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我男朋友
羅小伊凝睇著方華灼熱的眼神，微微一愣后，她臉頰紅潤起來，記得方華剛剛說得話來自於張愛玲。
「方華，我很感動。」
她往後挪動幾步，避開方華的目光，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處理方華對自己的感情，「我們依舊只適合...」
「只適合當朋友嗎？」
方華接過羅小伊的話，眼圈漸漸緋紅，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胸口仿若扎入冰錐，「羅小伊，你為什麼不試着給我一個機會。」
羅小伊低下頭，緊握著掃帚，緊咬着的唇瓣鬆開，「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方華沉默下去，很想說一些好話討巧地回答羅小伊，可他很認真地想了想后，猶豫的再次靠近羅小伊，「不知道。」
「不知道？」
羅小伊抬眼注視着方華的眸子，頓時又覺得方華還是太過年輕，「你都不知道我的好，那為什麼喜歡我。」
「不喜歡一個人是事實，而喜歡一個人卻是感覺；我能很好地闡述事實，卻很難去描述自己內心對你的悸動。」
方華逼視着羅小伊，認真地說，「你希望我對你說，我喜歡你的善良；你的美麗；你的陽光；我喜歡你的一切，包括你瑕疵嗎？
我或許真的喜歡你的一切，我看見你心中會喜，見不到你會難過，會思念。
我喜歡你，羅小伊。」
羅小伊下意識的捏緊掃帚，心裏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同樣用語言無法片面的描述出來。她張張嘴，又找打繼續拒絕方華的念頭，可她也無法說服自己和方華在一起。
兩人四目相對片刻以後，羅小伊率先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頭看着地上的塵灰，將鬢角的頭髮挽於耳後。
「你的話太感性了，方華，你還不夠成熟。」她說道。
「這算是你拒絕我的理由嗎？」
方華難過地笑了笑，仰頭時深吸一口氣，又問，「小伊，我還記得你說自己很喜歡張愛玲。她說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還會理性的思考嗎？如果是，那隻能說明這不是愛情！
人的一生註定會遇到兩個人，一個驚艷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
他語氣一頓，逼近羅小伊，忽然張開雙手抱住眼前的羅小伊，語氣略微哽咽道：「你追着驚艷自己時光的那個男人去S市，也未曾理性思考過問題。我和你都一樣，皆是想成為溫柔歲月的那個人。」
羅小伊面對方華突然間的擁抱，瞬間繃緊身子，可當她聽到方華的話以後，又慢慢地舒展開自己的背脊，眼角的餘光斜瞄幾眼方華。
她承認方華是一個溫柔自己歲月的男生，他們相識七年，對方就愛了她的七年。
「我...你...」
羅小伊想再次拒絕方華，可猛然間覺得自己的做法很殘忍，她咽下未說完的話，在腦海中回想着方華的話，想要試着去接受眼前男人的好，可在短時間之內又無法產生悸動的感覺。
她抬起雙手，試着將方華緩緩推開，「我們...」
噠噠——
腳步聲響起，羅小伊的父親拄著拐杖走入店裏，看見相擁在一切的羅小伊兩人以後，他微微的錯愕，隨後輕握拳頭抵住嘴唇，輕輕乾咳一聲，「小伊，他是誰？」
方華鬆開羅小伊，緩緩地轉身。
「他是...」
羅小伊剛想張嘴說方華是自己的一個普通朋友時，可她又把話吞到肚子裏，覺察到自己父親眼神里的那一抹欣喜。
一個內疚感讓她險些無法喘氣。
「爸，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剛才在院子對你說的那個男生，他叫方華。」羅小伊猶豫間，腦袋一發熱就大步向前，挽住方華的胳膊，看向方華時又輕聲道：「方華，讓我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爸爸。」
「啊？」
方華低頭看着挽著自己胳膊的羅小伊，大腦陷入一片空白，「你...」
「這是我爸。」羅小伊加重嗓音。
方華收回神，深呼吸時趕緊對羅小伊的父親尊敬的說道：「叔叔好。」
羅小伊的父親見方華有點兒眼熟，似乎曾來店裏吃過飯，他打量著方華，遲疑地問，「你住在這附近。」
「嗯，我在高新區上班。」方華點點頭。
「你多久和小伊在一起的？」羅小伊的父親審視兩人幾眼。
「半年前，他向我表的白。我也喜歡他，還好等到他的告白。」
羅小伊插嘴解釋，「我和方華是大學同學，我們認識七年啦。」她邊說邊勉強著自己偏頭靠在方華的身上，臉紅道：
「爸，我以前本來不打算說的，怕和他走不到最後。」
羅小伊的父親看向方華。
正在發怵的方華被羅小伊偷偷揪了一下胳膊后，平緩的點頭，「對，我和小伊認識七年了。
她比我大一屆，我們相識的那一天，我就喜歡上她了。還好沒放棄，才能牽住她的手。」
方華邊說邊輕輕握住羅小伊的手。
羅小伊抬眼看了下方華，本是想甩開對方的手，可當着自己父親的面，她露出恬淡的笑，「謝謝你喜歡我那麼久。」
「小夥子，你是做什麼的？」羅小伊的父親問道。
「平面設計。」方華迅速回答。
「那你今年多大了？」羅小伊的父親又問。
「25，我和小伊同年出生。」方華低頭深情款款地注視着羅小伊。
「那倒合適。」
羅小伊的父親再次看看兩人後，轉身道：「你叫方華？」
「對的，叔叔。」
方華已經看出羅小伊父親的身體似乎非常不好，趕緊走上去攙扶住對方的手臂。
「方華，你吃完飯沒有？」羅小伊的父親問道。
「我還沒有吃飯。」方華知道羅小伊父親接下來要說的話，內心歡呼雀躍。
羅小伊看着倆人的背影，撓了撓頭，為自己頭熱時做出的抉擇而感到彷徨。
「走，去我家裏吃飯，我們邊吃邊聊會兒天。」羅小伊父親推開方華的手，自顧自地向前，「你怎麼不去S市？」
「我想過去S市，可怕小伊拒絕。」
方華扭頭瞥了眼羅小伊。
「哈哈，那你是半年前才鼓足勇氣向我女兒表白？」羅小伊父親笑了笑，「我女兒都沒向我提過你，我現在才知道你是她男朋友。
半年前，你去過S市嗎？」
面對着羅小伊父親的話，方華踟躕間點點頭。
羅小伊趕緊跑向兩人，生怕方華是一個豬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