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小鬼難纏

「噢，那你還想怎麼樣？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幾句話就能嚇得我放棄大好前程，去公司離職吧？」姜少流感覺有些好笑。

封震天眼中閃爍著瘋狂之色，大笑道：「你別忘了，你可不是一個人，你還有自己的父母和親人，對了，聽說你還有一個十四歲正在上初中的妹妹，聽說長得不錯，我有幾個外面有兄弟正好喜歡這種口味，我相信你們很樂意給你妹妹好好上一堂生理課！」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姜少流徹底不淡定了，一把抓向封震天的脖子，封震天想要去擋這看似緩慢的一抓，卻發現這一抓看似緩慢，實則在他腦海中剛升起要去擋的念頭時，細膩而有力的手已經攥住他的喉嚨，將他單手舉了起來。

茉莉一看戀人脖子被姜小流掐住，連忙上前拍打姜少流的左手手臂，希望將手臂推開，一番努力無果后，她不再淑女，擼開姜少流的袖口，張嘴對著他的手臂狠狠咬下。

如同咬到一塊厚實的牛皮，極具彈性，牙齒的咬合力根本發揮不出來，牙印都沒留下，唯一留下的一灘口水……

姜少流沒有理會茉莉，他眼神透著絲絲腥紅之氣，顯然已經怒到極致：「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封震天臉色變得通紅，很快臉色已經泛起醬紫色，但他仍舊眼神很冷傲：「快點…放手，你妹妹…現在…被我兄弟…們抓住，估計現在…已經開葷……」

如果眼鏡現在通過液體納米機器人觀測儀察看，必定會發現，此時姜少流體內液體納米機器人不知受到什麼刺激，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複製著，似乎是感受到姜少流想要殺死封震天的衝動，大量的液體納米機器人湧入他的手臂，手臂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變化。

原來正常的左臂泛起淡淡銀光，整條手臂迅速變成銀白色，轉瞬間竟然變成一把手臂長的高強度納米刀，原本攥住封震天的手掌化為刀鋒，毫無阻礙地刺入封震天的喉嚨。

血液順著刀背如同溪流淌向姜少流的肩膀，咬著姜少流胳膊的茉莉感受嘴下似乎變成了堅硬而又冰冷的金屬，還未等她抬頭去看，一道腥甜的味道順著姜少流胳膊流過她的唇，蔓延到她的嘴中，茉莉對這味道很熟悉，這是血液的味道……

她忍不住抬頭去看，只見原本自已咬到的姜少流手臂竟不知何時變成一把銀白色長刀，也幸虧她咬的地方變成刀背，否則她兩排牙口只怕都要崩掉。視線繼續向上，刀鋒處刺穿封震天的脖子，大股的鮮血從脖子處湧出，一小部分順著刀背流淌而下，這也是她嘗到血液味道的原因。

「啊！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茉莉身子嚇得後身縮了縮，驚恐無比地看著姜少流的模樣。

似乎被茉莉驚醒，姜少流眼中血色退去，他看著變成高強度納米刀的左臂，看著被自己用刀鋒釘在牆上的封震天，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麼會過樣……」

然而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這時，開門聲傳入姜少流的耳中，他轉過頭，看著打要逃去的茉莉，下意識將挑起封震天的手臂微微一抽，封震天的身體隨之掉在地上，而刀鋒下一刻戳中門，將門關上，而茉莉自然被攔了回來。

「你要幹什麼？」茉莉如同受驚的兔子，連忙跳開，躲到牆角，她現在只想離姜少流遠遠的，越遠越好。

「不要殺我！」她看著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封震天，再看著姜少流手中寒光閃閃的刀鋒，兩行清淚隨之滑落。

姜少流也意識到此舉的不妥，深吸一口氣，隨著他情緒逐漸穩定，努力地想要將手臂變回原樣。似乎感受到姜少流的想法，他體內的液體納米機器人再次分散到身體各處，姜少流的手臂也慢慢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若不是不看他破裂的袖口，地上已經沒有生息的封震天，還有躲在牆角哭泣的茉莉，一切還是原來的模樣。

