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冰族欺我太甚，連三歲的孩童都知道，一味地忍讓，只會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風正存說到。

「那你……」聽見他的話，族長三人都稍稍鬆了口氣。風正存對於這件事來說十分的重要，如果一旦他選擇了示弱，那麼對於風族來說是極為不好的一件事，此時聽見他如此說，說明他其實也是主戰的一員，三人心口的大石頓時算是落了地！

「征戰之事，並非我等可以憑喜好所為之事！每有征戰，必須考慮到方方面面。我們確實是剛剛凱旋而歸，但是你們不要忘了，這次族裡的勇士們跋山涉水數十天，不僅是和敵人們廝殺那麼簡單，還要看守我們俘獲的部眾和財物，並將之帶回來。此時安全回到族中，每個人提著的一口氣，都鬆懈了下來，現在再輕言戰事，雖然勇士們都會響應並跟隨，但是其成果恐怕會不及平時之對半！」風正存一點點的闡述著利害。

他常年帶領族中的勇士，或征戰在外，或駐守在族中，深得族中勇士的擁戴。一方面他將族中的勇士都當成自己的兄弟來看待，另一方面卻是更為重要，因為他確實有過人的頭腦，幾乎每件事都能將方方面面給考慮到。爭取每次在征戰之時，都能夠以最小的傷亡，來換取最大的成效。每次在與冰族交鋒之時，都能夠以弱勢的人力，來與之周旋並擊退他們。

「不錯，我也感覺現在還不宜動手。大主事帶回來的那些部眾剛安置好，還並不是十分的穩定。如果我們族中的勇士，外出征戰，而他們在這裡為惡，鼓動我們俘獲的其他部族之人動亂，恐怕我們留守下來的人，很難將之平息。就算是將之鎮壓也定然會實力大損！」大主祭想了想說到，「再說了，冰族距離我們族地，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那兩個冰族之人，將消息傳達回去，最快也是一個月之後，等到他們大舉來犯更是要等到兩個月之後。這麼長的時間，我們完全可以從容應對，而不是立刻召集勇士，前去征討冰族，畢竟他們的實力也不是靠吹噓得來的！」

四個人坐在大廳之中商討，除了決定下決不妥協這個意向之外，別的方面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也要看來的是水還是兵，如今的冰族已經不同於以前，已經不再是只會憑藉蠻力的冰族了，因此等到他們確實是來犯之後再做打算，這樣相對會穩妥一些。只不過還有一件事，必須要現在就要著手準備，那就是趕緊派人，到風族和冰族交界的地方，甚至是越界到冰族的領地，前去刺探消息，時刻注意著冰族的動靜！

……

拜別了族長，風正存回到自己的家中，本來一家人其樂融融，正在享用大主祭分發的鹿肉，半途族長將風長存給叫去商議事情。此時等他回到自己的家中的時候，看見妻子兒女正端坐在桌前，尤其是女兒，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桌子上的鹿肉，不時還看看母親和哥哥，只不過時間並不會長久，便會將目光再度轉移到鹿肉之上！

雖然十分想要吃鹿肉，但是風長存女兒卻並沒有開口，只是目光不停地來迴轉移。此時看見風長存走進屋來，急忙跳下椅子，蹦蹦跳跳來到風長存的跟前，伸出自己稚嫩的雙臂，讓風長存抱抱。

「咦？媚兒今天怎會變的如此乖巧？」風長存一把將風媚兒抱在懷中，然後一邊用胡茬子在她的臉上亂蹭，一邊哈哈大笑地問到。

「族長喚爹爹前去，是為了何事呀？竟然去了這麼長的時間？」風媚兒年歲尚小，言語之間還充滿了奶聲奶氣。

「哦？時間很長嗎？我去那裡可是只喝了一盞茶便回來了呀！好了，現在我回來了，大家都不必等了，趕緊吃飯吧。這麼好的鹿肉，這大熱天的，時間長了變了味道，那就是暴殄天物了！」風正存斌沒有正面回答風媚兒的問題，而是直接轉移了話題。

這也怨不得風長存，族中規定，不管是族中的大小事務，只要是族長沒有宣布出來，除了族長、大主事、大司事以及大主祭，能夠告訴自己的兒子之外，其餘的任何人都不能夠告知。哪怕是族長的夫人，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只要是沒有被宣布的事情，她卻知道了，那麼其後果是相當嚴重的，即便是族長使用自己的權威，也不能夠將之保全下來。

