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暗記仇

因為張曉睡的時間有點長，一大家子都在屋裡陪著她，就怕再有點什麼事。

張何氏被罰跪在院子里，雙手使勁兒的揉搓著衣襟，眼裡的情緒很是複雜，有三分害怕，三分委屈，三分恨意，還有一分平時不曾流露出的狠勁兒。

雙目死死的盯著張曉的房門，張何氏很想衝進去質問，她只是想護著自己的兒子，她錯在哪了，可想到張家人那副要把她吃了的神情，只能乖乖的跪在院子里。

「爹娘，曉曉睡了這麼久，估摸著也快醒了，俺去廚房給她熱點吃的。」張孟氏紅著眼眶，用袖子抹了抹眼淚。

「去吧。」張於氏揮揮手，見屋子裡站滿人，便開口道：「你們該幹嘛都幹嘛去，一個個杵在這裡，一會曉曉醒來還要應付你們。」

說完，張於氏給張曉掖了掖被角，起身道：「秋水和秋月倆丫頭留下來，老五跟到堂屋去。」

大家都明白張於氏單獨叫張五山的意思，很默契的先一步出門，好似都沒看到跪在院子里的張何氏似的，各自找事忙活去了。

「當家的……」見張五山出來，張何氏抬起頭來，眼裡含著淚花，委屈的只喚了一聲。

「哼。」張五山冷哼一聲，側身避開張孟氏的手，大步跟上張富貴老兩口子的步伐去了堂屋。

張孟氏的手僵在搬空，愣了一下后眼淚唰唰的流，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招人嫌了。

再說堂屋裡，張五山進屋后蹲在牆邊上，聽著爹娘的訓話，羞愧的抬不起頭來。

「老五，媳婦是你自己挑選的，當初娘就說何氏不是個能撐起家的主兒，你偏就覺著她好。這些年來，她動不動的就抹眼淚，好像咱們老張家都虧欠了她似的，就連幾個小的都要讓著她，可娘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為難過她，畢竟她是你媳婦，她也是你的臉面。」

說起張何氏，張於氏的語調便不大好聽，盡量的不罵人，可說出來的話比罵人還讓張五山聽著難受。

「曉曉是咱們家的寶貝疙瘩，是咋回事大家心裡都清楚，就是你媳婦也趕上了那事，可這才過去幾年啊？你媳婦就忘了本，多少次背著俺們欺負曉曉，還真當俺們都是瞎子嗎？」

「娘，這次的事確是何氏不對，但說何氏欺負曉曉，這不能吧？」張五山下意識的為張何氏辯解一句。

「不能？」張於氏聲音拔高了幾分，「你以為木頭哪來的膽子，搶了曉曉的東西，還敢把曉曉推倒撞破了頭？俺告訴你，何氏的心毒著呢，木頭看上曉曉的東西，她就那麼抹著眼淚看著曉曉，曉曉不忍心就把東西給她，時間長了，木頭就敢自己去搶，可何氏還是抹著眼淚，曉曉也只能忍了。」

「她何氏當自己掉的是金豆子嗎？知道咱曉曉心善，就總是用這法子來搶曉曉的東西，不但欺負曉曉，還把木頭給教壞了，那可是你們五房唯一的兒子啊！老五，你看看咱們家的孫子輩，哪個像木頭那樣不懂事？這都幾歲了，還當自己是光腚的奶娃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