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車水馬龍

剩下的塘堤真的不多了，若是繼續開拓四個塘堤，大夥便能首尾相望。但那樣，柳秀與陸雨萱以後休想能進來。

「程公，你不怕被人彈劾，下官陪你兜上一圈。」他故作平靜，開玩笑地說。

「算了，你采吧。」

「好。」

「你浪費了多少元石？」

「怎能稱為浪費呢，若不是這些元石，下官如何能突破到氣海中期。」

「有你那些元石，別人早成為武王，大武王了。」

「大武王又如何，在蒙南，死在我手下武王級大巫還少嗎，那時我修為更低，僅是一名大武徒，若是我成了武王，即便甬羅王，只要兵強馬壯，不缺乏物資，也敢與他面對面地斗一斗。」

程獻德無言。

因為止回谷，朝堂許多大人物皆開始關注起柳秀。

柳秀突破了氣海境，但在大夥的心中，仍認為武宗便是柳秀的極限。然而現在看起來有點不大好說，月光草滋補了柳秀的一些壽元，加上在這裏得到的好處，說不定真的能成為一名武王。

若柳秀能成為武王，未來必然為大唐新添一名良將。

特別是詭異的望雲城之戰，儘管孔院長不同意，在學院諸多長老竭力支持下，夏天，被學院編入兵學的教材。但這個，柳秀還不知道。

想到這裏，程獻德說：「去吧。」

雖然柳秀這種奢侈的修鍊，他也不同意，不過萬一讓柳秀成功了呢。

柳秀采月光草。

程獻德安排人手，在大道場邊緣附近塔建五座簡易的瞭望塔，以便互相呼應示警。

五百餘少年，大多數皆是貴人家的孩子，眼下看起來似乎平安無事，萬一有事呢，那時誰都吃不消。

柳秀對此不置與否。一旦出事，能起作用么？

采完月光草，重新回來，程獻德盯着黑暗面：「柳秀，帶某進去。」

「程公，下官修為低，進去不會驚動誰，你不同啊。」

「某就在裏面稍稍看看。」

「那好吧。」

柳秀將他帶了進去。

程獻德看着四周，又盯着那幾行字沉思良久：「柳秀，你認為裏面會有什麼？」

「想知道簡單。」

「哦。」

「程公，你跳到繩網外面，然後鬆開雙手，只要不死，一會兒便知道裏面有什麼了。」

那樣可能是知道了，但還能出得來，程獻德沒好氣地說：「滾。」

「程公，勿惱勿惱，至少這裏已經讓大唐得到了不少好處。」

「是啊。」四十幾名少年要回去，這些少年不爭氣，可其他的少年卻比較爭氣，各自呆上一年，不僅如此，每年都能送進來五六百人，幾年後大唐將擁有多少資質無比出眾的年青人？

還有一件事柳秀也不知道，魏天王與孔院長搭成一條協議，凡是未超過二十歲者，在晨昏線呆滿一年，不管是誰家的孩子，皆可以特招進入學院載培學習。但如此一來，未來這個名額會更搶手。

「程公，我們出去吧，再晚，一旦落雪，我們要到明年才能回去了。」

兩人出去，帶着幾十個少年人，一道出了止回谷。

柳秀未與程獻德打招呼，先行騎馬回家。

想對他動手，現在有多少人能殺死柳秀？即便大武王來了，柳秀雖打不過，想逃跑總是可以的。

來到家門前。

「咦。」

大安城已經落了一場小雪，天氣也冷了下來，不過侯府，準確說醫館門前卻是一片車水馬龍景象，還有一些擺攤的小販。

看到柳秀回來了，張黃高興地說：「師父，你總算回來了。」

「為什麼有這麼多人來看病？」

「師父，我正要說呢。」

柳秀走後，大安書局的人過來，與張黃等人協商，將它正式命名為《柳氏醫典》，分成七部刊印，第一部是總篇，餘下內經、外經、葯篇皆分成上下兩部。

其實就是分成七部，每部加上大量的配圖，也算是一部大部頭醫著了。

大安書局先拿走已經定稿的部分內容，先行出版了總篇一部，內經兩部，因為他們是大型書局，設備齊全，人手多，速度快，這三部醫書已經面世了。才開始出來，無人注意，不過因為柳秀未要潤筆費，定價不太高，也有大夫購買。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僅是幾天時間，至少在大安城內被轟搶一空，幾乎每個大夫皆人手一本，連南山學院都購買了幾十本放在書館里，供學生參考學習。

原來說柳秀醫術有多高明，有的人依然忽信忽疑，畢竟太年青了。但這本書出來，應當說是半本書出來，再無一人質疑。雖然柳秀走了，但張黃等人在，於是許多病人來就醫，然後便有了現在這幅景象。

