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店

藥店

第二天上午和昨天過的一樣,下午三點睡醒后又喝了杯溫水,張德潤帶著水湄方專加小姨一起出門逛街去了,張德潤邊走邊進起『盤古開天闢地;女媧造人補天』等神話故事,到四點多時四人正好走到了『坊』上--這裡是回民區,在水湄的記憶里,十幾年以後這裡會被修成『特色小吃仿古街』,鐘鼓就在這條路的街口,現在這裡還只是有許多小吃店的回民聚集地。

張德潤暫停了講故事時間,坐下來跟三人一塊吃了些點心休息了一會兒,就又開始了名勝古迹講座――邊往街口走邊指著鼓,繼續介紹起這古城的名景了,他還帶著小姨跟水湄方專一起爬上了鍾,玩了好一會兒,還買了好幾件手工小玩意,見倆小這會兒走的有點累了,張德潤就伸手把方專背到背上,又把水湄抱在懷裡,並搖頭示意小姨他一個人掂倆小絕沒問題后,四人沿著大街慢慢地往回走。

一路上倆小趴在張德潤身上不停的問東問西,他還是微笑著一個一個認真地回答了倆小那些亂七八糟,有的甚至算得上是奇奇怪怪的問題了,一路邊說邊笑邊鬧的,他依然溫文平和,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樣子。

水湄覺得快活極了!這時的工作日還實行的是六天制,媽媽們每星期只有禮拜天一天的休息時間,雖然她們已經盡量在做家務之餘抽空帶倆小出來玩了,但也大多是去一些動物園之類的――小孩兒愛去的地方,商店雖也逛過兩三次,可一來現在買任何東西都要『票』(注1),二來偽小孩也『看不上』現階段的商店,感覺實在是即沒啥可逛的也沒啥可買的,還不如讓勞累了一星期的媽媽好好休息一下。

本來以為現階段的古城壓根就沒有能去玩的地方,沒想到讓張德潤這麼一『講』,這會兒她這個自以為很是開過眼階的重生人士居然感覺現在的古城比後來商業化的城市有味道多了――後來多轉了好多幾年後就被迫拆除了的古迹后,水湄打心裡覺得――現在的古城比那高大廈的水泥森林美一百萬倍,可真是藝術遇到現實的無奈寫真呀!

今天真正是偽小孩兒重生前後,逛街逛的最舒心的一次了,感覺比重生前『買衣飾型』的逛街還舒心,這就不是一個等級的,這種玩法簡直算得上是一次『遊覽』了!瞧!最後走累了還有自己的專人『解說員』給你抱回家!

到家時正好六點多一點,又喝了點溫水后,六點半準時和下班回來的媽媽們一起吃了晚飯,還是坐了十分鐘,張德潤看著倆小在院子里隨便走走玩了會兒,七點多時跟一眾大小告辭回去了。

媽媽們這邊跟『監工』小姨又交流了一遍――四人下午的活動內容后,才來詢問倆小對她倆昨天頒布的--『記下有什麼不習慣或感覺不好』的事情地實施進度,倆小搖頭閉嘴堅決表現沉默是金的優良品德,倆媽媽好笑又無奈,放過倆小讓他們自己去找大院里的小朋友們玩會兒,並叮囑不許玩太久,要早點回來洗漱睡覺了。

就這樣,繼早上的《三字經》變成了《百家姓》后,下午故事也不斷向『三皇五帝夏禹周商』推進中,逛街『瀏覽』的名景介紹當然也有變化,如:城牆、書院門、大小雁塔、**寺、、、路遠時四人就會搭上人只有幾個、最多十幾個乘客的公共汽車,這時的交通好的要命,街道雖不如幾年後寬暢,可架不住汽車實在是太少了--實事上,除了很少量的公車不計,別說現階段還沒有計程車,就連私家車全市也就只有那麼幾輛--絕不會超過個位數。大多數人都是騎自行車的,肯多花一角或五分錢來搭公共汽車的人也很少。

這一周飛快的過去了,可張承志給媽媽們開的葯和『五禽戲』卻沒一點動靜,到了星期六下午張德潤去藻露堂坐半天診沒來時,水湄就跟方專商量--會不會是因為媽媽們不想學,所以張德潤就不好意思硬要教呢?就算真不給教『五禽戲』了,那葯呢?也不給了?倆小於是約定今晚回去各自打探。

