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信件

第612章 信件

芬蓉掃了眾人一眼:「不過,現在說這些也無用了。但,我要最後說一句話:不管我做過什麼事,盧雁逸,我可以問心無愧地說,對你的情意,是千真萬確的!」

「不論你這話是真還假,我都不願再聽了。」盧雁逸厲聲道:「來人!將他們都押下去,好生看守!」

儘管侍衛在拉拽,芬蓉還是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大聲喊道:「盧雁逸,我是真的愛着你的!」

人被拉遠,這幾句話,卻還在由強轉弱地不斷傳來,送入每個人的耳朵。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死不悔改!真是個瘋女人!」含娟將手中的帕子都扭成了一團。

「行了!」清伯丁面色冷峻,聲音雖然不高,但透出不容忽視的權威。在這個時候,又一次顯出了清家主人的態度:「你二妹現在這個樣子,你還這麼多話?事情自有二姑爺處理,你只要照顧好滔兒就是。」

「我這不是氣不過么?」含娟小聲嘟囔了一句,卻也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爹,娘,大姐,不用惦記我,休息幾天就好了,」儘管清綰心中有千頭萬緒,卻一時之間理也理不清,只想安靜一些:「你們都先回去吧,爹說的是,滔兒年紀小,別水土不服,弄出病來。」

「那也好,我們都在這裏,怕打擾了你歇息,」清伯丁點點頭:「等明日再來看你。」

清綰也不想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好生照料滔兒。」

待到清家眾人離去,盧雁逸扶着她回房,看着清綰倚在大軟枕上,又親手端來紅棗茶,喂她喝下半杯。

清綰投來詢問的目光,盧雁逸將茶杯輕輕放在床邊的小几上,目光看向窗外,半晌,方道:「芬蓉的事,還不是最要緊的。劉奶娘手裏那幾封信件,是牽涉到整個朝局的東西!」

「你是說」

「不錯。」盧雁逸投來一個會意的目光:「這可是王府和鄧家謀反的證據,這兩家都非等閑人物,此案非比尋常!」

「你不是都已經寫在密折里了么?」

「是啊,這種事,一刻也不能隱瞞。」盧雁逸說:「現在,就只能進京后,看情形而動了。這兩家,看來都是在劫難逃了。」

「皇上登基沒幾年,正是最怕這種事的時候,一旦揭露出他們當年的舊事,狗急跳牆,難保會做出什麼來。皇上豈會不先發制人?」清綰道。

「鄧家勢力深厚,世代為官,只怕沒那麼好辦。想求得一份安寧,竟然也這麼難。就算咱倆躲到這邊塞之地,也是紛擾不停。」盧雁逸微嘆。

清綰偎在他懷中:「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沒有什麼可害怕的。」

「等這些事一結,我們一定辭去藥局的事,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再也不捲入這些事情了。」

清綰相信,盧雁逸所言,句句是實。

「對了,今日這兩個人,你到底是怎麼找到的?」清綰問:「我萬萬想不到,竟然會有證人出來。」

「難道你不相信,憑我的耳目,查這些事,還不是易如反掌?」盧雁逸微微冷笑:「芬蓉雖然不是傻人,終究還是太年輕,哪裏會知道,江湖是多險惡,水又有多深?」

淡淡幾句話,清綰卻能聽出,包含了多少艱辛過往。她也不問多餘的話,而是靜靜地聽夫君繼續敘說。

「劉奶娘自己不也說么?早想將事情真相揭露出來,奈何找不到可以託付的人。但和我見面之後,相信了我,二來她已病入膏肓,再不說,就真的等不及了。所以,我設法將其接出來,先安置在一旁,以免打草驚蛇,待時機成熟,再讓其出來作證。」

「自從在蒲州見面之後,你就一直神神秘秘的,半句話都不吐露,非要等到現在,才讓我知道。」清綰有些嗔怪。

「你能原諒我么?」

「明知故問!」清綰邊說,邊看着夫君,欲言又止。

「怎麼了?」盧雁逸忙問:「你我夫妻之間,還有什麼藏着瞞着的?有話就直說。」

「我是想着。」清綰道:「鄧節被任命為藥局尚書,勢力大增,你又查出鄧家的驚天之事,萬一」

「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一切有我。」盧雁逸忙說:「你只需將身子養好,我才能踏實下來。我曾對你許諾,不超過今日,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讓事情水落石出,如何?我可曾背信?」

