十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姜子軍低聲嘆了口氣,爾後一臉嚴肅地說,「姜貴永,中午你不要吃飯,下午我帶你去醫院做手術。」

「做手術?我......我......沒有病。」姜貴永急了,說話又恢復到結巴的狀態。

「尿床這個病呢,那是要開刀的。」姜子軍傷感地右手掩面,「如果治不好的話,可能還會影響下一代。」

「排長,尿床是我們家族的遺傳病,不會影響下一代的。我爺爺有,我爸爸有,我哥哥有,我也有。」姜貴永坦白了,他還說自己結巴的毛病,當地的醫院檢查過,說是神經質的屬性,時有時無,和尿床一樣,治不了。

十九歲啊,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經過姜子軍這麼稍微一恐嚇,他就「竹筒里倒豆子」將實情給和盤託了出來。

「二班長,你班裡的兵你自己帶過去問。」姜子軍朝站在十米開外的宗儒麟招招手。

宗儒麟跑過來,先是看了看低頭默不作聲的姜貴永,后又轉頭喊了聲「排長」。

「家族遺傳。」姜子軍俯在宗儒麟的耳邊輕聲說,他知道手下的這個班長需要什麼。

原來姜貴永尿床這個病,他們老家村裡的幹部和鎮武裝部的幹部,都是知道的。

他老家所在的村子,農戶基本上以種植蘋果為生,所以各家各戶的經濟條件還算不錯,村子里適齡青年都不太願意去當兵,這也就導致鎮武裝部分配下來的名額,經常性的完成不了。

這次他來當兵,是村裡的幹部好說歹說才做通了他父親的工作。

特別是當他父親說,兒子有尿床這個毛病時,村裡的幹部不知道是處於安慰還是忽悠的心態,告訴他的父親一個喜訊:部隊醫院專治各種不服和疑難雜症。

於是,尿床的姜貴永一路綠燈,被稀里糊塗送到了部隊。

中午,姜貴永的中餐照吃不誤。

因為連隊已經通知班排長,這個兵的情況已經上報到了團里,當前要做的,就是想方設法穩住他。

101的兩個班長都不在宿舍里,他倆是煙民,應該是為了避嫌,尋了一個陰暗無人的角落,去享受飯後一支煙的快感了。

二班在陳進文的組織下,開始在地板上練習疊被子,六個人中,他的被子是疊得最好的。班裡疊得最差的那個人是姜貴永,倒數第二就是梁荊宜。

「我給你把被子上的線,重新劃一下吧!」陳進文手拿圓珠筆,示意梁荊宜讓開一點。

「老陳,你別偏心,先給我劃一下。」姜貴永把他的被子,扔在陳進文的面前。

「咦咦咦,你的被子晒乾了沒有啊?姜貴永。」蔣古日捂住鼻子嘲諷道。

「就你特么話多。」姜貴永氣沖沖地上前一步,彎下腰,右手緊緊擰住蔣古日的上衣領口。

他自恃身高體重佔優,胳膊上有幾兩肌肉,面對蔣古日有種天然的優越感。

「放、手。」蔣古日丟下手中待整的被子,站起來一臉不屑地望著對方。

「我、就、不、放。」姜貴永怒目圓睜,倆人徹底杠上了。

101宿舍內一片死寂,十多個人停下手裡的動作,集體默不作聲等待著好戲上演。這次二班「臨時副班長」陳進文也選擇性地視而不見,他也想看看這兩個人要是「武鬥」起來,到底誰的拳頭會硬一點?

等待的時間,是短暫的。

「讓你牛X!」蔣古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右臂一個纏繞,左手順勢把姜貴永擰住領口的那隻手,給死死地別在背後。

「哎喲喲......」姜貴永痛得發出一聲聲哀嚎。

「還動不動手的?」

「不動了不動了。」

「喊蔣哥。」

「蔣哥蔣哥。」

「君子動口不動手。」蔣古日鬆開手,斜了一眼痛得呲牙咧嘴的姜貴永,「你的被子。」

「我自己划。」姜貴永算是被打到識相了,他從地上拿起被子,閃得遠遠的。

101宿舍又恢復到之前那種忙碌的景象,大家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自從姜貴永被「以暴制暴」降服之後,在他短暫的軍旅生涯中,他再也沒有牛X過。

蔣古日因為這件事而「一戰成名」,整個101宿舍在將近半個月時間裡,都流傳著關於他「一招制敵」的傳說。

他也沒放過自己,借著班長們不在宿舍的機會,先行吹了一波。

他說,自己曾經是GL縣有名的摔跤運動員,還多次代表縣裡參加市一級的比賽,並且拿過好名次。甚至還說,某年某月某日,他去蒙古大草原以武會友,當時他們這些高手是左手烤著全羊,右手切磋著武藝,總之吹得人云亦云,神乎其神不知所以。

吹牛X不用負責,但是吹多了,總有破裂的那一天。

沒過多久,這個牛X的傳說,就被宗儒麟給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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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炮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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