***********我是到了晚上要睡覺時的分割線***********

水湄剛說今晚要和媽媽睡,小姨就開始裝哭,說是妹妹有了『新張老師』就把她這個『舊張老師』給拋棄了,被小姨按在床上咯吱了半天癢,水湄邊在行動上反攻咯吱小姨--她腰最怕癢,邊在言語上反駁說小姨還是語文老師呢,這叫『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連這都不知道--太沒文化了,當然會被自己拋棄了之類的,小姨聽水湄這麼個小娃娃家取笑她沒文化,腰上又實上不禁人撓,笑得滿床亂滾大叫自己的姐姐來管管她家的好女兒,媽媽見她倆鬧成一團,也是好笑又怕倆人岔氣,只得又是笑又是拉的想分開她倆,三個人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算各自安頓好了開始睡覺--小姨一個人在水湄屋子睡,水湄跟媽媽睡。

媽媽見水湄問葯和五禽戲的事,就從被窩裡伸手攝了攝女兒的小鼻子,還說你鼻子尖呢?每天早晨你還沒醒,你張德潤老師就把葯先給媽媽送來了,然後才去袁阿姨那送葯連接方專過來,媽媽葯都喝了一星期了,你都沒用你那小雷達鼻子聞出來,還敢誇口說自己是『聞出來』誰是張老師傅的了?

至於五禽戲--早就在上個禮拜天下午說你爸爸的信時,和張德潤老師講定了每個星期天下午學,又答應了女兒一定會好好吃藥認真學習,水湄才安心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水湄有點鬱悶的發現--她的星期天沒有了!即現階段全中國人民都有的一天法定休息日--自己沒份了,張德潤老師在禮拜天早上八點四十,再次準時出現在了水湄家,好!還有一個難友--方專跟自己一起被壓迫中!還好一般只有上半天,總算還有半天假!

午休后三點多,張德潤就開始教三位女士學五禽戲了,水湄本來擔心媽媽敷衍了事--張蘭女士討厭出汗,沒想到媽媽比袁阿姨還認真,放下心來的水湄這會才有了心情跟著方專一起鬧大人,真是太好玩了--五禽戲居然真的是由五種模仿動物的動作組成的,看著平日里在孩子們面前形象莊重的大人們--呃,小姨除外--一會學虎撲,一會學鳥飛的滑稽模樣,倆小被逗的又笑又跳又比劃的,見張德潤這次竟然並不阻止他倆跟著做這些動作,方專帶頭擁上去要張德潤也糾正他的動作準確度,水湄立即跟上--請教猴子摘東西的鉤手動作。

瞅見變身成快樂小皮猴的水湄,一直假裝沒看見水湄在一旁邊憂心忡忡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終於不再蹙眉直盯著張蘭瞧了?!瞧這情境顛倒了的母女倆,還真了點不知道誰是媽媽誰是女兒了?!到底是那個沒輕重的混人,在一個這麼小的孩子面前胡說八道的,弄的這麼乖巧的小傢伙心思這麼重!

見張菊袁晴用眼睛笑自己被女兒『管』了的張蘭啼笑皆非,算了!別再加重女兒的心理負擔了,既然已經矇混不過去了,就只有把自己的身體保養好,讓女兒別再內疚了,不然真的讓這麼件『小』事影響了女兒的性格發展,自己叫老水從新疆弄回來的那堆蘇聯育兒書不就白看了么!

咦!好可愛,太好玩了,自家那個挾管家婆』女兒模仿鹿抵鹿奔的樣子比真正的小鹿還讓人疼呢!小方專學熊運、熊晃的架勢也逗人的要命!不行了不行了,張蘭撲上去就抱著水湄方專又揉又笑,張菊和袁晴瞅見張德潤站一邊一臉等著看好戲的笑容,立馬跟上去也笑鬧起倆小來,以倆小動作不標準為由,可著勁把剛才被水湄方專笑話她們的份給『報復』了回去,四大二小一起笑鬧到快五點才停了下來,張德潤跟三位女士約好下個禮拜再學。

眾人坐下來休息喝水時,小姨跟大家說她明天就要搬回附小宿舍,準備開學的工作了,不能再跟著張德潤和倆小一起玩了,倆小一聽十分不舍,一左一右挨著小姨不撒手,張德潤笑著表示只要小姨有空隨時都可以來找他--找他一起帶倆小出去玩,小姨立即笑逐顏開地應答說--每個星期三小學都只上半天的課,就訂好到時候一起去玩啊?!張德潤點頭同意后,說下午飯他請客,謝謝兩家這星期對他的照顧(在水湄家吃飯)並預祝小姨開學后工作順利。

飯後張德潤和媽媽們商量說――明天中午飯後,他就要把倆小帶他那兒午睡了,以後每星期一、六下午半天水湄方專都要和他一起待在藻露堂一直到自己下班了。

媽媽們怕張德潤帶倆小去他工作的地方對他影響不好,就說要不每到星期一、六下午還是送倆小去幼兒園?

