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最後綻放
第521章最後綻放
紅衣人盯著她，眼底有戲謔：「我記得曾經你說過，為了那個紅蓮之靈你也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可今日，又為了他再次捨棄自己么？你還要不要你那個亘重生復活了？」
「要！」靈曦斬釘截鐵，「但我也願意為了保全他而捨棄自己，畢竟，他……他乃是我……乃是這六界不能或缺的人！」
紅衣人眼底的戲謔之意更加明顯：「如果，你要從他倆中間選一個呢？」
「為什麼非要做這樣的選擇？」靈曦聞言急了，「白微的活著和亘的重生明明沒有衝突的，為什麼要我進行沒意義的取捨呢？」
「有！」紅衣人扭頭望向聖水池，緩緩說道，「如果你選擇犧牲自己來保全他的話，你將會與蓮靈一起沉淪在無盡的永夜中，醒來的幾率不到萬分之一；如果你選擇讓他來承擔這份責任的話，將來，蓮靈重生，你，也將會成為六界新的主宰……」
「不！」
在聽到捨棄白微的瞬間，靈曦的心開始針扎一般的痛，她想也不想搖頭：「我不能舍了他！六界不能沒有他！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就此隕滅！」
「選一個吧，在亘和白微之間做一個選擇，之後，我會告訴你也許並不是萬無一失鎮壓地心的辦法。」紅衣人的眼底變冷了，他的語氣也冷的讓人彷彿置身冰窖。
靈曦難過極了。
伸出手腕，她望著腕子上那朵鮮紅的花兒，看著眼前這個和他一樣樣貌卻截然不同的人，她終於開口：「非得要一個選擇的話，我選擇與他一起沉入永夜！」
紅衣人笑了，眼底有淡淡的悲哀也有絲絲的欣慰。
「五彩獸與你相結合便會形成一枚天地間獨一無二的精靈之體，到時候，你或者他以自身神元為引，將其送進蓮洞重新進行封印鎮壓……」紅衣人將後面的話壓了下來，他望著靈曦欲言又止，「之後的一切，全憑造化了！」
靈曦望著他，看著他的身形一點點在自己眼前變得透明進而消散不見。她一晃神兒從剛才的意境中醒了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淚落滿面，內心酸澀的無處自容。
落絮早就已經來在她身邊了，看著這樣的靈曦輕輕抱住了她：「姐姐為何哭得這般傷心？」
聽著落絮的話，靈曦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白微很開便從纖雲台回來了。
看著無上殿中紅榻上那個單薄而略顯傷感的背影，他腳步微微一滯，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邁步來在她身邊坐下與她並肩：「小丫頭這是怎麼了？落絮不是……」
「白微，如果沒有了我，你還是會過回以前的生活對吧？……至少，六界和無上宮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是不是？」靈曦揚起望著他的雙眸中溢滿了淚霧，「只不過，你的生活再也不會有我的對吧？」
「我的生活中已經不能沒有你了！」白微一把將她攬在懷裡，低頭吻著她的頭頂，眼底滿是酸澀與無奈，「如果我就此消失，你……便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比如凌霄……」
靈曦猛地揚起臉，緊緊的吻住了他的唇，從嘴角溢出幾句話來：「我與你千餘年的情分，修的也許就是今日這段緣吧？白微，此時此刻讓我們成全了彼此可好？」
她閉著眼說著這話，雙臂攀上他的脖頸，眼角滾落的是綠色如玉的淚珠兒，落在白微的衣衫上，猶如一朵朵翠綠的花兒魅力綻放。
白微的心彷彿有人拿著細碎的刀子在一點點的凌遲，他張著一雙湛藍色漸盛的眸子，看著她眼角滾落的綠色淚珠兒，痛的彷彿要窒息了。
「靈曦，多年前你已經是七葉齊全、含苞待放的一株真正神草了，只是，我一直不捨得讓你最後綻放！……卻原來，我的不捨得只為了這最後劫數的了結，我卻始終未曾參透！」他緊緊攬著她，閉了眼也落下一地五彩晶瑩的淚珠子，跌落她身上，「也罷，一切就看咱們接下來的造化吧！」
無上殿外，聖水池翻滾歡騰，裡面的魚兒跳躍著、翻飛著，彷彿在慶祝這世上最美的事情。
混沌之門中蘊起五彩神光，瀰漫了整座無上殿，將其籠罩包裹；青龍騰飛、鳳凰展翅、騰蛇蜿蜒、勾陳賓士、白虎歡嘯、月亮與太陽齊現蒼穹，狂熱中帶著溫柔、熾熱中帶著幽靜。
白澤立在纖雲台上，他那好看的腦袋不斷蹭著落絮的衣裳，眼底是無限的深情。
無上宮中。
一時之間瀰漫著無盡的香氣，醉了樹上的靈鳥讓它們不由自主的跌落地上，尤自歌唱不已；綠色的草地、各色的花兒競相綻放了它們最美的一面。
無上殿中。
香氣瀰漫間，五彩獸一聲高亢的鳴叫聲傳出，它美麗的獨角環繞了無盡的額無色光芒、那條光芒四射的尾巴無風卻招展，化作一身湛藍小獸，在無上殿中肆意奔跑，歡叫鳴唱。
靈曦躺在紅色的榻上，她雙頰緋紅，漸漸化作一株綠葉紅花的神草，那怒放的花蕊中是一枚五彩散發著紅色光澤的美麗血珠子。
血珠子攝取滿殿的香氣，汲取著神草中的精華不斷散發五彩光芒，將整座無上殿溢滿。
環繞靈曦不斷飛奔歡鳴的五彩獸終於停了下來，他落在靈曦身邊低眉盯著那紅色花蕊中的五彩靈珠子，身子漸漸化作白微本尊，掌心中多了一個透明的玉瓶。
「靈曦，緣分與深情讓我們成就了今日的彼此；緣若亦深，我們終將會重聚，緣若太淺，這，將是你我的訣別吧？」他俯下身，透明的玉瓶將那枚五彩靈珠子收進了瓶中，「如果可能，我一定會重新回到你身邊；如果不能，你一定要自己保重，我，生生世世只有你一個！」
伸出手，將一縷神力注入這靈犀草中，看著她重新幻化成一個綠衣少女的模樣，白微眼底露出悲哀的笑；俯下身雙唇輕輕敷上她的額頭，那裡，有一朵紅色的蓮心正在若隱如現。
「小丫頭，保重！」
白微盯著她，再看看手中那玉瓶中的五彩靈珠子，終於還是扭身離了無上殿消失在一片奇異的香氣中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