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兩個條件

「李浪，你這個下賤，無恥，人面獸心的卑鄙小人，還有臉回來！」顏良手指李浪，衣袖捂鼻，生怕被傳染。

「李浪，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瘤，想把傳染病傳染給新生，讓他們和你一樣住院么！」文淵同樣捂鼻大罵。

在人頭攢動的操場上，一見面就破口大罵，如果不是擔心被傳染，操場會變格鬥場，這得積多深的仇？

李浪被罵出了十萬個為什麼，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在他生病前，他們宿舍四人相互間的關係十分融洽，沒人表現出對他有絲毫不喜。

在李浪的認知里，顏良和文淵都是陽光型的大男孩，不僅為人坦蕩，而且心地善良，對自己也很仗義。

當年李浪因為學生會和班級的工作多，常常在宿舍里忙碌，有時連吃飯都顧不上，顏良和文淵總會順帶幫他打包飯菜。

李浪一個月只有700塊的生活費，因為和昭昭談戀愛，又是他的初戀，在花銷上沒經驗，生活費很快就所剩無幾，只能靠吃壓縮餅乾充饑。

顏良和文淵看到這種情況，一人一百，借給李浪，但兩人家裡條件也很一般，每個月的生活費都不超過800，這李浪都是知道的，所以對兩人很感激。

也正因如此，現在兩人對自己的態度發生180度大轉變，哪怕一年未見，哪怕兩人已經把自己拉黑，李浪仍然難以接受。

「你們兩為什麼……」

「顏良，文淵。」屠寒沒給李浪問話的機會，大聲道，「李浪的病已經好了，你們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話音剛落，顏良瞬間爆發，如同公牛看到紅布，不管不顧，沖向李浪，揮起拳頭就朝李浪的面龐全力砸去。

顏良生的高大，從小沒少做農活，如果被他打中，鼻樑爽歪歪。

可李浪也不是軟柿子，龍套跑了五個月，「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當然，他也「死」過很多次，對於打架，他不知和其他龍套實戰了多少遍。

看到顏良一拳砸來，李浪一側身，輕鬆躲過。

一旁的文淵反應過來，同樣沖向李浪飛毛腿連踢。

「你們兩個是不是瘋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李浪一邊躲閃，一邊喊。

「M個B，你做的那些下賤事，全校都知道了，你還在這裡裝，MB卑鄙小人，我今天打殘你！」顏良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邊打邊飆粗。

今天新生開學，操場人多，看到這邊有人打架，各種學生和家長迅速圍攏上來，形成一個圈，拍照的，拍視頻的，發文的都有，就是沒人勸架。

李浪不忍心對兩個曾經的好友還手，想著撤退，可路線已經被圍觀群眾堵死，只能不斷閃躲，而對面的兩人，一左一右對他圍攻，顏良主攻，文淵助攻。

李浪就像籃框，顏良外線三分不中，文淵立刻搶籃板灌籃，配合的天衣無縫。

他的小腿，肚子，胸口都被打中，踢中，特別是肚子那一下，差點沒吐出來。

到了這份上，已經沒必要再忍讓了，李浪退後兩步，下最後通牒道，「我做過一個月的武行，你們別逼我出手！」

「我武你妹！」文淵喊著，一腳踢出。

這回李浪不閃了，在文淵踢到自己大腿的同時，貼身逼近，一個擒拿手把對方撂倒，朝他胃部踢出一腳，文淵捂著肚子，蜷縮在地，失去了再戰鬥的能力。

就在李浪出腳的瞬間，顏良的拳頭同時趕到，躲是躲不過了，李浪迅速把頭一低，用額頭與對方來拳相撞，頭痛，拳更痛。

趁著顏良甩手緩解疼痛的瞬間，李浪一個健步靠近，擒拿手，摔倒，胃部一腳，動作一氣呵成，再廢一人。

「說了我練過武行。」看著兩人縮在地上，口不能言的樣子，李浪心軟了。

正當此時，一個老師模樣的中年人被景墨帶著擠出人群，走到兩個被打倒在地的學生面前，嚴厲的說：

「好，你們好樣的，才剛開學，兩個大二學長同時圍攻一個大一學弟，還把自己給搞趴下了，別給我裝死！站起來，跟我到政教處，看今天不開除你們！」

聽其話語，李浪知道景墨已經把打架的經過都和眼前這個老師說了，環目四顧，至少200人圍觀。

開學第一天，大二學長用暴力迎接新生，還被如此多人看到，接下來他們將難逃厄運。

李浪走到老師面前，很認真的說，「老師，我想你誤會了，其實是我先出手打的他們，你也看到了，他們已經被我打趴下了。」

……

政教處辦公室，打架三人被主任姚光北一頓狠批，特別是自稱打人者的李浪被罵得最慘。

平常打架還好，只要不把人打的太嚴重，隨便記次過也就完事了，可這次不同，開學第一天，又被初進校園的眾多新生和家長看到，再傳到網上，會被更多人看到，到時學校的名譽都會受損。

肇事者必須開除。

然而一同跟來的景墨不會眼看著李浪被開除，這也是李浪敢承認打人的依仗所在。

景墨不會幫顏良和文淵說話，可一定會幫自己，以她的背景，只要站出來說句話，自己會被開除？開玩笑還差不多。

景墨用很強勢的語氣和姚光北說，「打架而已，有必要開除我男朋友么！最多留校察看，其他免談。」

姚光北很聽話，真給了李浪一張留校察看的通知單，至於顏良和文淵，僅僅被口頭警告了一遍。

走出政教處，李浪質問兩人動手的原因，兩人沒說，只是毫無感情的丟出一句，「今天的事就算扯平了，以後互不相欠，再見就是路人。」

說完，他們捂著肚子朝宿舍走去。

李浪氣急，自己以德報怨，為了他們都被留校了，對方居然還說什麼「路人」，正欲追上問個清楚，就聽到一旁的景墨說：

「你不會真失憶了吧，一年前你讓他們出了這麼大的一個洋相，現在裝不知道。」她剛出空調房，又熱了，來回拉動衣領。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

「快告訴我。」李浪迫切想知道答案。

「可以啊，答應我兩個條件。」景墨比出拍照的手勢。

「說說看。」

「萬一我爸哪天找你單獨談話，你要承認是我男朋友，裝的像一點，別露餡咯……對了，提前通知我，好制定計劃。」

「裝男友？制定計劃？……騙你爸？！」李浪抓抓頭，以景墨的條件，在路邊隨便招招手，老司機們都會停車開門，何必搞這麼麻煩。

李浪很為難的說，「這樣騙你爸真的沒事么？……我是說我自己，能順利拿到學位證么？」

「想拿到學位證就給我裝像一點，不然東窗事發了，你兩個朋友被，」景墨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說，「我可不管。」

李浪別無選擇，坑是自己挖的，只能乖乖的跳。

「第二個條件呢？騙你媽？到時拿不到學位證，還可以讓她發個項目給我做做。」李浪自我安慰道。

「哪有什麼第二個條件，我餓了，先去吹空調，你那件事吃完再說。」景墨環住她「男朋友」的臂膀，示意快走。

「又說兩個條件，真的不用騙點項目？」李浪把手裡的留校通知單揉成團，扔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