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前塵
()第二十七章前塵
夜，靜謐無聲。兩個無家之人並肩席地而坐。耳聽著身邊女孩堅毅的話語，易凊之一聲輕問：「復國啊……，淮山國可以由女王掌權嗎？」
「我還有個弟弟，我可以幫他。」葉慧本能的說道，忽然間一頓，詫異的抬頭，「葉家老祖就是女人啊，而且淮山國並不止老祖一個女王的。天下沒人會不知道吧。」
「我忘了。」易凊之含糊的應付著，他心中就沒有女子當權的概念，倒不是大男子主義作祟，是在他的思維中，將這片土地和記憶中的歷史混淆了，本能的認為王侯將相都應該是男人，卻不想這片土地還真有女中豪傑的出現。
為了不使葉慧生疑，易凊之急忙岔開話題，「能和我說說葉家老祖的事嗎？傳言太多，已經難分真假了。」
提到葉家老祖，葉慧眼中多了幾分神采，離開了易凊之肩頭，綰下碎發，輕聲說：「要說葉家老祖，卻要從四百年前開始說起。那時沒有什麼王朝，只有無數個世家為了利益爭鬥不休，導致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
上天垂憐蒼生，一群帶著上天的使命的人帶選擇了方家，僅用幾年時間就幫助方家打敗了其餘世家，建立了第一個皇朝——大楚。而後，他們功成身退，悄悄的躲了起來，暗中關注著百姓的疾苦。」
大楚延續了二百多年，皇室方家昏庸無能，百姓又重新陷入了困苦中。葉家老祖不忍心看著天下又將陷入到戰亂之中，不得不以一己之力挺身對抗大楚皇朝。
老祖雖然身為女身，卻是才絕驚艷之人。在老祖的籌劃和幫助下，當時的葉家建立了周朝，佔領了大楚的北部疆域。而被趕走的大楚皇室方家旁支，在南方自稱繼承了大楚的國統。也就有了北周南楚的說法。
大楚國分崩離析一分為二，老祖發現，兩個國家最終依然是控制在世家手中，奴役著百姓。在和各個世家商談放棄權利未果后，老祖毅然決定建立一個真正屬於平民百姓的國家，所以就有了淮山國。
淮山國雖然面積不大，但老祖執掌淮山國時，不管是北周還是南楚，都不敢侵犯淮山國的一草一木。那時三國並立，淮山國實力最強。可惜，老祖在建立淮山國不久，忽然離開了淮山國。淮山國統一天下的步伐也就此停止。而後，沒有老祖的淮山國也漸漸的沒落了，到了今天，不得不被錦陽國欺辱。」
葉慧說起葉家老祖，一臉的自豪。易凊之想笑卻不敢笑，她口中的葉家老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說是神都不為過。
不過，拋開後人神話了的修飾，撥開那些愚民的成分，不計算葉家老祖把天下攪的紛紛擾擾的動機，單單說葉家老祖這個人，的確稱得上是千年一出的驚艷絕倫之人。
撕開歷史這位熟婦的面紗，挑開那些編造出來的弱智的虛幻，易凊之腦中彷彿看見一個女子，嫵媚的容顏巧笑著存身在龐大的王朝中，白嫩的柔荑輕揮，偌大的王朝一分為二。嬌弱的身姿隨意的一轉，一個新生的國家在這片土地的一角傲然出現。雖然這個國家弱小，但卻堅韌。而這個女子，微笑著在兩個大國之中長袖善舞，左右逢源中，不經意間，這個弱小的國家卻已經強大了起來。
這其中有著艱難，有著風險，有著不為人知的黑暗，但最終的結果成就了一個女子近乎於神話般的生平，她以她的才華和能力，在這片土地上創造了一個奇迹。
而最終，世事如棋，這位女子在一個世人不知的緣由下悄然離開，而她所建立的國家，在失去她的庇佑，隨著時間的蹉跎，一點一點的沒落下去。
易凊之久久不語，在腦海中刻畫著這樣一個奇女子。許久，借著東方天邊第一縷金色的霞光，欽佩的長嘆：「好一個驚艷絕倫的奇女子。」
「那是當然。」葉慧驕傲的說道：「世人都稱老祖為『千古第一人』。就是天行者都比不上老祖。」
「天行者？什麼東西？」易凊之不屑於葉家老祖爛俗的稱號，也好奇於天行者這個同樣不怎麼樣的名詞。
「天行者就是受蒼天指派，在大地上行走的人。」葉慧微笑的解釋，「四百年前建立幫助方家建立大楚王朝的那些人就是第一批天行者。而後偶爾出現的天行者，都是他們的後人。有人說我們葉家老祖也是天行者。我感覺很有可能的，不過家族裡沒有記載。」
「天行者很厲害嗎？」
葉慧想了一下，才說道：「典籍中關於天行者的記載很多，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他們都是突兀的出現，彷彿憑空掉落在世間。什麼都不知道，又好像什麼都知道。每個人都有著不同凡響的才華。或者醫術高明，或者有治世之才，或者修為高深……。總之真正的天行者和普通人有很大的不同，言行舉止，穿著打扮都有他們自己的規矩。」葉慧看了一眼易凊之，又說道：「這點看來和你與點差不多。」
「我哪裡和別人不同了。」
「說不清楚，就是感覺而已。」葉慧俏臉紅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再如何以親善示人，也是公主之尊。從沒人敢讓我靠在他肩頭痛哭，還一臉的理所當然。」
「呃……。」易凊之一時為之語竭。方才憐惜心痛的情感佔據了理智的上風，忘記了這方土地上有一道不能去輕觸的巨大鴻溝，那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地位差異決定了尊卑。雖然這道鴻溝在他以往的生活中也是存在，但畢竟還罩著一層自欺欺人的輕紗。
幸好，葉慧僅僅是點撥了一句，沒有深究，而是繼續著天行者的話題。「很久很久沒有聽說出現真正的天行者了，最近二百多年的典籍中也沒有記載。百多年間偶爾出現的天行者，嚴格來說都是第一批天行者的後人或者是傳人，最低都是一品以上的修為，更多的是以大宗師的修為遊歷天下。」
「每個人都是？」易凊之有些驚詫，
「每個都是。」葉慧肯定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