姜少流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醞釀措詞。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不是真想要殺他！」姜少流說完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他搖了搖頭，思考該怎麼辦？難道把茉莉一起殺了，來一場毀屍滅跡？僅僅如此還不行，包廂里還有監視器，還有他的同事知道他們進來，那就意味著要殺更多的人，而這個窟窿只會越來越大，他也會真正變成一個劊子手，一個殺人狂魔。

姜少流只是一個普通人，你讓他在絕地求生中幹掉幾個人，他或許沒什麼感覺，可是你要讓他在現實中殺人，還要在清晰意識下殺人，只為能瞞天過海，逃過法網的追查，他萬萬做不到。

他看著茉莉，良久無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處置。

茉莉等了半天，也沒見姜少流有所動作，她小心的抬頭看著正在思索中的姜少流，小聲道：「你不要殺我，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姜少流瞥了她一眼，似乎是想到什麼，「我妹妹是被你們綁架了嗎？她現在在那裡？」

姜少流想起封震天最後說出的一句話，也正是這句話害死了他。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封震天自作主張，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姜少流不再多言，因為心急妹妹安危，他不再理會茉莉，快速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極其迅猛的奔跑速度，姜少流卻完全沒有時間去體會，只能感覺風聲在耳邊呼呼刮地，臉上有微微的刺疼感，這種感覺只有在開車速度提升到每小時六十多公里時，打開車窗時才能感受到。

姜少流跑得太快了，一路上沒有停竭的意思，此時凌晨一半多，街上的行人幾近於無，僅有一些車輛快速駛過，在夜幕下也無法看清楚他的長相。

姜少流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只覺得自己肺快要炸開了，他開始彎下身子大口喘息起來，待氣息平穩，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樓房，自己家已經遙遙在望。

姜少流打開家門，自已父母正在熟睡，而自已妹妹則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似乎是感應到有人到來，她睜開眼，看向姜少流。

「哥哥，怎麼了？大晚上也不睡覺！」

姜少流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有說話，輕輕給她蓋好背子。

姜少流明白了，封震天只是在騙他，而自己去將對方殺掉，這件事是自己真得做錯了。想到封震天死不瞑目的模樣，姜少流輕輕嘆了口氣，看著安然入睡的妹妹，他覺得自己不能逃避，要給妹妹樹立起一個好的榜樣，自己犯的錯，自己承擔。

…………

南都市警察局。

一名中年警察看著走進來的年青人問道：「這麼晚了來警察局有什麼急事嗎？」

「我來投案自首！」

中年警察精神一振，多少年沒有碰到過這種事了，現在犯了罪的人，一個個恨不得躲到深山老林里，也不會來到警察局，而犯了罪能來到警察局的，真是少之又少，至少中年警察是很久有沒遇到過了，他看了看姜少年年紀不大，笑了笑，道：「犯了什麼事？偷電瓶車了？」

「殺人了！」

「蛤？」

很快，姜少流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這時報警電話響起。

「金樂園KTV發生命案，張隊長，你安排幾個人過去一下。」

「不用了，兇手已經過來投案自首了。」

「……」

這麼高效率的破案，警察局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審訊室外，一群警察有點懵逼，他們聽到姜少流完整的認罪錄音，感覺自己在聽天書，手臂還變成銀色長刀，一下子將人捅死了，這傢伙是電影看多了吧！

很快，屍檢報告出來，證實了姜少流所說，確實被兇器所殺，估測是刀具，現場沒有找到兇器。

「我們的人正在找尋罪犯所說的目擊證人茉莉，應該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很快，來自茉莉的證詞也證明了姜少流自己所說的話。

茉莉站在審訊室外，透過玻璃窗，看著投案自首的姜少流，眼中掩飾不住的恨意：「他不是人類，肯定是外星人潛入地球的姦細，你們千萬不要被他現在的外表所蒙蔽了。」

茉莉沒敢報警，怕被姜少流報復上門，她沒有回家，而是躲在一家賓館里，直到警察打她的電話，她才敢來到警察局。她為自己的懦弱感受羞愧，也無法理解姜少流為什麼會投案自首，在她看來，對方應該早就逃之夭夭。

眾人看向姜少流的目光變得怪異起來，如果他們說的茉莉說的是真的，那麼此人還真是一個怪物。

「我提議對他的血液樣本對行研究，或許能夠查出問題所在。」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警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件事不用我們操心了，上頭下了命令，國安局正式接手了。」這時，警察局副局長走了出來，給眾人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