組中的規定如此，連族長都沒有更改的權利，更別說位居族長之下的風長存了。

看風媚兒問了不該問的問題，風長存的夫人趕緊朝風媚兒一招手，說到：「媚兒趕緊下來，你爹爹剛回來還沒有休息好，很累的，趕緊過來吃飯吧！」

「好的。」對於族中的規矩，風媚兒雖然年歲尚小，知道的並不是十分的全面，但是一些比較重要的，還是多少知道一點的。也知道自己剛才的問題，有一些冒失，趕緊從風長存的懷中崩了下來，然後跑到自己的位置上，爬上椅子端坐了下來。

坐在上手的位置，風長存先是從自己的腰間，將野營之時的佩刀拔出，將桌子上的鹿肉一塊一塊的分割，先是遞給了夫人，然後是兒子風飄渺，兒子接過後則是遞給了風媚兒。看著他們兄妹之間，這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親情，風長存莞爾一笑，然後有取一塊鹿肉，遞給了自己的兒子。

他並沒有著急著吃自己盤子里的鹿肉，先是看了看正在狼吞虎咽，絲毫沒有一點淑女形象的女兒，當然以她這樣的年齡，恐怕還不知道淑女是什麼。再看一看旁邊將鹿肉已經拿到了自己的跟前，手裡握著鋒利的匕首，卻沒有著急著下刀，而是直盯盯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風長存說到：「怎麼了？不喜歡吃？這鹿肉等閑之時可是吃不到的呀！即便是我們的族長也不行！」

風飄渺輕輕地搖頭，淡淡的說到：「鹿肉之珍族中莫有不喜愛者，我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這鹿肉是因為父親而所得，此時如果父親不率先享用，那豈有我等享用的道理！」

聽見風飄渺的話，正在狼吞虎咽的風媚兒，也只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眼巴巴地看著風正存。

而風正存，聽見風飄渺的話，頓時會心哈哈一笑，「吃吧吃吧！」然後便手起刀落挑起一塊鹿肉塞進了嘴裡。

風媚兒見狀立馬又恢復了狼吞虎咽的架勢，風飄渺剛想要開吃，卻不想耳邊又響起了風長存的話。

「與外敵征戰，比拼的不僅僅是勇猛和智謀，吃飯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如果同時吃飯，敵人已經吃完了，而你還在吃，那麼敵人攻來，你哪裡有勁去抵抗。反之亦然，如果你吃飯的速度比敵人快，那麼承受災難的，就將會是你的敵人！看看媚兒，如果她是一個男孩子的話，那麼將來必然會是部落之中不可多得的勇士！」

聞言，風飄渺抬頭一看，自己一口還沒有吃，父親盤子之中那塊，比自己這塊還要大的鹿肉，已經消失不見。而再看看妹妹，雖然她的鹿肉塊頭比較小，但是相對的她的年歲也比較小，但是也已經消失大半。這樣的情況，頓時讓風飄渺紅了臉龐。

心中暗暗加勁，三下五除二以自己最大的努力，用最短的時間將鹿肉解決，風飄渺剛想出去散散步消化一下，卻又被父親給留了下來。

「夫人，媚兒也已經吃完了，你帶她出去散散步，玩去吧！」風長存一邊品著茶，一邊頭也不抬地說到。

媚兒和母親應聲出去，下人也已經將桌子收拾停當退了出去，房間之中只剩下了風正存父子二人。

「渺兒，你今年多大了？」

「回稟爹爹，孩兒前些日子再度生辰，已經十四歲了。」風飄渺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裡回答到。

「嗯，十四歲了，那過些日子，成人禮你也應該參加了！」

「是，」

「希望你記住你叫風飄渺！而且你還要記住，爹爹希望你一直能夠叫風飄渺！」

「是，孩兒一定不會辜負爹爹的期望！前幾日孩兒已經獨自往西，在遠離部族的地方，憑藉爹爹教授孩兒的本領，獵獲了一頭狼獻給了族長！」

「嗯，這件事我已經聽說了，不錯，希望你能夠通過這一次的成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