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昔日姐妹今對峙
徐問安怔住，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徐問寧，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語塞了起來。
「你以為大伯怎麼會在朝中不受待見而無人問津？」徐問寧看着她，看着牢籠里那個失敗者，「你跟雁峰侯爺什麼關係？可是大伯出事的時候，雁峰侯爺可是第一個稱病不見大伯的人。徐問安，這些年，你待在雁峰侯府里也不是很好過吧？」
「徐問寧，你究竟還想說什麼？」徐問安走近牢籠，隔着一臂之遠的距離冷冰冰的看着徐問寧，「現如今我已經淪落到這種境地了，你若是想替你姑姑報仇，儘管殺了我，不要在這裏假惺惺的，你惺惺作態的樣子，真的讓我噁心。」
「徐問安，憑你現在這個境地，我若是想要殺你，你早就已經死了，我之所以還過來看你一眼，是靠着我跟你之間最後的那點姐妹情分。」徐問寧走近一步，與她隔着一道屏障面對面，「別忘了，徐問安，咱們兩個之間還沒好好的算一算這些年來的恩恩怨怨呢。」
徐問安轉身走回牢籠里的草垛上坐下，她笑着，一臉的無所畏懼：「你想說什麼就儘管說，左右我死了，你徐問寧也不會好過，我雖是家破人亡，窮途末路了，可你徐問寧不一樣也是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人嗎？如此說來，咱們兩個可真是同路人呢。」
徐問寧緊了緊拳頭，她笑道：「當年，我姑姑怎麼會突然病重，你跟大房老夫人到底對我姑姑做了什麼？為什麼在我姑姑死之後，我姑姑身邊的那些伺候過的婢女奴才為什麼都失蹤不見了人影？徐問安，我要聽實話！」
「實話？」徐問安看着徐問寧，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徐問寧，憑什麼？你我二人都是徐家的嫡女，憑什麼你的運氣那麼好？爹娘的疼愛，姑姑的寵愛，還有一前一後趙承時和言長帆對你的愛，甚至到最後，原是寧王殿下的新帝都曾求娶於你，你到底有什麼好？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甚至每一個都比你優秀百倍，憑什麼到最後，我什麼都得不到，而偏偏你，你什麼都有？」
「徐問安，我問的是我姑姑為什麼會突然病重，你不要逃避這個話題。」徐問寧冷漠的說道。
「突然病重？」徐問安笑，她笑徐問寧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世上可沒有什麼病症是突然病重的，當然，能讓人突然病重的辦法，也只有下毒和下藥。而你姑姑當日就是被人下了毒，那個毒不是劇毒，是慢毒，是日積月纍堆積出來的毒，只不過碰巧因為你姑姑懷了身孕，每日服用安胎藥，以至於安胎藥催動了她體內堆積了許久的慢毒的毒發，這才沒了性命。」
「懷了身孕？」徐問寧一聽，整個人的臉色都跟着煞白了起來，她如今也做了母親，知道那種懷了身孕，孩子在腹中的感覺，那是一種為人母親的幸福感，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她才知道，當年她姑姑本是還會有一個孩子的，只是那個孩子沒能來到這個世上就跟着姑姑一起離開了人世。
「徐問安，你還有沒有良心？」徐問寧恨不得將面前的那個女人撕碎，五馬分屍，挫骨揚灰，「從小到大，我姑姑一直把你當成親外甥女疼愛，對你對我，如出一轍，你為什麼恩將仇報？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就不怕午夜夢回的時候，我姑姑還有她那個還沒出世的孩子過來找你追魂索命嗎？」
「他們若是想要索命就儘管來啊，左右現如今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還怕什麼？我還有什麼？我只有這一條苟延殘喘的賤命了，我早就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徐問安低吼著，「徐問寧，你是徐家嫡女，我也是徐家嫡女，憑什麼？憑什麼！」
「就憑你貪心不足蛇吞象，徐問安，你不僅自私，你還貪婪，妄想着能得到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一切就是你的報應！是你活該！」徐問寧氣得渾身跟着顫抖，「你對我有怨氣，你恨我，你為什麼不沖着我來？你憑什麼去傷害我的親人！」
「因為我看到你痛苦，我心裏就舒服，我就高興，就舒服。徐問寧，從小到大，我哪一點不如你？憑什麼咱們兩個人之中，最差的那一個人永遠都是我？憑什麼？」徐問安有些瘋魔，「既然我沒法讓你從我的世界裏消失，那我只有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感覺，讓你體會一下痛不欲生的滋味，怎麼樣？徐問寧，你是不是也對我恨之入骨啊？我告訴你，你現如今心裏的滋味，就是我一直以來對你的恨！」
「你欠我一條命，徐問安，我姑姑的命，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徐問寧摸了摸眼角溢出的眼淚，吸了吸鼻子，又說道：「我姑姑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我要問問你，徐問安，你到底對楊念說了什麼？」
「我說了什麼？」徐問安冷笑，「我只不過是教給她為人處世的道理！徐問寧，你姑姑臨死之前將楊念託付於你照料，而你呢？對她不聞不問，她現在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跟你也有着解釋不清楚的關係吧？我只不過是讓楊念認清楚了事實罷了，與其依靠別人，還不如指望自己。」
「你太惡毒了，徐問安。」徐問寧低聲咒罵道，「你這個惡人，你真該死！」
徐問安緩慢的從草垛上站起來，朝着徐問寧走了過來，她臉上還帶着詭譎的微笑，讓人不寒而慄。
走到離徐問寧還有不到一臂之遠的距離時，徐問安突然抬手從髮髻上拔出一根髮釵朝着徐問寧刺去，沈晏及時發現，扯下腰間的佩劍，用劍柄將徐問安給推了出去。
「你這個賤人，刺殺朝廷命婦，你是不想活了嗎？」沈晏斥責道。
徐問安應聲摔倒在地，她只覺得身下傳來一陣刺痛，緊接着，徐問寧反應過來時，就看見徐問安身下滲出來深褐色的血。
「沈晏，徐問安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