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好像戀愛了
「我明白了。」
方華瞬間聽懂羅小伊要表達的意思，面對着緊咬嘴唇的羅小伊，他很難過，「叔叔想要看到你的男...」
「嗯。」
羅小伊的臉越來越紅，不等方華說完就是點點頭，「他想看到我找到男朋友，今天的事情多謝你，我們...」
「我能理解。」
方華生怕羅小伊再次說出一些讓自己心灰意冷的話，急忙打斷羅小伊的話，「我...你...我們還是好朋友。嗯，希望叔叔的病情有所好轉。」
「嗯，謝謝。」
羅小伊低着頭，不敢去看方華的雙眼。
兩人站在各自的對面，沉默片刻后，方華注視着羅小伊，喉結滾動時忽然鼓足勇氣，張開雙手輕輕抱住羅小伊。
羅小伊頃刻間抬眼看向方華，微微掙扎間聽到方華溫溫柔柔又略顯難過的嗓音，「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陪着你。」
方華說完以後低下頭凝視着羅小伊的目光。
兩人四目相對片刻后，羅小伊趕緊撇頭躲開方華的眼神，於心裏產生一種很怪誕的感覺，她蜷縮着手，又倔強的抬起頭看向方華，忽然明白張愛玲為什麼說愛上一個人很難，放棄自己心愛的人更難。
「不用送了。」方華輕輕推開羅小伊，轉身瀟灑的離去。
羅小伊愣愣地注視着方華，滿滿的回憶他們的大學生涯，記憶里的片段滿是樟腦香以及被夏日眷顧后的林蔭，給她一種甜蜜后又轉瞬化為悵惘的憂愁感。
她覺得方華會逐漸像流逝的青春，從她身邊消失，她想將對方留在自己的身邊，可又不想許下任何誓言。
對於大部分女孩子而言，愛一個人其實就是被一個人喜歡。
羅小伊對這句話深表贊同，可當她湧起這個想法，又發現自己是一個很綠茶的女人。剎那間，她開始鄙薄自己，緊咬着嘴唇緊盯方華的背影。
當方華走到街對面的時候，她終於做出決定，高喊著方華的名字，「方華...」
「什麼？」
方華轉身，遙遙望着遠處的羅小伊，隔着車水馬龍不曾將自己的目光從羅小伊的身上移開。
羅小伊抓着自己的裙角，心跳驟然加速。她舒展開眉頭，輕聲說，「我們...或許可以嘗試着在一起...」
「什麼？」
街頭的喧嘩蓋過羅小伊的話，以致於方華沒有聽清楚。
羅小伊看着方華，又開始躲避對方的感情，開始後悔自己因感性做出的選擇，她低下頭又陷入掙扎，想了很久后她又重新抬起頭，緩緩地向前，離著一條街的距離，加重嗓音道：
「我說，我們可以嘗試着在一起。」
方華愣愣地注視着羅小伊，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想再次開口詢問，從而得到羅小伊肯定的回答，可又很害怕。
自他喜歡羅小伊的時候，這份膽怯就從未消失，他害怕得到羅小伊，也害怕失去羅小伊，就像一個站在十字街口的亡命人，既想回頭放棄，可又好想繼續向前追逐。
「你...你願意當我女朋友？」
他小聲地問。
羅小伊輕眯雙眼，沒聽清。
「你願意當我女朋友嘛？」
方華漲紅臉頰，鼓足勇氣大聲地問。
羅小伊注視着方華，遲疑片刻後點頭，「嗯，我願意當你的女朋友。」
「哈...哈...哈哈...」
方華聽清以後，忍不住笑出聲，仿若一個得到糖果獎勵的幼童。
羅小伊看着方華的笑，慢慢地轉身後回想方華的樣子，不由抿嘴偷笑，「我們明天見。」
「明天...見...」
來來往往的車擋住了方華的去路，他緊盯着羅小伊的背影，緩緩地抬起手晃了晃后，開口低聲的回應。
羅小伊沒有聽清方華的話，多年對方華的感情因自己臨時的決定變得釋然。
站在她身後的方華則是滿心喜悅，未曾放棄過的感情，似乎終於在藩籬上開出了美麗的花骨朵兒。他慢慢的收回去自己的目光，轉身沒走幾步又停下，扭頭遙遙望向羅小伊，直到羅小伊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
羅小伊枕在沙發上，同自己的父親聊著天。
「爸，我帶你去醫院吧。」
「不了，我已經為自己的生命拼搏過了，再說，你和東旭已經長大。」她父親搖搖頭，和藹地笑着道：
「餘下的時間，我想守在家裏和你們渡過。」
「可我很怕。」羅小伊注視着自己父親的眸子，流出淚水，「我怕失去你。」
「我去了醫院也會引來死亡，小伊，你長大了，知道自己人生的方向後就不要回頭。」他父親語氣略顯傷感下去，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往後呀，你要多花一點時間陪陪自己的媽。」
「我知道。」
羅小伊看着自己父親的背影。
「那好吧，你早點休息。」他父親偷偷嘆口氣，走入房間之中。
羅小伊低下頭，無力地躺在沙發上，淚水漸漸模糊她的視線。
.....
「李攸，你知道戀愛的感覺嘛？」
沉浸在幸福感里的方華捏著易拉罐，臉上洋溢着笑容問身邊的李攸。
「不知道，我從沒和女孩子談過戀愛。」
李攸說完小口喝汽水，搖搖頭后又嘆口氣，「戀愛的感覺可能很甜吧，唉，檸檬樹下你和我。」
「我？」
方華扭頭看向李攸，將手按在對方的肩頭上，很認真的說，「李攸同志，請你糾正一下自己的言辭，我談戀愛了，檸檬樹下只有你。」
「啊？」
李攸張開嘴，握著易拉罐的手輕微顫抖，他不斷安慰自己，這一定是方華在自欺欺人，他不信，再者一個人吃檸檬會被酸死。
「你開什麼玩笑，又不是愚人節。」
「我真談戀愛了。」
方華喝了口汽水。
「誰？你和誰談戀愛？哈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騙我。」
李攸看着方華的側臉。
「羅小伊，她回來了。」
方華笑出聲，「我和她在一起了。」
「哈哈哈！」
李攸放肆地笑起來，見方華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后，他的小聲戛然而止，使勁推了一下方華的肩，「你果然在騙我！繼續編，你繼續編！」
方華看向李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