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理智

「語柔？語柔？」程宏宇看著愣愣出神的千語柔。

「啊？奧，沒事。」千語柔看著被程宏宇抓著的手，抽動了一下，把手抽了出來。

「程宏宇，你在這休息，我去做飯，有沒有特別想吃的？」千語柔趁機站起來說道。

這麼多年了，程宏宇怎麼不明白，千語柔不過是在躲避和自己的任何肢體接觸。

有的時候他真的搞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說她愛自己，卻連碰都不讓碰；要說她不愛自己，但自己卻很好，寧可自己省吃儉用，也會把她的工資拿出來補貼他的生活。

其實程宏宇也搞不明白，這樣的女人，自己怎麼就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要論風情，她可是趕不上孫蕊文哪怕一個指頭的。

「不了，晚上還有一個會要開，來不及吃飯了，看看你就好。」程宏宇也站起來，伸手將千語柔一下子摟在懷裡，拍了拍。

「我走了，晚上早點睡。」

程宏宇已經走了，千語柔還沉浸在剛才的寵溺裡面。

說起來，他可是好久都沒有對自己這麼寵溺了。

「千媽媽。」

稚嫩的童聲換回千語柔的思緒，她拍拍臉，自己最近怎麼老是走神呢。

「怎麼了，希兒？」千語柔看著希兒赤腳站在地板上，急忙跑過去將她抱起來。

雖然沒到冬天，地板必定是涼的。

「媽媽，我餓了……」瘋玩了一下午，也該餓了。

「希兒乖，希兒想吃什麼？」千語柔把她抱到沙發上，拿過茶几下面的襪子給他穿上。

「希兒想吃媽媽做的面。」希兒眨巴著大眼睛，萌化一切的表情。

「好，肉絲麵好嗎？」千語柔的心都快化了。

「好，希兒聽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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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都沒有再見到陸俊明，千語柔每天都會帶著希兒上下班，偶爾會有人把零食或者衣服放在幼兒園的門房間里。

千語柔每次都只能見到東西，見不到來送東西的人。

這幾天也沒有見到程宏宇，打電話說是去出差了。

看著希兒熟睡的臉龐，千語柔慶幸自己還有希兒陪著自己。

手機號碼薄停留在一個名字好久了，屏幕滅了亮，亮了再滅。

千語柔深吸一口氣，走到陽台上，手指輕輕點了下去。

「喂？」男聲獨有的磁性透過話筒傳過來。

千語柔的心微微顫了顫：「陸先生……」

陸俊明每天在千語柔下班的時候跟在她們身後，卻從來不露面。

他在賭，也在等，賭千語柔會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等千語柔什麼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整整一個星期了。

要是今天千語柔再不給自己打電話，明天陸俊明一定殺過去，恐怕等不到明天了，今晚上都有可能會過去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自己最有耐性的一個人了。

「不知道陸先生最近有沒有時間？」千語柔小心翼翼的問道。

今天的夜空很是明朗，在這個城市裡，千語柔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多星星了。

「有什麼事嗎？」陸俊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這樣的，希兒的撫養權已經在陸先生這裡了，我們的婚姻也就沒有用處了，我想……」

「沒時間，我在外地開會。」陸俊明的語氣不是很好，說完就掛了電話。

千語柔瞪著手機發獃，自己說錯什麼了嘛？

因為早就說好了，所以千語柔沒有想別的，只是認為，陸俊明真的在開會，沒時間而已。

「開會，開會，全世界都在開會嗎？」

想起自己的男友程宏宇也在開會，千語柔有點賭氣的關了手機，坐在陽台上生悶氣。

一陣風刮來。

「阿嚏。」千語柔一個噴嚏剛打完，手機就響了，嚇得差點扔樓下去。

陸俊明三個字在屏幕上一閃一閃的。

「喂，陸先生？」千語柔鼻音很重的說道。

陸俊明聽出千語柔聲音的變化，聲音有一瞬間的遲疑。

「千老師，剛才我在開會，你說的事情我考慮了，等我開完會回去我就去把希兒借走，這麼多天麻煩千老師了……」

從來沒有一次性說這麼多話的陸俊明，一口氣說完這些，心裡像是有什麼被抽走了一樣。

空落落的，難受極了。

「不是，陸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

「我知道，千老師早點休息吧，我還有個會要開，這幾天都沒怎麼睡過，我會儘快忙完趕回去的。」

說完不等千語柔在說話，就又掛了電話。

江天羽看著坐在沙發里的陸某人，豎起大拇指。

「高，果然高，陸總不但工作能力高，就連這追女孩的本事也不低啊！」江天羽讚歎道。

這幾天連公司都不怎麼去的人竟然說自己在外面開會？

還熬夜，通宵！

真是厲害。

陸俊明一個杯子就朝著江天羽扔過來。

江天羽從對面的沙發上一下子蹦起來，還接住了杯子：「哈哈，陸總，這個你是打不到我的。」

「你說她就那麼想跟我離婚嗎？」陸俊明痛苦的神色擺在臉上。

憂愁的神情很明顯。

江天羽笑容停住，這樣的陸俊明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行了，矯情什麼，不就是個女人嗎，你陸俊明要什麼女人沒有啊，非要這個不成。」

陸俊明又是一計眼刀殺過來。

「走，陪我喝酒去！」

拿起外套，抬步就走。

江天羽驚訝的嘴巴都能塞進去雞蛋了。

「不是啊，陸總，你沒發燒吧。」江天羽急忙跟上去。

要說這陸俊明可是個講究人，平時有客戶或者別人請吃飯，只要自己不願意，那是滴酒不沾的。

主動要求喝酒，更是千年難有一次。

江天羽覺得自己作為特種軍種的人來說，定力夠好了，可是看著坐在夜店的沙發里喝酒的陸俊明還是不淡定了。

陸俊明承認自己今天是不理智的，可是一想到今晚上的電話，他就理智不起來。

燈光迷離中，陸俊明透過重重人群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江天羽剛從吧台處過來，就看見陸俊明對著一個地方看，那眼神，冷的能結冰了。

「那不是千老師的男朋友嗎？」江天羽看過去說道。

剛一說完，就察覺到了不對，果然陸俊明的臉都黑了。

乖乖的閉上嘴，看好戲。

程宏宇大概知道千語柔那樣的女人是不會來這樣的場合的，所以和孫蕊文一點都不含蓄。

倆人站在舞池裡，一會熱舞，一會貼身的。

陸俊明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天下午送千語柔回去之後，從小區出來看見的那人，現在可以肯定就是孫蕊文了，衣服都是一樣的。

陸俊明眯起眼睛，江天羽知道，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陸俊明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