「師父，我們忙不過來，要請人啊。」

他們不但要替病人看病，還要將柳秀餘下的稿子進一步完善呢。

柳秀認真的思考。

早先，醫館生意也漸漸起色，但與原來的醫館相比，還差了不少。原因有兩個，那時侯國公未死，同樣的南山院長卻是兩樣的，孔院長在某些重要人物心中，等於是一個笑話，但侯國公在世時，卻是一極，不亞於魏天王般的存在。

或如京城原先那句，陌上秀公子，翩翩如美玉。

論相貌，現在壽元恢復不少，不過三十齣頭模樣，比原先差了？而且也成了真正的一等侯，為什麼沒人圍觀？

圍觀的不僅是柳秀的皮囊，還有侯國公義子的身份。

醫館也如此。

其次是地理位置。

如柳秀配製的長壽湯，給貴人家配製的長壽湯，給准岳祖父岳祖母配製的長壽湯，效果是一樣的，然而副葯成本卻相差了一半。

貴人家的命貴，那怕傷風咳嗽，不配一兩味名貴藥材，人家還不放心。

但這些人家多在北城區，一樣的治病，利潤卻是兩樣的。

因為利潤不大高，柳秀一直未將醫館放在心上，幾個徒弟是無所謂了，他們的重心是這本醫典。

現在卻不同，剛才柳秀看了一眼，來了許多豪華的馬車，多是北城區來的。

這本醫典才出了三部呢，若是七部全部出來，會更加轟動。若是生意火爆起來，一年的收益也不會低。

並且重要的一條，若是名氣越來越大，等到大規模出售丹藥時，不用找其他渠道，在自家醫館里便能銷售，如此，不但不會讓其他人賺取中間的差價，也不用擔心其他人起疑，反正在自家銷售的，誰知道賣了多少出去？

如此，得慎重考慮了。

柳秀想了好一會說：「張黃，劉子鳴，葛少清，你們三人如今醫術大有長進。」

「謝師父。」三人狂熱地說。

何止醫術大有長進，在醫術眼光上能勝過他們三人的人同樣也不多了，更能清楚地看到這本醫典的價值，若干年後，這本醫典必然會成為醫學上最亮眼的明珠之一，若不是當年自己不要臉地拜了小師父，憑他們的本領，豈能參與到編著這本醫典的工作當中，又何德何能留名其上？說不定幾百年後，小師父僅憑這本醫學著作，便能被後人拜為醫聖，他們也能成為亞聖。

想的太多了。

但這個也正常，人越老越貪，有人貪美色，有人貪權利，有人貪財，有人貪子孫滿堂，有人貪壽元，有人貪名氣。

「我不是讓你們說感謝，說正事。論醫術，真正能勝過你們的，包括宮中幾個有名的御醫，學院裏幾個有名的宗師，以及其他人，至少整個京城，不過十幾人而已。當然，還有一些醫術高明的人，頂多與你們相彷彿。沾到醫術，除了極少數人外，餘下的人不是看幾本醫術書就能成為名醫的，還得需要一名師父手把手地教。」

若將醫者分成九等級，張黃三人原先只能算是五六等，但在柳秀不斷提點下，今天能達到第八等級，還是巔峰的第八級名醫。

這就是一名好的老師的作用。

柳秀若離開小智，同樣也不行。

「以你們的醫術水平，足以能收徒了，你們三家都有後人，若有孫輩對醫學感興趣的，帶到醫館里，共同教導，若是沒有人，也能從外人中間選兩三名徒弟，將你們的醫術傳揚下去。」

若此，以後會有些混亂，柳秀不但有三個老徒弟，還會多上若干比他歲數大的「徒孫」，不過為了醫術傳承，這個也不用計較了，柳秀繼續說：「當然，也要請一些大夫過來。少須煉，老來養，歲數大了，那怕天天喝長壽湯，若不着重養生，也不會長壽，這個道理你們是懂的。病人多了，須多請一些大夫過來，若非遇到疑難雜症，你們就不用出手了。

不但如此，暫時也不要將館內的利潤抽出來，用它們來在附近購買二十棟像樣的房宅。反正周邊房價不太貴，你們每人一棟。餘下的，招募過來的大夫，只要醫術高明，人也勤奮，滿三年後，每人也獎勵一棟宅子。待遇與提成也不要低了，張黃，僱人的事，由你來安排……還是不妥。」

柳秀索性拿出一張金票，讓李青與劉子鳴立即買宅子，東宅面積其實真的不小，不過病人多，不是騰出房間給各個大夫住，而是得安排病人。住的地方都未解決，如何招募到醫術高明的大夫？

安排好了，柳秀這才回來，陸雨萱拿起一樣東西說：「秀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