「少自吹自擂!我還沒追究罪過,倒自個兒邀功請賞!」清綰道:「養好身子?整日擔驚受怕的,真不知道該怎麼養?幸虧不在老家,不然,你盧家的人,只怕要指責我不停!」

盧雁逸冷笑一聲:「盧家的宗脈,我根本無心去傳,誰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和你我有什麼關係?」

正在這時,只見丫鬟進來回稟:「方才老夫人派人來告訴,說季夫人明日就要帶着小少爺回去了。」

「怎麼說走就走?」清綰忙問。

「奴婢不得而知,只是說明兒一早過來辭行。」

「我想大姐定是覺得,這次的事做的冒失,有些對不住我,所以心生愧疚,這才要走。」清綰越想越不安。

「不要緊,明日咱們好好解釋解釋,把事情說開,勸大姐帶着滔兒再多住幾天。」盧雁逸安慰她。

「也只有這麼辦了。」清綰口中說着,心裏卻是沒底:「大姐這人我知道,雖說表面上綿軟,可也是個倔強脾氣,還不知能不能說服她呢!」

「回尚書大人,有內監送了密旨來。」侍衛急急來到門外,低頭回道。

「什麼?」清綰一驚,下意識地看向了夫君。

盧雁逸神色自若,緩緩站起身來:「我去接旨,很快就回來。」

說畢,就走了出去。

清綰的心高高懸了起來。片刻功夫,果然見盧雁逸回來了。

還沒等她開口相問,盧雁逸就將手上的明黃聖旨遞給她:「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旨意上只有簡單的幾句話,令盧氏夫婦將涉案一干人等押解進京,其餘什麼都沒提。

反覆看了兩遍,清綰抬起頭來:「咱們什麼時候動身?」

「不能耽誤。這樣,明日送走大姐,我就先行,等你身子養好再來。」

「不,」清綰哪裏放心的下:「我也跟你一同去。車上鋪厚一些,不會顛簸的。若是不和你同行,我怎麼能安然?」

「那好吧,」盧雁逸只得答應:「不依你也不成。」

次日一早,清家四人果然來了。

「大姐」清綰一見面就想解釋,誰知剛吐出兩個字,就被攔了回去。

「你要說什麼,我都清楚,」含娟在妹妹身邊坐下:「不用說了。你我姐妹之間,沒有那麼多芥蒂。我也的確該回去了。昨日晚上,接到泰來的信,說是攬了幾筆大生意,非得我幫把手不可。」

「是啊,那信是我親眼所見,」清伯丁也道:「季家也離不得你大姐。」

見如此,清綰只得應允:「那好吧。爹娘這頭,你就只管放心,有我在,一定會將二老照料妥當的。」

「那還用說?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含娟笑道:「你足足昏迷了兩天兩夜,妹夫守着你,寸步不離,一眼也沒合。真真令人感動。」

「泰來對你,還不也是一樣?」何氏笑道:「所以將你慣的這麼膽子大,那天將芬蓉的事情上來就挑破,一般人還不敢說呢!」

「怎麼樣?這回的事,也幸虧我撞見了,索性大家弄個水落石出。」含娟打抱不平道:「以後再有什麼事,就寫信告訴我,讓我和滔兒來給你出氣!」

「好了,好了,以後有大姐和滔兒給我撐腰,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對不對,滔兒?」

含娟也忍不住笑了:「說正經的,事後我也在想,當時是不是有點莽撞,只為當時氣不公,所以就進去吵嚷起來。不過已經做了,後悔也無用。」

「大姐,千萬別這麼想。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吵嚷幾句又怎麼樣?橫豎雁逸遲早也要揭破她的。」

「是啊,妹夫心思深沉,有他保護着你,就真的叫人不再擔心了。」含娟又湊近些低聲道:「現在最要緊的,是你趕快調理好身子,早日也給我誕下小外甥才好。」

一提起這個,清綰只覺得心裏向被針扎了一般的疼痛,卻還要勉強作出笑容道:「好了,好了,都說過多少遍了,大姐還沒等老呢,就先學會了嘮叨!」

「說誰嘮叨呢?定是指娘說的,對不對?」何氏走了進來。

姐妹倆對視一眼,都笑了,含娟道:「哪能啊?二妹這是在說我呢!」

「你才多大歲數,怎麼會嘮叨?像娘這年紀大了的,不光嘴頭上話多,眼神也不中用了,」何氏看着小女兒:「娘老糊塗了,眼中也看不出好歹來,你可別怪娘啊。」

「看您說的都是什麼話!」清綰忙道:「這有什麼怪您的地方?」

「當初要不是被芬蓉蒙蔽了,也不會堅持留下她,結果釀成了這麼大的後患,」何氏十分追悔,「這都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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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農女之錢程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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