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亘

第014章亘

「不錯，」紅衣人伸手握住了靈曦的小手，靈曦發現自己身上夜幽給她的那套衣衫此時竟然在漸漸褪去，原有的綠色衣裙自動浮現，「你該是這樣的吧？為什麼要穿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讓自己沾染太多的雜質呢？」

「嗯，你怎麼知道我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

靈曦低頭看向腳下，原本胥伯給她買的黑色靴子不見了，一雙白皙的腳丫子落在紅色的蓮台上，襯得更白了；一頭綠色長發如絲緞般散落開來，嘩啦啦似瀑般傾瀉榮而下，發梢落在腳面上，怪痒痒的。

一聲清風襲來，那綠色的絲緞迎風飛起，就像一片綠色的雲，輕盈而充滿了靈動之氣。

「忘了我這雙紅色眼睛么？它可以看到你原本的心態，比如說，你是什麼精靈……」紅衣人燦然一笑，衣袖輕輕一揮，蓮台上出現了一朵碩大無比的紅蓮花，正在散發著濃郁的光芒，「比如說，我便是這朵紅蓮！」

「原來，你就是那地心紅蓮？哇，你真的……好美啊……」

靈曦那雙已經不再是綠色的眸子在紅蓮花和紅衣人之間來回移動，終於她好像想起了要問什麼：「那麼，你是和胥一樣的男子嗎？還是，和我一樣的女子呢？」

聽了靈曦的問題，紅衣人似乎很認真的想了想，這才望著她問道：「你喜歡我是什麼樣的呢？是和你一樣的精靈？或者和你那個什麼胥一樣的男子？你很喜歡他嗎？」

「喜歡啊，」靈曦點點頭，「從我記事起，胥就在我身邊的，所以，我習慣了有他在的生活。就像……他擺渡回來的時候可以給我買魔都最好吃的一口酥；紅蓮盛典的時候，他會帶我去魔都玩兒；沒事幹的時候，他會在十里花海幫我種下一些客人給他的花種……」

「讓我看看，你的胥是個什麼來歷？」

不容靈曦拒絕，他的手指落在了她的眉間，關於胥的一切記憶，紅衣人全部看到了。

「原來，他便是你的胥？」紅衣人收回了手指，笑著道，「那從今後你記住了，我叫亘！」

「亘？」

靈曦皺了一下眉，但卻依舊認真的點頭，嘴裡重複著這個奇怪的名字，表示自己一定會認真的記住它。

「你是第一個進得聖殿之人，也是第一個見過我真身的人。」紅衣人笑看著靈曦，「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

靈曦看和他努力的想著，自己想要什麼？可是，想了許久，她並沒有想出來自己想要什麼！

「什麼都可以的……」

「真的嗎？」因著他的這句話，靈曦十分的激動，她揚起臉看著紅衣人問道，「你能告訴我，怎樣才能做出最好喝的花草蜜么？」

「花草蜜是什麼？」紅衣人不解的看著她，實在想象不出來那個什麼「花草蜜」是什麼東西？

於是，靈曦連說帶比劃的向他解釋了一番，什麼是花草蜜。

紅衣人聽完之後笑了，抬起手，手心中出現了一個透著紅光的玉瓶，放在她面前：「這是天地間最好喝的東西，你可以嘗嘗，是不是比你的花草蜜更好喝？」

靈曦接過那瓶子，掀開塞子放在鼻端聞了聞，清香帶點甜的味道讓她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我……可以嘗一嘗嗎？……亘……」

「試試看？」

亘聽到第一次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臉上浮現一抹興奮的紅色，望著靈曦笑著道。

靈曦張開嘴巴，將那玉瓶中的液體灌進嘴裡，入口的清香頓時遍及整個的肺腑，舒服熨帖極了；隨著這液體入喉，身上便有種熱熱的感覺傳來，就像生病的時候窩在胥的懷裡一般溫暖而舒服。

她不由自主的閉了眼，腳下緩緩升起，渾身散發出來淡淡的白色光暈，一身的綠色變得更亮、更有光澤；那絲緞一般的長發，如綠色的瀑布搖曳在微風中。

眉心中有一抹綠色若隱若現，那是一朵似有似無的靈犀草。仔細看去，卻只有五瓣葉子，正在一點點的閃爍著，彷彿田地里剛剛長出的新芽，稚嫩極了。

「怎麼只有五瓣兒？這樣的話，什麼時候才能長成啊？」紅衣人左手掐了訣，對著靈曦一道淡紅色的光緩緩將她包裹，「我今日助你一臂之力，讓你儘早花開綻放吧！」

徜徉在那一片淡紅色光芒中的靈曦，周身散發著越來越亮的綠色，腳下漸漸升起一片嫩黃色的葉子，正幻化成光暈一點點融入進她的身體。

再看時，她眉心間那若隱若現的一株靈犀草竟然長出了第六片葉子，而且，一個小小的白色花苞也似乎是在努力的要長出來一般。

這時候，亘注意到了她臉上的神色，眉頭緊蹙、雙唇緊咬，似乎特別痛苦一般：「終是我太著急了，她還只是個不到兩千年的小丫頭，這樣快進的方式會毀了她的！」

收回了手心中的光芒，亘上前一步，將從空中緩緩而落的靈曦接在手中，看著她眉心間那抹綠色的印記漸漸隱去，轉身放她在蓮台上。

他一轉身不見了，卻看到蓮台上紅光大盛；接著，靈曦身下一朵火紅的蓮花漸漸浮現，將她托在蓮心，光暈幻化成的花瓣兒將她包裹其中。

湛藍色的水面漸漸起了一絲漣漪，霧色變得愈來愈濃郁，直到整個蓮台消失不見，那湖面再次恢復了之前的寧靜鄺美。

再說此時的魔都中，胥正坐在屋頂上閉目修鍊，融合著這百年一遇的純粹元力，沒有注意到一邊睡著的靈曦，身上竟然發出了淡淡的紅色。

那原本隱去的綠色衣裙此時竟然自動出現；綠色長發泛著淡淡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生長；眉心間一抹綠色似有若無的亮了亮。

今年的元力釋放，似乎比以前持續的時間少了許多，這不禁讓魔君有些擔憂，他魔都的子民接下百年中，會不會因著這元力的減弱而難以生存？

倒是天帝站在高台上，望著那漸漸回歸原樣的祭壇若有所思。

他背著雙手立在那兒，一隻手緊緊的握著；剛才的紅蓮元力澎涌而出的那一瞬間，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與靈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