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突然的平靜
第三十五章突然的平靜
「據消息說，有數萬盜賊集結欲攻我清河。」
徐興海面露震驚差點站起來，他有些難以置信的道：「小候爺消息可靠么？」
「消息應該是真的。」楚御道：「而且，我懷疑這些人並不是單純的強盜，很可能還有正規軍兵都不一定。」
楚御把關於於洪的推測說了一遍，徐興海不由沉默了。
他雖沒有反駁楚御的話，但他有些不相信於洪能引起大周軍來。不過聽楚御說大周很可能把這當成入侵大夏的契機，這倒是很有可能。
如果這樣的話，清河絕免不了刀兵之災。
徐興海心暗嘆，他亡命天涯多年，本以為逃入這邊陲小郡報恩的同時能安定幾年，卻不想又碰到這種事。難道亂世將起么？
現在他有些理解為什麼楚御不關心楚玉堂與商家了而是關注守軍中與外人勾結的那些將兵了。
與滅郡之禍比起來，楚家內鬥只能算是小事了。
「小候爺放心，我會加大人手，排查出軍中內奸。」
「嗯，還有城中那些背景不幹凈的商家也要調查清楚。」
徐興海點頭又道：「據屬下所知，昨日候府中似有動蕩，很多人離府而去……」
沒等他說完，楚御已從小六手中接過紙稿推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昨天被我趕出去下人的資料，包括他們離府後的表現。至於他們的去向，我想你應該比掌握的更清楚。」
徐興海拿起紙稿細細一看，不由的心驚肉跳。
這不算太厚的紙稿上不僅寫著那些人的姓名年齡籍貫家庭成員等，就連生平所遇大事也有記載，而且他們離開候府的言行表現都有詳細記錄，甚至後面還備註了分析的性情，以及由以上資料推測出其人的動向。
徐興海微汗。
他可以肯定，楚御那裡一定有一份自己的這樣的資料。他覺著自己彷彿赤裸裸的坐在楚御面前，再沒有半點秘密。
誰說候府已名不副實？單單看這些資料，就能看出候府對清河城的掌控。
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大概還不知道早被候府知道了根腳，他們那些在為謀劃得意時，估計候府的人早就預測出他們下一步的計劃了，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而自己也許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員吧。
想到這裡，徐興海不由大汗淋漓。
看看徐興海的表情，楚御明白了他大概的想法。
他笑笑道：「徐兄想多了，候府現在的力量沒有你想象中大，不然也不會藉助正山堂。但現在清河城面臨危機，內部卻是烏煙瘴氣，為了清河現在不能再讓他們這樣下去了。」
「所以，還請徐兄助我清除一切不穩定的因素。」
徐興海連忙道：「小候爺言重了，這是屬下份內之事。其實清河也就有些人為了自己的私利，對候府有所企圖，但絕大多數的人都敬重楚候爺，敬重候府的。」
雖然楚御說候府不是他想象中那此地，徐興海卻不敢真這麼認為。至於楚御為什麼不滅了他，那大概是楚御想用自己這種黑色力量以達到目的。比如對付楚玉堂，如果動用守軍，那候府必會被人詬病，如果讓他暗中下手，那別人想說是楚御做的也找不到證據。
既然楚御要他做一把刀，那他就做一把刀好了。既然賭了，那就賭個徹底。
現在徐興海已沒有任何別的心思。
楚御當然不會真的告訴徐興海他現在的處境，就算說也不是現在。畢竟徐興海臣服是因為走投無路，因為他所施加的壓力。
「上面加了紅圈的人，全部殺了。」楚御指指徐興海手中的紙稿道：「上下三代，雞犬不留。」
徐興海凜然。
他終於看到了面前這個有個淡淡笑容的年輕人另外的一面，上下三代雞犬不留，所謂狠辣不過如此，就算江湖中也有禍不即家人之說，可楚御居然做的這麼絕。
楚御掃了他一眼道：「我知道江湖規矩，但我們現在卻不能站在那樣的立場上。我是小候爺，是官，要為整個清河郡負責，而不是單單一個人一家人。我不能留後患，所以，這些人必須殺，那怕他們達不到這樣的罪責。」
「所以，跟著我，你要有雙手血腥，殺人盈野的準備。」
徐興海起身，雙手抱拳，正色應道：「是！」
「至於那些圈關黑圈的人，要密切監視，不要動他們，但與其相關人員全部摸清后，要做到隨時可控制這些人。」
「是！」
「其他沒有標註的人，便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這些資料是楚御讓易念兒做的，其中有從老管家處找的資料，也有易念兒自己的記錄分析。所以，他安排起來得心應手，條理分明。
「至於那些商家與守兵……你附耳過來。」
楚御在徐興海耳朵邊低聲吩咐了一番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離開。
而徐興海冷汗直流，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抹了一把汗，喃喃道：「得罪誰也千萬不能得罪這位小爺啊。」
楚御走出何一茶樓，便與小六打道回府。
路過城主府時，遠遠看了一眼了高聳的城主府以及門口寫著商字的豪華馬車，他並沒有停留，昂首而去。
接下來幾日，楚御閉門在家，再沒出去。
不過宋繼龍卻開始頻繁出入候府，似乎要把候府當成自己家的模樣。據說有人看到候府護衛曾對宋繼龍不敬，被宋繼龍打的吐血倒地。
楚御與候夫人均沒出面。
於是有人說宋繼龍有心侵佔候府，小候爺楚御已被打的重傷在床，候夫人無力支撐，候府已是名存實亡了。
而候府對此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而且常會請一些大夫進入候府。
城主肖山，商家家主商懷遠相繼拜訪宋繼龍，出門時卻皆是面露喜色。
而後，清河城似乎又歸於平靜，如一潭靜水再不起一絲波瀾。
這樣過了十日，時至八月十二。宋繼龍突然攜帶青葉郡葉如拜訪候府。
老管家身體佝僂前頭帶路，宋繼龍龍行虎步趾高氣揚，葉如款款而行矜持有禮，三人進入候府之內，給好事之人留下讓人猜測不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