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十三章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十三章我命由我不由天

劉豐四人被飛濺碎石打的連連後退,白面中年人揮扇擋住飛石后,面露凝重。

那匹馬急奔過來,西瀝瀝一聲叫,人立而起。

圍觀眾人只覺勁風撲面,不由連連後退。

呯!

戰馬雙蹄落地,踏的石板幾乎破裂,而上面端坐的人卻如山般紋絲不動。

楚御不由抬眼望去。

面上的人身著鐵甲,身材魁梧,面目剛正,一雙單鳳眼中露著絲絲驚人的精光,不怒而威,似山如岳。

宋繼龍。

楚御腦海中浮現三個字。

「廢柴」的記憶中見過這位清河守軍之首三次,卻讓他記憶猶新。此人勇猛且擅長軍伍,是楚長天得力手下,但卻一直對他不假顏色。自從楚長天離開后,宋繼龍只來過一次候府,那次與「廢柴」碰了個面對面,宋繼龍理都沒理他就揚長而去了。

宋繼龍從心裡看不起「廢柴」,並不加任何的掩飾。

伸出手掌,握住長槍輕輕一握,斜斜提在手中。宋繼龍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圈,緩緩的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你眼睛瞎了!」

楚御怒了。

他沒在意宋繼龍對他的態度,而是在於宋繼龍對待候府的態度。

他身上血肉模糊,四名護士個個帶傷,還有兩人倒在地上,候府門口一片狼藉,任誰都看出來候府被人欺壓上門了。

記的在詢問楚母時,楚母說候府危難可找宋繼龍。

現在就憑宋繼龍態度,怎麼讓人相信他會把候府放在心上。宋繼龍根本配不上這份信任!他不由為楚母感到憋屈,怒火升騰。

「嗯!你說什麼?」

宋繼龍目光冰冷的看向楚御,清河城沒人敢這樣罵他。

楚御只覺一股冰冷氣勢向他當頭罩下,讓他呼吸困難,如背大山。他受傷的身體不禁一晃,險些跪倒。

嗆!

楚御豎刀駐在地上,撐住身體,血水順著長刀順著衣襟滴落,他微微轉頭看著宋繼龍發現嘿嘿冷笑。

「嘿嘿,宋將軍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你身為清河守將,不去抓欺辱候府的賊人卻對我耍威風,那隻能說,你他媽的還要臉嗎?」

「小爺真瞎了眼,居然會讓周炎通知你,妄想你能記的往日的情份幫幫候府,卻沒想到你他媽的連公道都不主持,忘恩負義的東西!」

楚御頂著重壓艱難的挺起身體,顫抖的豎起鋼刀對準了宋繼龍。

「小爺今兒把話撂在這裡,誰他娘的辱我候府,先從小爺屍體上邁過去!」

「先過我這一關。」劉豐站到楚御身側,怒視宋繼龍。

「算我一個!」別一人也站了出來。

「我!」「我!」

剩下兩人也橫刀在前。

先前他們還怯於宋繼龍的官勢,現在卻都豁出去了。

本來戒備宋繼龍的白面中年人,卻沒想到楚御率先與宋繼龍衝突起來,他悄然退後了兩步,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踏踏踏踏!

一陣如雷般的馬蹄聲由遠而近,數十騎全副武裝的騎兵如風而至,眨眼形成絞殺陣,手中長槍如林直指楚御五人。

「放下刀,不然格殺勿論。」

領頭的軍士一聲斷喝,其後騎兵齊聲大喝。

「殺!殺!殺!」

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氣向楚御五人席捲而來。

劉豐四人雖已準備搏命,但握刀的手臂卻已顫抖不已。

宋繼龍的氣勢威壓,加上騎兵的殺氣,重點集中在楚御身上。

楚御只覺如墜冰河之中,全身各處就象被一枚枚尖刀頂著,只要動彈一下就會被利刃穿體而過。不止肉體,便是靈魂似乎也被上鐵鎖腳鐐,讓人不得反抗,等待處決。

看著傲慢的宋繼龍與高高在上的騎兵,楚御只覺一種憤怒,一種不屈意志從心底里升騰而起。

蔑視嗎?欺壓嗎?威脅嗎?

想要這樣就讓我楚御屈服嗎?

做夢!

我命由我不由天,更由不得你們!

誰要不能阻止我的意願,除非我流盡最後一滴血!

