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八

花事八

()裴凌南回到沈府,已經是掌燈時分。

她不敢去前堂,怕被沈賀年看見臉上的傷,便避開家中的下人,直接回了房。

房裡點著燈,沈流光卻不在房中。書桌上放著一本書,翻開著,顯然有人剛剛還在這裡閱讀。

她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是一本南朝的史書。

「凌南?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沈流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來。

裴凌南應聲回過頭去,沈流光已經發現了她臉上的「戰績」。

「你的臉……」

「別提了,今天在街上和秦書遙打架,被阮吟霄抓了個正著,現在被罰閉門思過呢。對了,你在看南朝的史書?不用說,肯定是寧王和南朝談判完回來了,要你幫忙找什麼史料寫摺子,沒錯?」

沈流光點頭,拉著裴凌南坐下來,語重心長地說,「你和秦大人每次見面都要鬧成這樣嗎?不過是一個下午,街頭巷尾都傳開了。剛剛爹還說起呢。這件事若傳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吃虧的總歸是你。」

「我已經盡量避免跟那個女人正面衝突了,是她太過分,居然把……」她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知道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沈流光看著她,舒展了眉眼,「好了,事情過去就算了,不要放在心上。我讓雙雙把飯端到房裡來,爹那邊我也會幫你解釋的。」

裴凌南感激地點了點頭,他起身,聽到她很用力地打了個噴嚏。

「看來,還得加一碗驅寒的湯藥?」沈流光搖了搖頭,對著裴凌南躬身作了個大揖,一本正經地說,「裴大人,小生求求您了,下次看到那個秦書遙大人,咱們繞著走,成不成?就算不能繞著走,她說什麼大人您也就當耳邊風,不要跟她計較,行不行?」

裴凌南被他逗樂,一邊打噴嚏,一邊說,「你說的輕巧啊沈大人,要不是你那爛桃花莫名其妙地把我想成情敵,能這麼跟我過不去么?」

沈流光也笑了,點了點她的額頭,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雙雙就端了個托盤進來,飯菜之外,果然還有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雙雙……」

「少爺說不行。」

「你還不知道我要說什麼呢。」

「少爺說不管少夫人說什麼,答案都是不行。」雙雙板起臉又補充了一句,「沒得商量。」

裴凌南在雙雙的監督下吃完了飯,又把那不算太難喝的湯藥灌下去。小丫頭這才露出平日里的笑臉,遞過來一小包糖果,高高興興地端著盤子走了。

裴凌南打開糖紙,把糖果塞進嘴裡,葯的苦味便散了。

她看著書桌上的南朝史書,沉思。寧王回來了,本來就錯綜複雜的局勢會怎麼樣發展?北朝與南朝的這次和商究竟是佔到了便宜,還是無功而返?新政還能夠進行下去嗎?

沒過一會兒,房外傳來沈流光的聲音,「爹,你為什麼非要跟來?你回去好不好?」

「就你這辦事效率,我猴年馬月才能抱上孫子?你嫌你爹命太長,要氣死你爹是不是?」

「爹!」沈流光的話音剛落,就跌進房裡來。隨後進來的沈賀年,中氣十足,「凌南啊,你不會怪爹來你們的房間?」

「不會,當然不會。」裴凌南連忙站起來相迎,又是讓座又是倒茶。沈賀年的目光梭巡了屋子一陣才說,「凌南啊,爹已經一把年紀了,半隻腳踏進黃土。唯一的心愿就是閉眼前能看著自己的親孫子出世啊……」他忽然抓著沈流光的手,捶胸頓足,「我三十幾歲才有這麼個兒子,一門心思盼著他給沈家延續香火,他好不容易娶了房媳婦,卻要跟他分床睡啊……」

裴凌南看他那麼難過,連忙好言安慰。沈流光早就見慣了自己爹的伎倆,應對自如,「爹,你想太多了,我和凌南沒有分床睡……」

「你這個臭小子,還敢騙我!」沈賀年拚命眨巴出兩滴老淚,站到軟榻前的屏風旁邊,「這個屏風本來不放在這裡的!」他又從軟榻上撿起一根頭髮,「你不要告訴我這頭髮是從床上被吹到這裡來的!我和雙雙在新婚的第二天仔細檢查過了,你們床上根本沒有那東西!」

