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亡
雖然趙虎批判葉北是個好色之徒，可在美女真的要揭下面紗的時候，他的眼珠子也直勾勾地看著外面。
油燈和蠟燭都已經點亮，但祠堂里還是不夠亮。
當然這是對趙虎來說的，對葉北和秦穎來說，他們運轉內力，眼球中浮現淡淡的光芒，他們的眼睛如狼一般能在黑暗中視物，所以就算沒有油燈和蠟燭，他們兩人一樣能看清楚環境。
只是美女背對著暗門，視力再好也沒用，還是看不到。
此時能看到美女真容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滿臉絡腮鬍楚大茂。
所以葉北只能從絡腮鬍的表情來判斷美女到底有多美，絡腮鬍的表情真的是很難形容，並不是簡單的看到美女的那種豬哥表情，更是一種瘋狂的佔有慾，那種寧願毀掉也不能和別人共享的扭曲神態。
「美人，你為什麼這麼美？你這麼美麗，我怎麼忍心讓你離開我？」絡腮鬍直勾勾地看著，眼珠一動不動，在昏暗的燭光承托之下，顯得非常詭異。
「我說過見過我三面之後，會有厄運降臨。」婆娑的背影背對暗門，但動聽的聲音卻並不會受到影響。
葉北表示美女請轉身，他對異世界的美人很感興趣，不介意多認識一個。然而即使好奇心再大，他也發現了絡腮鬍的詭異。
「他怎麼了？」連趙虎都發現了，此時絡腮鬍非常不對勁，不僅僅是他那扭曲的表情，連祠堂里的燈火都變得古怪起來。
所有的火苗在按照同樣的角度搖擺，整齊劃一，就好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控制這些火苗運動。
「到底怎麼了？」趙虎後背都涼了，難道有鬼？！
葉北也是大氣不敢亂喘，靜靜地看著外面的變化，手不知不覺地按在了腰間短劍的劍柄之上。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難道真的是魔煞？還是一個以美女皮囊勾引男人的女魔煞？
「不能讓別人看到，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絡腮鬍激動地說道，雙手不由地扼住了美女天鵝般細長潔白的脖子：「你是屬於我的，只屬於我，我要你再也不能離開我。」殺了她，然後把她的頭帶在身邊，這樣就再也沒有人能奪走美女了，她就永遠只屬於楚大茂一個人了。
此時絡腮鬍的表情已經完全瘋狂了，眼眶睜大，眼淚橫流，不知道是他自己在殺人，還是鬼上身。
難道這就是詛咒？
葉北想要動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絡腮鬍在他面前殺人。
「不要輕舉妄動。」秦穎說道：「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本來她以為死的會是絡腮鬍，沒想到反而是絡腮鬍先動手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能見死不救。」葉北看著美女頭髮散開，雙手后垂，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眼看就活不成了。
秦穎也很為難，因為她的修行確實不夠，老秀才只教了她對敵之術，沒有教她退魔之法，所以雖然敵人非同尋常，卻沒有什麼對應的手段。
「不管了。」葉北從腰間皮口袋裡取出一枚鐵珠，就要從觀察口裡射出去。
「射眼睛。」秦穎看葉北非要出手，就提醒他千萬別失手，那個絡腮鬍是軍閥頭子，要是他活下來的話，死的就是他們了：「不要手下留情，記住現在我們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外面的村民。」
葉北頓了頓，他自信可以射中絡腮鬍的任何的位置，可他還真沒想過要他的命。此時葉北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一個人命如草芥的異世界，穿越過來之後師父和師姐就一直在提醒自己這點，之前他都沒當真，畢竟在趙家村的一年裡，除了日子艱苦了些，就算和趙虎有矛盾，都沒有到拚命的地步。但現在師姐的話讓他意識到眼下的情況是你死我亡的死局，他不殺人，別人就會殺他。
如果自己沒殺掉絡腮鬍，只要他喊出聲，外面的衛兵肯定就會衝進來，他們的下場很可能是變成馬蜂窩。
「喔。」簡單的回答，葉北心神合一，吐出一口濁氣，手臂化作虛影，手指更是不見動作。
只聽細微的破空聲起，鐵珠已經穿過觀察口，從燭光中一閃而過，沒入絡腮鬍的左眼，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因為他在多次狩獵之中積累了相當多的經驗。
現在趙虎知道為什麼葉北總能狩獵到獵物了，他竟然有這樣的暗器功夫？！
絡腮鬍子倒下了，鐵珠帶著內力穿過眼珠，攪爛了他的大腦，一擊斃命。但到死，楚大茂的手也沒有離開美女的脖子，他一倒下，也將美女拉倒，兩人都倒在地上。
打開暗門，秦穎戒備地走了出去，她感覺魔煞之氣並沒有消失，移動到美女的身後，小心地蹲下，用手指按在美女的脖子上：「她死了。」
葉北停下了腳步：「我行動得太晚了。」本來還想要一睹美女的真容，此時卻沒有了心情，美女已逝，容顏又有什麼意義？
「這不怪你，你這個人就是太多愁善感了，有時候真的是不明白哪個國家才能教導出你這樣不知世事的傢伙。」秦穎一直不明白葉北為什麼總有這種多餘的責任心，對自己人也就算了，可對陌生人也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救世主情結。
「因為有人把我保護得太好了。」葉北悵然地說道：「所以才會希望自己也有機會保護其他人，可現在想來，是我想多了。」
聽不太懂，這個時代又有誰真正能保護別人呢？「以後你會習慣的，這個時代沒有救世主，你也不是救世主，雖然你確實很有天賦，但你應該知道就算是劍仙也會被殺死。八十年前隕仙之戰，坐鎮九州的九個劍仙都被列強的『天演戰士』給殺光了，所以沒人可以保護所有人。」秦穎作為師姐不僅要教武功，也要教葉北生存。
葉北苦笑，知道師姐是關心自己，可也沒必要長篇大論啊：「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救人吧，我們把他們的頭領殺了，現在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師姐冷笑：「別把這些逃兵看得太高，沒有領頭的，他們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秦穎眼眸蒙上一層冷冽的殺意，只要再殺幾個人，定可以嚇退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