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11】

三天之後，我的悠閑生活一去不復返了。

西瑞迫切地希望我能擁有雙腿，而我問他原因，他只是告訴我，他需要。

很顯然，這絕對是個借口。

「書上說水晒乾了就會出現尾巴！」

「什麼書？」

「……愛琴海的史詩。」

又是不靠譜的書，我抬起頭來解釋：「我試過，沒用，我差點曬死在沙灘上，還是諾森救的我。」

諾森，我的救命恩人，被眼前這個人的奴僕砍成了兩斷。我竟然差點忘記了！

「救你？」西瑞一聲冷哼，「若不是摸不清你的實力，你早被他輪了分屍！」

「你覺得我能被輪么？」我甩了甩尾巴，「你已經殺了他，還要侮辱他？」

「其實要發泄，也不一定只能靠下面。」西瑞沖我曖昧一笑，我頓時打了個哆嗦。「我沒有騙你，諾森的惡名，海上的人都知道。」

「人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我輕聲說道。

「隨你怎麼想，若是你想替救命恩人報仇，隨時歡迎。」西瑞張開雙臂，做了一個等待擁抱的姿勢，我白了他一眼潛入水底，結果被亨利一把抓了出來。

「幹什麼？」

「晒乾！」

我：「我真的嘗試過，沒用的！」

「那可能是你曬得不夠！」西瑞淡淡道，而在他冷漠的眼神里，我意識到，我完了。

我被甩到沙地里暴晒。

那是乾燥的黃沙，被烈日晒過之後滾燙，而我被直接丟到了沙堆之中，剛剛接觸到地面，就燙得我彈了起來。

「沒用的，我真的曬過。」

西瑞根本不看我，他遠遠地站在樹蔭底下，對我的慘叫充耳不聞。

我趴在沙堆里不動了。

我雖然怕死，但是我很懶，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我不想做無謂地掙扎。對他們來說，殺死我，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在穿越之前，我有疼愛我的父母和相戀兩年的男友。

我想活，是因為我希望某天早上睜開眼，就回到了我那張大床上，就好像穿過來的時候一樣。但事實上，或許死了就能回去了，所以我一直處於一個矛盾中，對死或者活都沒有很大的執著，我只是不敢輕易去嘗試，但在死亡來臨之時，我會淡然的等待，因為我告訴自己，這不是死亡，而是回家。

亞瑟城的白天很長，夜晚很短。晝夜溫差很大。

我被曬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漫天繁星閃爍，銀河如帶。

我的嘴唇已經龜裂，全身的皮膚火辣辣的疼痛，尾巴上的鱗片都已經幹得裂開，有些鱗片已經曬得泛白的卷了起來。

四周有簌簌的聲響，我艱難地張了張嘴，「水。」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給我遞上一口水，我艱難地仰起頭，想要看看能不能喊到一個人，就發現在我的四周，已經堆滿了柴禾。

我放棄了，折磨並沒有結束，自然更不會有人給我水喝。

幾分鐘之後，那些柴禾堆被點燃，火焰衝天，將周圍的溫度瞬間變成跟白日里一樣。

火光之中，我看到了西瑞。

他和白在那邊相擁著接吻，白蓬鬆的大尾巴在左右擺動，像搖擺的掛鐘。

我扯著嘴角輕輕一笑，然後再次陷入了昏迷。

【12】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身上沒有蓋被子。

「你醒了。」守在我旁邊的是金。

「水……」雖然並不覺得很渴，但對水的渴望來源於心底的恐慌，「水。」我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西瑞端過來一杯水，正要遞給我，金制止了他。

他讓奴僕拿過來一根棉簽，然後用棉簽蘸了水，在輕輕地抹到了我的唇上。

「哥哥，還是你厲害。為什麼我的聖光術沒有效果？」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白也在旁邊，見我看她，她沖我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她傷得太重，而且體質有些特殊。」金沒有回頭，等我的嘴唇完全濕潤之後，他才用勺子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喂我水喝，其實我並不口渴，是以沾了水之後也就安了心，撐起身子將金手裡的杯子拿了過來，然後順勢往尾巴上一潑，這下，徹底舒服了。

「啊……」我閉上眼睛，滿意的呻吟出聲。

然後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房間里的兩個男性生物都神情異樣，眼睛里像燃了一簇火苗。而唯一的女性白，則是十分惱火地瞪著我，片刻之後，她一跺腳，將西瑞拖出了房間，顯然，西瑞並沒有很不情願，只不過他的手上抓著金。

這真是奇怪的組合，難不成他們要一起？

我搖了搖頭，又躺回了床上。

本以為被暴晒的地方會起泡燒傷蛻皮，現在仔細檢查了一番，皮膚沒有任何不適，還是白皙光滑，微微透著一點兒粉紅，像粉玫瑰的花瓣。莫非這就是聖光術的效果？牧師果然神奇，既然我不能學魔法，那能不能學習牧師的技能呢？

晚上，金進來的時候我含羞帶怯的跟他提了一下，結果金還未說話，就被西瑞冷冷打斷。

「你是我的寵物，我不同意。」

說完之後，他將我從床上扯起來打橫抱起，「感謝祭司大人救了我的寵物，這兩天打攪您了！」

我還欲再說什麼，就發現西瑞擱在我腰間的手異常的尖利，我頓時不再吭聲，心頭罵了他一萬遍。

回到西瑞城堡的後花園，他直接將我扔到了水池裡。

「尾巴沒有變成雙腿，真是遺憾。」西瑞在水池邊抱著胳膊，懶洋洋地說道。

「我說了晒乾也沒用。」我在水裡游來游去，時不時潛入水中，吐出一串泡泡。

「恩，下次我會考慮相信你。」

我猛地一甩尾巴，鑽出水面，瞪大眼睛看著他：「為什麼一定要有雙腿？」

「我沒告訴過你么？」

西瑞在水池邊坐下，沖著我眨了眨眼。

別提那個什麼我需要！我翻了個白眼……

「我的實力一直停留在大魔導士境界，書上說，跟美人魚交合，會瞬間提高境界，那麼，我就會成為傳奇法師。」

他微微一笑，補充道：「魔法大陸最年輕的傳奇強者。」

我心頭大罵，放你娘的狗屁。

我：「什麼書？」

西瑞：「米歇爾家族的寶藏。」

「現在這個世界上，一共有多少傳奇強者？」我好奇地問。

「三個！」西瑞伸出三根手指，「而我是最接近傳奇境界的大魔導士！」

我游得稍微遠一些，而後問他，「那金呢？」

西瑞沉默了，半響才回答：「我不知道，所以，我才來這裡尋找秘密。」

「為什麼是這裡？」

西瑞：「米歇爾家族的寶藏上記載的。」

我：「……」

我可以叫你書獃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