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自由身
蘇祈墨搖頭,冷斥:「我怎麼會為了那種人生氣?只不過是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要休書,我沒臉面罷了。」
「真的是這樣嗎?」葉惜蓮不信,抬眸看他,目光柔和,「其實姐姐這樣說維護了你我的面子,你大可以……」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祈墨打斷,只見他口氣越發陰冷,「別說了,不論如何我都不會給休書的!」
話落,他推開她,大步而去。
葉惜蓮沒有去追,漸漸地握緊拳頭,而她神色卻一如既往的可憐。
初夏回去時接近傍晚,她用買來的米煮粥,又找來兩樣野菜,一樣炒,一樣煮。
可口的菜肴使得胃口不算好的她吃了整整一碗。
晚上,陰風陣陣,電閃雷鳴。
初睿害怕地和她擠在一起,而她則獃獃地看著天空,目光獃滯,笑容苦澀。
蘇祈墨,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你為何還不能放了我?
初夏不怕電閃雷鳴,可初睿很怕,在狂風的襯托下,陰森森的味道更濃。
幸虧初夏勤勞,不僅圍出了睡覺的地方,還弄個空曠的地方生火,這樣不論颳風下雨火也能正常燃燒。
不遠處呢,還有乾的柴火。
火,初睿,雪團兒,是這個世上能溫暖她的最後幾樣東西。
瞅了一會兒天空,又看了看火,她勾起嘴角,沉沉入睡。
清晨,她把另一塊稍微平整的地方弄出來,準備種菜。
正弄著,一清冷的聲音傳來:「即便是這等荒郊野外,你也能活的有滋有味,我還真的是小看你了。」
口中的諷刺誰都聽得清楚。
初夏微微凝眉,「你這又是何必呢?我都已甘心退出,你就應該放我自由。難不成,非要大家都痛苦你才高興?」
「能讓你痛苦是我最大的幸事。」說著蘇祈墨垮下臉,「趕緊收拾東西跟我回家。」
初夏毫不猶豫地拒絕:「我不!」
她看著他,眉目中決然明顯:「我憑什麼要跟你回家?你當我是什麼?揮之即來的小狗嗎?」
「你是我蘇祈墨名正言順的妻子,住在這山野,要鄉鄰如何看待我?」
初夏冷笑:「原來是面子啊。」
「我都已經當眾保了你的面子,要一紙休書你為何不給我?不是覺得我的名聲不好,我都已經做到此份上了,你為何還不能饒了我?」她笑,越發的張揚,「蘇祈墨,你告訴我,我還要怎樣做?」
蘇祈墨凝眉,一副毫無商量的樣子:「少跟我廢話,回家!」
說著他扛起她就走。
初夏沒料到蘇祈墨會突然來這一手,微微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猛捶他肩膀。
「蘇祈墨,你放我下來!」她不斷地掙扎。
蘇祈墨紋絲不動,「想讓我放你下來?不可能!」
初睿和雪團兒見狀,自覺地跟在後面。
「你瘋了是不是,我的糧食,柴米油鹽都還沒收拾了!」那些是她花銀子買來的,就這麼扔掉了她心疼。
「扔了就扔了,反正都是不義之財。」蘇祈墨雲淡風氣地回。
等等,她說那些東西都沒收拾?那是不是她同意跟他回家了。
一股喜悅從心流過,隨後又變為濃重的憤怒,他狠狠地將她摔下,冷諷:「沈初夏你這蕩婦,行動上不同意,不同意,可嘴上卻很誠實。」
屁股被摔得很疼,疼得初夏控制不住地流出了眼淚。
「蕩婦,蕩婦!」蘇祈墨不解氣地罵。
對此初夏表現得很淡然:「既然你覺得我是蕩婦,那邊放我離開。」
離開,離開,又是想離開!她怎麼就那麼想離開他!
心口被怒火佔領,蘇祈墨大步走過來,彎腰捏住她的下巴。
那力量很大,初夏嚴重懷疑自己的下巴要被擰碎,不過她並不打算屈服。
眸冷冷地注視著他,她不咸不淡地說,「請你讓我離開。」
「你越是想離開,我就越不可能讓你離開!」蘇祈墨的聲音大得驚人。
「你這又是何必呢?」初夏苦笑,一手捂住心口,「你煎熬,我也煎熬。放手對大家都好。」
「沈初夏!」蘇祈墨惱了,恨的是咬牙切齒。
初夏卻不顧他眸中的陰鷙,繼續說:「倘若你覺得我的澄清還不夠的話,我可以遊街示眾,總之會做到你滿意的程度。」
蘇祈墨大力甩開她。
因為慣性,初夏朝著一邊撲,倒下時額頭直直地撞在一石頭上。
蘇祈墨駭然,趕緊去拉。
可他還沒碰到初夏,就被一稚嫩的手攔住了。
只見初睿堅決地看著他:「壞人,不準碰我姐姐!」
「乖,我是要帶她去看病。」他哄。
初睿痴傻,智商不高,這時候和他硬碰硬定會耽擱時間的。而初夏的傷必須馬上去看大夫。
初睿不為所動,堅定道:「你是壞人,不會帶姐姐去看病!」
「初睿。」蘇祈墨額頭有些疼,「你乖乖聽話好不好,我這是為了你姐姐好。」
「騙子,你怎麼可能會為了姐姐好,你只會不斷地傷害她而已。」
蘇祈墨瞪他,發怒了:「你給我閉嘴,乖乖地去一邊站著,否則的話,我就讓你姐姐死!」
「你……」初睿狠狠地瞪他。
蘇祈墨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蘇祈墨快速把初夏抱起朝山下狂奔。
到了家,他又匆忙地去請大夫,中間未停歇。
村大夫蘇天得知是初夏受傷了,板著臉拒絕,蘇祈墨涼涼地瞪著他。最後直接背起來。
扔進房間,他指著初夏:「你必須給她看病,不然我滅了你全家!」
「你……」蘇天語塞,氣憤不已,臉漲得通紅!
「如何?你不信?」蘇祈墨漫不經心地說,手中已拿了長劍,正認真地擦拭著。
「瘋子,瘋……」蘇天眼瞪得圓圓的,只見長劍已架在自己脖子上,犀利的刀刃散發冷冽的光。
蘇祈墨朝他笑:「你醫治還是不醫治?」
「醫治,醫治……」蘇天氣息不穩,討好地看著他,示意他拿了劍。
蘇祈墨收了劍,對他做了個請的姿勢。
蘇天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才診脈,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