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罪惡」源頭

因為雪珩的加入，訓練的計劃都一個個圓滿完成。

整體的實力也有所提高，配合也越發默契。

「來！我們今天就大吃一頓，為了明天的比賽，吃飽了就要好好打哦！」幾個人聚在漢堡店拿着果汁碰杯。

「雪兒，你雖然許久不碰排球，但是這實力也沒退步多少嘛。」霍思羽抱着雪珩的肩膀，搖搖晃晃。

「什麼呀，她呀，其實緊張的很。」尹若琳像是雪珩肚子裏的蛔蟲，總能知道雪珩心裏的想法。

「太久沒打球了。多少有點不習慣。」

「別想那麼多，明天正常發揮就好，我們一定會秒殺別的班級的。」

「來來來，預祝我們明天旗開得勝。」

幾個人歡聲笑語的說着班級的趣事，所有比賽的緊張感拋之腦後。

回到家中，雪珩趴在床上拿着當初比賽的照片。

用手撫摸過去，在一個人的臉上停了下來。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開開心心的，沒有隔閡，沒有厭惡，沒有懷疑，只有歡聲笑語，一起訓練，一起比賽。

「如果回到那個時候該有多好。」雪珩輕輕的摸著照片里那個人的臉。

臉上帶着笑容，卻給人苦澀的感覺，苦到了心坎里。

「你說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這麼多年，難道對我一點信任都沒有嗎？我不去解釋，是因為我相信你不會相信別口中的我，沒想到，還是我高估我在你心裏的地位了嗎？每次我看見排球，都會想起曾經，種種美好現在都像是巴掌一樣打在我的臉上，我也會心痛啊。每次你用厭惡的眼神看着我，我都心如刀割，現在我不向你解釋，因為你已經完全相信別人的話語了，我在解釋也是徒勞，難道你真的對我就沒有那麼一點點信任嗎？一點點也好啊，起碼我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

雪珩自言自語的說着，眼淚不知什麼時候落在了照片上，浸濕了照片里她自己的笑臉，手指卻還在輕輕撫摸著那個人的臉。

又是一夜難眠。

第二天。

各個班級上場的學生都已經各就各位，場地被不參賽的學生與老師團團圍住。

「雪兒，周楚涵過來了。」雪珩在做準備活動，連頭都沒抬。

「看她幹什麼？」

尹若琳一臉獃滯。

周楚涵站在了雪珩的面前，雪珩還是連看都沒看，正常做着準備活動。

「你在幹什麼？」熟悉的聲音再次縈繞在雪珩的耳畔。

雪珩的準備動作，做到一半，停了下來，手停在半空中。

「寒寒，你專門過來看我比賽嗎？」顧寒過來以後，周楚涵立刻忘記了眼前的雪珩。

「嗯」顧寒淡淡的回應了一句，眼睛一直放在雪珩身上。

雪珩也注視着他。

「雪兒，雪兒，你幹什麼呢？」霍思羽擁了擁發獃的雪珩。

「沒，沒什麼」

顧寒上前一步，靠近雪珩，全然不顧身邊的周楚涵。

「如果這場比賽是為了專門引起我的注意的，恭喜你成功了。」顧寒的突然靠近，讓雪珩不自覺的紅了臉，可聽過他在耳邊說的這番話，眼神暗淡下來。

「我沒有。」

「沒有？那為什麼一年多不碰排球的你，如今突然上場比賽了呢？」

「我。」雪珩攥緊了衣角。

『如果我說，是因為周楚涵，你會相信我嗎？』雪珩在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雪珩，我告訴你，從當初你把我當成玩具的時候開始，你在我眼裏就什麼都不是了。」

雪珩眼裏的霧氣，因為這一句話瞬間貫穿整個眼眶。

『原來，我在你眼裏，什麼都不是』

雪珩低着頭，攥緊了衣角，身體不由自主的發抖。

顧寒冷笑了一聲，走進了體育館。

雪珩的心彷彿被人蹂躪，如果顧寒的世界是一個坐標，那雪珩就是站在最冷漠的位置上，那裏無論春夏秋冬都有皚皚白雪，冰冷至極，貫徹心扉。

直到比賽開始了，顧寒也沒有在體育館出來。

比賽開始。

雪珩班級的第一場比賽就抽到了周楚涵。

「聽說她們隊里有學校排球隊的呢。」

「是啊。這怎麼打啊？」

雪珩那些抽到的紙條。發獃了幾秒。

隨後將紙條狠狠攥在手裏。

「沒關係，正常發揮，就好。」雪珩是參加過比賽的人，自然不會緊張，只是沒想到第一場就抽到了她們。

「這次雖然只是校內的比賽，但是規則與站位都與正式比賽一樣，所以千萬不要掉以輕心，輸球不要緊，不要犯規。」

雪珩尹若琳霍思羽三人都把剩下的隊員叫了過來，這場比賽她們畢竟處於弱勢，除了她們三個沒有人參加過比賽，甚至還有人以前沒有接觸過。

比賽開始

對方先行發球。

周楚涵把球打了起來，球以完美的拋物線，過網打到了后場區。

后場區的球員也非常完美的將即將落地的球打向了空中，雪珩藉機跳躍到半空中來了一個完美的扣球。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周楚涵攥緊了拳頭。

