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接風宴――突變
()靜寂……無聲！
我怎麼突然有種身陷冰窖的感覺？！好像除了自己四周沒有任何生物！
剛剛注意力大部分都在食物上還好，可是早就在我被底下這些的長相吸引時就沒在吃東西了。
現在思路突然打斷……就是這種連呼吸都嫌聲大的氣氛了……
呵~我現在連重新開吃都不行，可悲自己神經不夠大條啊~
右手撫額，痛心疾首狀……好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現……
眼角餘光卻不小心瞄到完顏烈下顎緊繃，眉微皺，雙目盯視右前方某點……右手擋住了看不到……
不得不承認，完顏烈這小子的黑臉一嚴肅起來是挺能唬人的。我還是聽不到底下有任何人出大氣的聲音。
右邊段乘風也是正襟危坐，可惜看不到表情。
那麼，是下午發生了什麼或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其實從我一覺醒來，完顏烈表情就不對勁……我洗澡之前，負傷的蔣源……報告完了嗎？東國的情報……這裡應該只有我不知道了……感覺……
肘部有點麻了……
斜睨完顏烈……老兄你臨場發難也要給我個理由啊！
那什麼消息又能有多讓人頭疼？
我問呢，完顏烈是一定會告訴我的。可是通常這種場合下，這種無疑是引信的問題最好不要問……
「烈……」
看吧，我一出聲就馬上成為焦點了。揉胳膊肘！看得出來，底下這幫人肌肉比我麻。能打破這種石化氛圍的根本就只有我。
面對完顏烈的黑臉，想說這小子基因確實夠優。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看這張娃娃臉笑得亂童真。
「要喝酒嗎？聞起來挺香的。」拿起桌上的酒壺，注入完顏烈的酒杯。淡淡沁香襲人，酒質致清如水。我喜歡這酒！
完顏烈伸手接過酒杯一口飲盡，卻不曾將視線從我臉上移開。
伸手撫上完顏烈的眉心，迎視他等待著的目光。
從他的瞳孔中我看到自己微笑……
烈，你等我問的，你想告訴我的，是什麼使你彷徨？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那抹慌亂……
我會聽你說，只要你願意向我敞開心扉，我的目光值得你信任……
瞳孔不規則的收縮漸漸平復，始終映著自己的微笑直至清晰。感覺到手下的皮膚也漸漸鬆弛了下來。
呵呵~相信衣服下緊繃的肌肉應該也放鬆了。
完顏烈終於恢復了冷靜，雖然他還是面無表情。
再附贈一個大大的微笑，於是我掉轉頭。
拿起酒壺，再次給完顏烈的杯中注入。接著卻沒有把杯遞給完顏烈，而是迎向前方眾人高高舉起……
眼角餘光看到旁邊的段乘風稍頓后馬上領會地舉起自己的酒杯；另一邊的姐妹花也很配合。段乘風就不多說。綠兒本就爽直，和我談得來，相信也早就受不了，樂得舉杯。紫兒自是大方得體懂得應對……
於是那一個個的就在我的注視下跟著舉起酒杯……蔣大叔眼裡更是已經溢滿了笑。
那蔣源雖猶豫了，最後也還是舉起了自己的酒杯。
有意思！我發現這蔣源由始至終都只是把注意力放在完顏烈身上，並不像其他人早就不自覺地把重心從「自家主子」那兒移到我這個「神仙」身上了。
我滿意地微笑，然後轉首將酒杯遞給完顏烈，示意他喝下。
完顏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過，仰頭，還是一口飲盡。喝完便轉了過去，面向眾人，卻並沒有打算開口的意思。
呀~咧！你小子還打算深沉到底了？
那我可不可以也忽視「你家部下」啊？
還是……算了，這次先原諒你好了。
轉過頭，再次微笑大放送。
於是段乘風再次心領神會地率先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物。眾人隨之。
呼呼~這次那蔣源倒是喝得乾脆！
「哈！哈！哈！」蔣大叔終於發出了他那特有感染力的豪爽大笑，對我道：「神仙大人一路辛苦，蔣大叔敬你一杯！」隨即便仰頭又喝下一杯。