「沒有什麼東西?」裴凌南不解地問。

「沒有……」沈流光眼疾手快地捂著沈賀年的嘴巴,無奈道,「爹,我求求你好不好?我們夫妻倆的事情,自己會解決,你就不要再插手了。今天很晚了,你快回房去睡,快回去……」

「你又想搪塞我!」沈賀年掰開沈流光的手,一個箭步衝到軟榻上坐著,「今天你們要是不一起睡,我就不走了!」

「爹,你別這麼無賴好不好。」

「我無賴?我就無賴給你看!」沈賀年倒在軟榻上,雙眼一閉,好像真的打算在這裡睡覺。沈流光還想說什麼,裴凌南拉住他,對沈賀年柔聲道,「爹,窗口那裡風大,你別著涼了。」

沈賀年哼了一聲,「著涼了好,反正你們巴不得我這個礙事的老頭子去死。」

裴凌南哭笑不得,只能說,「那爹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我和流光怎麼做?」

「脫衣服,關燈,上床!」

沈流光說,「爹,你……!」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恰當的詞來。

裴凌南知道今夜老人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便問,「爹,是不是只要我們這麼做了,你就回房去休息?」

沈賀年點了點頭。

裴凌南便轉向沈流光,伸手向他的領子。沈流光抓住她的手,搖了搖頭,「凌南,你不用……」

裴凌南還是伸向他的領扣,慢慢地解開來。

兩個人的臉都漲得通紅,今晚之前保持的理智的界限,好像稍稍地開始變得模糊。

裴凌南幫沈流光把外袍脫下來掛好,又去解自己的衣扣。

沈賀年一邊捂嘴竊喜,一邊還要假正經地說,「臭小子,你不會動手幫一下你媳婦啊?」

沈流光本不打算乖乖聽從,可裴凌南卻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領口。她別過頭,不敢看沈流光的眼睛,她怕自己的勇氣和認清事實的決心會因為沈流光的臉而瓦解。她怕在這個時候,看到自己最真實的內心,所以她選擇了逃避。

沈流光的手有些發顫,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他覺得自己和裴凌南本是靠放在角落裡的兩根柴,原本相安無事,卻突然來了一團火,燒得練成了片。

他遲遲不動,裴凌南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他,他這才動手解她的衣服。

兩人一起坐在床上,沈流光把帳子放了下來,問道,「爹,可以了?你趕快回房。」

「躺好,蓋好被子!」

「爹!你適可而止好不好?」

「快點,這裡好冷,我老人家的骨頭都快凍僵了。」沈賀年可憐巴巴地縮成一團。

沈流光無奈,只能和裴凌南一起躺到床上。

這時,沈賀年迅速地跳下軟榻,吹滅了屋內的火燭,麻利地關上了門。他好心情地哼起小曲,邁著輕快的步伐,心想這下好了,只要他家那個傻小子是個正常男人,今晚上還不得把事情給辦咯!

裴凌南和沈流光一起躺在床上,兩個人都大睜著眼睛。沈流光聽到沈賀年走遠了,掀開被子就要起身,裴凌南拉住他,「往後你就別睡榻了。既然已經是夫妻,同床共枕是早晚的事。」

「凌南,我是個正常男人,如果我跟你躺在一起,我難保會不會……」沈流光拉開她的手,「我還是去睡塌。」

「流光!」裴凌南叫住他,「你是不是對我只有朋友之義,從來沒有男女之情?」

沈流光愣住了,坐在床邊半晌沒有說話。

裴凌南看著他的背影說,「若你覺得我們不可能成為夫妻,就休了我,另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你已經幫了我,太后不會把一個結過婚的女人指給寧王。」

「我不會休你。」沈流光轉過身來,眼睛漆黑如夜,「我不願勉強你,是知道你心裡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他的權勢,才華,容貌,全不是我可以比肩的。但我既然娶了你,就會對你負責到底。凌南,我認真地問你,你是甘願做我的妻子嗎?」

裴凌南低頭,手在被窩底下握成了拳。

「看,你的心中不是有答案嗎?」沈流光下了床,抱起自己的枕頭被子。

「流光!」裴凌南拉住他上衣的衣擺,「我願做你的妻子,並待你如夫。」

沈流光呆住,手裡抱著的枕頭和被子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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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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