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無頭煞：詭異情形再現

皇宮不是普通老百姓的家宅，即便是虎賁軍，也不是想闖就能闖的。

好在凌威受命於盛乾帝，肩負着保護征北將軍安全的重任，又得盛乾帝賜予的特權，可以隨時進宮向他彙報。故而，林墨扮作凌威的貼身小廝隨他一起入宮並未遇到太嚴格的盤查。

可惜的是，凌威帶來的二十名虎賁軍精銳卻不能跟着他們直剌剌地進宮。不過，先前凌威也沒打算通過正常渠道入宮，故，凌威和林墨尚在宮門口接受詢問時，二十名虎賁軍已各顯神通，一個個悄無聲息地先一步溜了進去。

來的路上林墨已簡明扼要將事情大致經過跟凌威敘述了一遍，但她隱去了鳳凰道姑就是元貴妃一節。

凌威性子急躁，雖然這半年裏跟着林墨和龍旭堯到處破案長進不少，對於這麼複雜的人物關係，一時間卻也理解不了。

唯有一點他聽懂了，那就是，盛乾帝當年破壞了人家乾坤二人的姻緣，不但重傷了乾，還強行將坤擄進後宮據為己有。所以，十六年前，乾才會以「杜鵑殺手」的名義殺死三名小皇子尋仇，十六年後的今天，更是製造出一起起連環血案，控訴盛乾帝奪妻的罪行。

作為驃騎將軍，凌威對盛乾帝是忠誠的，但他着實沒想到自己效忠的帝王是個這般兇殘又不擇手段的小人。尤其是，此人為了泄憤，還將林遠航闔族拖入地獄，真真叫人不齒。

額頭上的青筋直跳，凌威竟生出點莫名的期待，覺得，其實讓「杜鵑殺手」殺死盛乾帝，製造一場宮變，繼而虎賁軍平叛，直接擁龍旭堯登基稱帝更好。

不過，這念頭他只能自己想想，委實不敢告訴林墨，更不敢向龍旭堯提一個字。

二人進了宮也不去別處，徑直前往勤政殿。

以往勤政殿外至少有三四十名御林軍把守，暗處更不知隱藏着多少大內高手，而御林軍統領蓋將軍還會親自攜帶人馬在勤政殿附近轉來轉去。

可是今晚卻奇了，凌威和林墨一路走到勤政殿附近，竟沒有一個御林軍上前阻止。

看了眼黑漆漆的勤政殿，凌威再鎖定住門口打瞌睡的兩名侍衛，挑眉道：「這什麼情況？我雖從未深夜入過宮，卻也知值守勤政殿多麼重要，這倆人怎地還敢打瞌睡？我們虎賁營各將帥營帳外值守的兵士都一整夜站得筆直呢！」

「所以……」林墨眼眸閃了閃：「出事了！」

「誒？」凌威一怔：「你是說，皇上？」

「除了他自己，誰還有那麼大本事將勤政殿外的御林軍都調走？估計這兩名打瞌睡的侍衛，也是他的傑作。」

「可是，王爺和白公子不是進宮來了嗎？」凌威愈發驚訝。

「所以我才說出事了。」咬咬下唇，林墨一字一頓道：「或許現在，王爺和我表哥，已落入皇上之手，正性命垂危！」

實在做不到像林墨這般淡定地談論龍旭堯和白懿軒的生死，更沒辦法說服自己盛乾帝會對龍旭堯下手。凌威剛想反駁，便聽「吱嘎」一聲，勤政殿的門，居然打開了。

一顆腦袋賊兮兮地探了出來，見四下里沒有人，他才躡手躡腳走出來。

只是，他走到值守的兩名侍衛面前，卻停下了。繼而，做了個險些讓凌威驚呼出聲的動作。

因為，他居然取出塊帕子分別往兩名侍衛的口鼻上一捂，原本就昏昏欲睡的兩名侍衛，便悄無聲息地倒地了。

似乎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此人用腳踢了踢兩名侍衛，然後，拽着他們的手臂，艱難地將人一個個拖進勤政殿，又迅速將門關上。

凌威的眼睛都快從眼眶中瞪出來了：「這……這不是多福公公嗎？他……」

「他在執行皇上的命令，很快，皇上就會出來！」

林墨的聲音淡淡的，沒有絲毫感情，但她的心，卻在一滴滴淌血。

如果方才她與凌威說的話還有三分猜測，那麼此時，她已斷定，龍旭堯和白懿軒就是出事了。

但她還是要賭，因為「杜鵑殺手」來了，所以，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即便盛乾帝，也別想在做了虧心事之後，再去安然入睡。

果然，像是要證實林墨的話，她才說完沒多久，勤政殿的門再度打開，多福公公又出來了。

只是這回，他不是一個人出來的，在他身後還跟着個人。只瞧一眼，林墨和凌威便認出此人正是盛乾帝。

平時都是多福公公走在前面打燈引路，盛乾帝氣度不凡地跟在後面。然今晚，盛乾帝卻急匆匆走在前面，手裏還舉著個燭台，而多福公公卻跟在後面。大約因為盛乾帝走得太快了，多福公公有點追不上，故而，他是用小跑的。

莫名地，林墨便覺這情形有些眼熟。

想了想，她心頭悚然一驚。

秦州府富民縣東柳村的老財主家，那晚，她和龍旭堯夜探老財主府邸，不就是親眼看着老財主這般端著支燭台，揣著黑貓，去小樹林里埋屍嗎？

當時，有那麼一截路，六子也是這般跟在老財主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