我好喜歡這大叔啊！而且蔣大叔也說很喜歡「蔣大叔」這一稱呼呢，覺得親切。所以每次和我說話就都這麼稱呼自己。
「呵呵～那……」
「他不能喝。」
完顏烈終於開口，可是很冷場哎……
決定忽視……
可是我突然發現有點小問題！
「那個……我沒有酒杯？」當然要問完顏烈。
「那就不要喝。」
瞪！
你不是開玩笑吧？
恩……眼神很認真！而且這小子根本是一開始就不打算讓我喝酒，不給我準備酒杯……
呃……
在某個月亮很漂漂的晚上，我好像告訴過完顏烈……我不喜歡喝酒。啤酒好苦，最難喝！紅酒有點甜，有點苦，再加一點點的澀；白酒聞起來就很嗆，不過味道算是最不怪異的了……
其實，那都是很久遠的印象了呢。應該是在初中三種酒我就都嘗過了，結論就是不喜歡。而高中三年就是學校到家再到學校，放大假又沒課就乾脆『大門不出』。直至彈盡糧絕，終於出門一趟，則是衣服、乾糧、CD加N本書一次性搞定……有時自己就會覺得那樣其實很像螞蟻……大學就更是愛吃吃！愛喝喝！噢~也~……所以嘍，平時酒根本就沒機會近我身。再然後……
呵呵~上次和蔣大叔喝酒真的很開心呢！
「這個酒好香呢。」
我要喝。
……
我要！
完顏烈輕輕地皺了下眉，終於把手伸向了酒壺。
哈~有酒喝嘍^0^
完顏烈把酒倒入自己的杯中，然後遞給了我。我不客氣地伸手接過。
恩~真的好香，香得淡然，恰到好處。口水都被鼻端的沁香引出來了呢！沾一點到唇上，竟然清甜，只微辣。
「好喝！」~^-^~
仰頭飲盡，回敬蔣大叔。
「哈哈！這個酒雖無名，卻是只有蔣大叔這軍營中才喝得到，也是獨特了。可惜味道過淡，然軍中有酒已是奢侈。」蔣大叔可以說是很自豪地說道：「那就再敬神仙大人一杯，鄙酒代瓊漿。」
「這酒雖淡，我卻覺得它正是美在不濃不艷自清濯，餘味微卻悠長，平和溫潤更沁心。比起烈而傷胃的濁酒不知好過多少。而且這個酒好透明呢，看著多讓人喜歡。況美酒難獨飲，今得與眾英雄同酌，玉露滋味如此。敬諸位英雄！」
「敬神仙大人！」
眾人又飲一杯。且玉露乃天上之水，本神仙說是，自是打從心底里認為那滋味平添了精妙仙氣。還有啊，哪個將領不喜歡別人誇自己是英雄的？看那一個個不是都樂呵呵了。
於是眾人你一杯，我一杯喝開來。氣氛一下子好得不得了！
搞定！收……
「蔣源，敬神仙大人一杯。」
唉——雖然有預感，這蔣源也許會很麻煩。可從開始他卻一直只盯著完顏烈，都忽視他了。現在人卻端著兩杯酒站在我面前了！
認命地從墊子上爬起，然後跳下一級台階，再走兩步。我站到蔣源近前。
這樣面對面站定，我才發現，這蔣源很年輕！
薄甲之下，身軀不似一般武將高大威猛，偏瘦的體形，身高明顯發育中。應該在175左右，估計一年之內就可以達到180以上了。這麼說，這蔣源還是弟弟……
事實上，面前這張臉皮膚嫩且白，嘴唇都是水水的紅。而那雙最引我注目的眼睛此刻正犀利地盯著我！
呵~這位弟弟眼睛很大呀，而姐姐我也是眼大靈活，按理說我應該喜歡這雙眼睛的。
「謝謝。」微笑接過一杯酒。
我倆各自仰頭喝下。兩雙眼睛卻依然盯著對方。
如果不是自信對骨骼的發育情況熟悉，我一定會覺得他比我大。他的眼神，完全透露出沉穩，不顯一絲稚氣。表情比我第一次見完顏烈時還要嚴肅。原本明亮的大眼，也是老練地微眯。
唉——這種表情，換了別人一定很奸詐。
偷偷地瞄某大叔。這對父子還真是差別大，除了眼睛都是丹鳳眼，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像的。可以想象，某大叔絕對有著一位冰膚玉骨的美女老婆。艷福不淺哦~呵呵~
「那神仙大人可以告訴我，你來我南**營的目的是什麼嗎？」
還在心理揶揄某大叔，
卻聽一聲貌似玉器摔在地上的破裂聲，接著是金屬摩擦聲，而伴隨著這句很突然的問話，我的脖頸處就是一涼。
訝異地調回視線。
那架在我脖子上的不正是一柄長劍，劍柄握於蔣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