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青雀和妹妹

……

……

夏仁注意到，此刻手持砍刀的怪人，眼睛緊緊盯着自己。

「啊！」

夏仁開始朝着操場的邊緣飛奔。

從那裏，依照夏仁的身手，可以原路翻出去！

人在某些時候，身體的某些機能或器官會變得格外發達。

比如，耳朵。

聲音，夏仁的耳朵一直搜尋着身後怪人追來的聲音。

嗚咽的風聲似乎在嘲笑着夏仁的滑稽。

半空之中，怪人的身影越過了夏仁的頭頂。

積水被打翻了大片，灰黑色的身軀徑直站在夏仁的身前。

歪著頭，舔舐著刀，披散著頭髮，身染紫紅色紋身，這一刻夏仁才看清了對方的全貌。

「你……是誰……？」

一瞬間，夏仁想起來了那隻消失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青雀告訴自己的事情。

靈，青雀是這麼稱呼自己身和對方的。

自己可以把對方理解為鬼怪嗎？

血紅色的砍刀，毫無徵兆地徑直豎劈在夏仁的面前。

怪人的喉嚨里嗚嗚咽咽，似乎還不習慣能夠發出除了咆哮之外別的聲音。

「靈……靈師，殺，殺！吃，吃！」

眼前的光影如同走馬燈一樣出現的是往日校園的日常。

血紅色的砍刀和漆黑的獠牙在夏仁的視覺世界之中變慢了很多。

要……死了嗎？

嘶……綿長的聲音如同齜著牙用力的吸氣

聽力變得極度發達，同時身體的感知力也是如此，臉上的冰涼似乎是上天對其的安慰。

忽然，夏仁的身體一怔。

一道金色的鎖鏈在灰暗的雨天無比耀眼。

從鎖鏈上傳來的力徑直把夏仁沿着固定的方向拉了回去。

忽然出現的金光讓怪人的眼睛一眯，手中的砍刀落下的沒有那麼果決。

一道血線在暴雨之中揚起，夏仁胸口的衣服被撕裂。

「靈師，靈師，吃，吃掉！！」

憤怒的咆哮聲在整個校園之中回蕩，暴雨洗也洗不凈。

……

滴答。

一點冰涼。

夏仁緩緩睜開眼睛。

天花板，吊扇，摸著自己的身體，胸前還有一道已經結渣的傷口。

撐起來身體，雖然傷口莫名其妙的好了，但是還是火辣辣的疼。

「怎麼回事？」夏仁揉着自己頭，覺得頭也是生疼。

「哥哥……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夏仁愣了一下，無比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背後響起。

豎起來的高馬尾辮，有些蒼白的嘴唇，自己的妹妹為什麼也會在這裏。

聽夏雪的口氣，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是自己？

「我，我回來拿……拿點東西。夏雪，你……你為什麼在這裏？不對，快跑，剛剛我……」

夏雪，夏仁的妹妹，比其小了兩歲，現在是臨海中學初中部三年級的學生。

而此時的夏雪打扮得根本不像是一個學生。

紫色的奇裝異服上似乎有着和那個怪人一樣的奇異花紋，看那個樣子，似乎……是……花瓣？

自己好像在那裏看見過？

夏雪想要解釋，但是張著嘴巴似乎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直接打斷了夏仁的話。

「現在趕快離開這裏，這裏不是哥哥應該在地方。」

夏雪的語氣十分的焦急，更像是一種警告而不是催促。

「啊，不是，那……你呢？」

「我要在這裏，把靈解決掉，不然現在陸家的人都不在，靈地會讓靈不斷進化。現在還可以解決，等真的成了鬼，沒有本命靈的我是解決不掉的。」

夏仁知道夏雪的一個壞習慣，如果撒謊的話，是不會看着對方的眼睛的。

「你說謊，如果你能夠解決掉的話就不會撒謊了。靈，靈地都是什麼，告訴我！我們先離開這裏好不好？」

夏雪下意識推了一把靠過來夏仁，眼神之中帶着複雜的神色，似乎有很多想要說的話，但是都不願意和夏仁傾訴。

夏仁不知所措。

忽然，猛然轉頭，夏雪的眼神之中出現了一絲殺意。

「從他身上出來！」

夏仁愣了一下，忽然他想起來，那隻燃燒着青色火焰的小青雀。

夏仁的肩膀上燃起一團青色的火焰，這要比開始的他見到的大小小很多。

「哎呀哎呀，本來想看場好戲的，但是有些沒忍住呢~」

夏仁扭頭，微微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

一隻青色的小麻雀一樣的生物也在看着自己：「你好呀，在你身體里睡了一覺感覺真的不錯，你身上有我很喜歡的味道哦～而且，你也很有趣哦。」

不知道為什麼，夏仁總是感覺從小麻雀的身上也能感受到一種讓自己舒服的感覺：「嗯，嗯？」

「哥！理它遠點，它，它比那個御守還要危險！它，起碼是鬼級的，不，說不定還...不然……」

在夏仁的眼中，自己的妹妹從來沒有過這麼驚慌失措的樣子。

但是自己肩膀上的小麻雀卻似乎沒有什麼感覺，並不在意一樣。

似乎，似乎妹妹現在如臨大敵的樣子才是正常的樣子。

一瞬間，夏仁似乎明白了，原來自己一直從小麻雀的眼神之中，感受到的那股奇怪的感覺，是審視和好奇。

是好奇自己為什麼沒有如同妹妹一樣警惕嗎?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危險，起碼現在的我沒有那麼危險。我在你哥哥身體里也就是睡了一覺，彼此互惠。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哥哥說不定死的更快。」

「當然了，現在似乎我們都遇到了大危機，本來以為遇到個靈師能夠解決那個傢伙的，但好像，你這個靈師不大行，身上沒有一點靈的氣息。」

「那麼，我有一個提議，能解決現在的危機。我願意委身成為你的飼養靈，不用太感謝我，快來和我簽訂契約吧~這樣我們就都能獲救了。」

聽着小麻雀勾引一樣的語氣，靈這個字再一次的出現讓夏仁不得不在意。

「那個，我可以問個問題嗎？飼養靈……是什麼？」

小青雀看着一臉複雜和沉重的夏雪，再看看一臉茫然的夏仁，無奈的說道：「你還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按理說，你這樣能夠看到靈的體質，不應該的呀？」

「他剛剛覺醒。」夏雪深呼吸說道。

「哦，這樣啊，像我，還有剛剛那個已經快要脫離魂級的御守就都是靈。」

「你的妹妹就是靈師，是專門引導我們回到我們的世界，還有驅逐或者滅殺惡靈的人。」

「飼養靈呢，就是過一會你妹妹投喂我點好吃的，我們彼此簽訂契約，她就是我的飼養主，我就是她的飼養靈啦。」

看着夏雪複雜的表情，夏仁總感覺小麻雀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說明白。

「怎麼樣，要不要？」

這推銷自己一樣的行為，夏仁很是懷疑這隻小青雀。

雨聲很大，教室內被震碎的玻璃從不同的角度，在電閃雷鳴的時候，映出兄妹二人的樣子。

卻照不出小麻雀的樣子。

「哥哥，幫我個忙，我要和它締結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