「攔網要上啊！」周楚涵像是命令一般。

輪到尹若琳發球。

本來落在邊線內側的球，想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沒想到對方的隊員，很快就識破了尹若琳的技巧。

衝過去用手墊了起來。隨後另一名隊員把球打了過去，雪珩這邊的隊員準確的接住了，打到空中，給雪珩扣球的機會。

沒想到這次被對方攔住了，而雪珩這邊隊員沒反應過來，導致球落地。

比分變成了1:1。

凌冽的寒風，擋不住圍觀同學的熱情也擋不住場上隊員們一往無前的步伐。

剎那間，比分變成了23:24，周楚涵率領的隊伍落後一分。

周楚涵像是瘋了一般，在接球時，沒有扣球，而是直接沖雪珩而去。

但是被尹若琳攔了下來。

對面的周楚涵狠狠的看着雪珩，突然看見體育館里模糊的身影。

『雪珩，顧寒他是我的！你休想打他的主意』周楚涵心裏想着，這邊的隊員已經攔住了尹若琳的球。

隨後，霍思羽眼疾手快，把快落地的球打了起來，傳給了雪珩。

雪珩還是用了最熟練的扣球。

沒想到周楚涵跑過去，趴在地上想要將球墊起來，可是球還是落在了地上。

雪珩班級贏得了勝利。

沒想到周楚涵在地上坐了起來，哭喊著自己的腳扭到了。

「你怎麼了？」顧寒正好出來看見周楚涵趴地接球的那一刻。

「寒寒，我腳好疼。」周楚涵淚眼朦朧，聲淚俱下。

「我看看。」顧寒單膝跪在地上把周楚涵的腳踝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周圍的女生紛紛被這個從沒見過的男生吸引住了。

「這是誰啊，好帥啊！」

「是啊，也太溫柔了吧」

女生都紛紛小聲的議論著，都淪陷在顧寒的「溫柔鄉」中。

周楚涵看見周圍的女生，都對顧寒眨著星星眼，恨不得上去戳了她們的眼睛。

顧寒輕輕按了按周楚涵的腳踝。

「這裏疼嗎」

「疼。」周楚涵一臉委屈狀。

雪珩愣在了原地，從沒看見他對別的女生這麼溫柔過。

縱使自己早已打翻了一大壇醋，也只能忍着。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咽，也不能出聲，因為自己現在還沒有資格。

有同學叫來了醫務室的人，將周楚涵抱走了。

顧寒盯着她走後，突然轉身，盯着雪珩，眼神凌冽。

雪珩看見他的眼睛，不禁後退一步。

「你跟我來。」顧寒邁開長腿走向體育館。

雪珩跟在後邊。

走到樓梯的時候，顧寒停住了，雪珩低着頭，沒有看見，直接撞到了顧寒的背。

雪珩揉着自己的腦袋。還沒來得及抬頭，顧寒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抵在了牆上。

雪珩手腕一陣陣刺痛來襲。

「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

「我都看見了，如果不是你那一球，她會把腳扭到嗎？」

牆壁的寒涼，穿過雪珩的背部，直入心臟。

「所以，你認為是我故意的是嗎？」

「雪珩，我記得你根本不擅長這種力度的扣球啊？」

多年在一起訓練，她的習慣他早已熟記在心，沒想到今日卻成了，雪珩「罪惡」的源頭。

「是，我是不擅長，但是不代表我不會。」雪珩眼眶已經紅了，但卻仍然抬起頭死死的盯着顧寒。

顧寒被她突如其來的眼神，微微震懾到。

她以前從來不會用這種眼神看着他的。

「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動周楚涵，你的事情我一定讓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

「顧寒，如果你最後發現不是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與我無關，你又當如何？」

眼淚逃出了雪珩的眼眶，落在衣服上，可是雪珩仍然一直盯着顧寒，聽到他說的話后，笑出了聲。

顧寒看見她這個模樣，心頭一陣異樣感滑過，不過很快，快到顧寒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他只當雪珩在為自己辯解，在偽裝，只是為了不讓他說出她的醜事。

隨後顧寒一臉嫌棄的甩開她的手腕，走出了體育館，只留雪珩一人，握着手腕，倚著牆，慢慢滑到了地上，小聲抽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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