張德潤解釋說--他只是在那裡掛單,不算正式坐診大夫也沒那麼多牽扯,再說中醫學徒自古就大多是從小帶的,所以把倆小放身邊在他那兒是件很平常的事,讓三位女士不必擔心。

第二天中午吃完飯後,水湄方專就跟著張德潤出了大院,一路從大街上溜達到了五味什字街后一個獨立的小院里,聽著《道德經》午睡,三點鐘在鬧鐘的提醒下,倆小起來出了院門不用過馬路,沿人街道往南走了二十來步后,把小腦袋瓜子往西一扭就瞅見了貼在身邊的中藥店--藻露堂。

和後來全是玻璃櫃檯鋼鐵架子的商店超市不同,這時的藻露堂貼牆一溜兩行全是高大的漆木柜子,木柜子上密密麻麻全是一個個小長抽屜,抽屜外鑲著的銅扣上別著每個抽屜里放著的藥材名稱。大柜子前售貨員們稱量賣葯的櫃檯也是全漆木的,上面擺著一個個抓藥用的銅質挾等子』--即戥子,稱量少的東西時用的小秤,小巧玲瓏的十分可愛。店中間背對背靠著兩排木漆的大長椅子,供來抓藥或看大夫的人休息等待。再往裡走左右並排的兩個房間,就是大夫看診的地方。雖然店裡的電燈棒也很多很亮,可就因為全是木漆具,所以葯的光線顯得了些許昏暗,這時來抓藥的人也少,感覺十分悠閑,水湄後來一直覺得,在這裡的時光給她一種連時間都停頓了的錯覺,真正算的上是一段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好時光了,也許是自由自在的環境,也許是越來越熟習了這些又可以安心依靠的舊識新人,也許只是慢慢習慣了做個不用擔心明天的小孩兒,也許全都不是,但無無論如何,從這裡起她才有了安全感,現在是真實的――我已經把它緊抓在了手心裡,重生可能是做夢也可能是真實的想法。

水湄跟著方專走進左邊的房間,喝過張德潤給備下的溫水后,就跟著他學起了認穴識脈,間或有求診問葯的人進來時,張德潤就放倆小自己先看圖識穴位記經脈,一會兒人走了才又回過頭給倆小解疑答惑。

四點多張德潤乘著沒人時就會到店門外,給倆小賣些好吃的小點心來補充慰勞倆小一下,要知道以五味什字為中心的整條街加周邊的一大片地區,可全是賣好吃的東西的地方呀!真正是只有你想不到的,絕對沒有你吃不到呀!!

每到這時,藥店裏手邊沒事的人就會聚過來一起休息、吃東西、看街景往來人群、閑聊,他們都稱水湄方專為張大夫的小娃娃學徒--水娃娃、方娃娃。很愛逗倆小玩,見水湄總喜歡拿著『等子』比劃,還開張德潤的玩笑說是什麼時候等水娃娃背過了『十八反十九畏』(注),就讓張德潤做她的腳墊,抱水娃娃上櫃抓藥當售貨員,給她也領份工資專門來買好吃的。

要是碰上那天天氣不好,張德潤下午就會帶著倆小一起去雜技館,給馮老或針灸或推拿或刮痧等不一――端看馮老當天的身體癥狀做准。做完醫治后,馮老就會拿出好吃的請大家--有時是星期三小姨也一起來玩,還會變很多小戲法來逗樂,當然也有許多他老人家的新玩意--叫人眼花繚亂的魔術道具。

每回到了要離開時候,倆小和小姨固然是依依不捨,馮老也是邊嘟囔--好事都讓你們張家占完了,邊摟抱著倆小瞪張德潤--要他保證明天就要再帶倆小來玩,張德潤無法只得答應下,一個星期來一次,可時間不能固定,而且--重點強調不能讓倆小碰那些東西?啥東西這麼要緊?倆小好奇自追問,可連馮老也不給倆講答案,只得暫時算了,反正張德潤管他倆不許東不許西的事情多的去了,淚水,不知道答案那才是很、經常、地事!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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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大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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