「啊!」

楚御仰天狂吼。

一股炙烈,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氣息從他的身上升騰而起,宋繼龍的威壓,騎兵的殺氣竟被他破碎了些許,再也壓制不住他。

沒有人注意到,這一瞬間南方炎天的鬼宿、柳宿、星宿微微一亮。而楚御更不知道的是,他丹田之中模糊的星辰煙雲驟然膨脹了一倍,其中隱隱三點星光閃動。

鬼宿,南方朱雀第二宿,猶如朱雀頭頂火冠,主驚,故多凶。

柳宿,南方朱雀第三宿,居於朱雀之口,主利,攻,故凶。

星宿,南方朱雀第四宿,居於朱雀之目,為日為馬,因目不融沙,故凶。

三凶合一,讓楚御身上的氣息變的凶神惡煞一般。

嘭!

楚御一腳踏出,所有圍著他的騎兵只覺心中猛的一震,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從他們的心頭升起。

而他們身下的戰馬卻比他們更敏銳,竟然齊齊退了一步。

「誰敢阻擋我!」

楚御暴喝一聲,大步的向前。

戰馬嘶鳴後退,那些騎兵錯愕的想要控馬,卻哪裡可以做到,一瞬間嚴密的絞殺陣竟然不攻自破。

看到這一幕的宋繼龍不由眉頭皺起。他很清楚自己手下的這些精騎,雖然達不到人馬合一,但絕差不了多少,就算刀槍加身,這些戰馬也不可能亂成這樣。

這廢物小候爺怎麼做到的?

雖然這小子今天看起來有了幾分血性,象個爺們。

如此想著,宋繼龍不由抬頭看向楚御。

楚御衣襟破爛,身上處處是傷,衣服手臂臉上暗紅的血跡遍布,這樣子本可以用慘烈兩字形容。但現在,楚御卻龍行虎步,神色沉靜,目光冰冷彷彿這些傷他感覺不到一點兒痛疼,別人身上一般。

宋繼龍的目光有些迷離心中震驚,他似乎看到了剛剛惡戰之後的楚候楚長天,不,楚御身上的氣勢似乎比那時的楚候更強,竟然給人氣勢逼人之感。

這小子居然臨陣突破了!達到了後天二層巔峰只差一線就突破到後天三層。

在戰鬥中突然的人極少,且每個都是驚才絕艷之輩。這「廢柴」楚御怎麼看都與這等人物不靠邊啊!

他憑什麼能在這樣的時候突破?

區區後天二層巔峰的修為竟然讓他這個後天六層的人感覺到了威勢與危險。

這怎麼可能?

如果他知道楚御只是這兩天才開始修鍊,而且之前剛突破不久的話,一定更加震驚。

宋繼龍眯起了眼睛。

心目中的小廢物今天給他的意外太多了!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這位將軍,小畜生想要對你不利啊,不如讓我替將軍收拾他。」

宋繼龍轉頭一看,那白面中年人正滿臉陪笑的看著他。

宋繼龍點點頭。

突然,一道烏影如游龍一般擊向白面中年人胸膛。白面中年人大驚,百忙之中雙手執扇儘力向烏影擋去。

轟!

眾人只覺耳根嗡鳴,白面中年整個人騰空飛出向楚御直直跌去,他手中摺扇早被震飛的不見了影子。

宋繼龍的聲音這才慢慢響起。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教老子做事。」

而此時,楚御卻一聲不吭的斬向白面中年人。

白面中年人毫無防備之下被宋繼龍一槍打飛,氣血翻騰,雙臂如斷了一般,武器更是飛的沒影,極度鬱悶憤恨之間,卻見一道刀光向他迎頭斬來。

他心中大駭,咬牙一掌拍出。卻不想那刀刀鋒一偏直直砍向他的手掌。

面對這種機變刀法,白面中年當即想到了曾給自己腋下一刀的楚御。這讓他心又冷了一分,現在的情況他絕不想面對楚御。

強吸一口氣,白面中年硬生生收回拍出的手掌。但一口血再忍不住,奪口噴出。

先前被宋繼龍一槍,讓他後天五層巔峰的修為只能發揮出後天五層的實力,而這一口血卻讓他連後天五層也達不到了。

好在這時他與楚御錯身而過,算是逃過一劫。

雙腳落地,回了口氣,他的心中略定。

打不過宋繼龍,但他相信就算內傷對付楚御還是沒問題,再說又不是沒有退路。

他的心思轉動之間,楚御卻又再次攻上。

白面中年冷靜面對。

楚御的刀法雖然刁鑽,但他的修為高的多,只要以靜至動,相信找個破綻就能重傷楚御,這次他不打算再留手。

楚御狠狠一刀劈下,白面中年抬腿側踢,他相信楚御肯定會變招攻自己腿彎或是足腕,只要楚御變招,他就完全掌握主動。

但是,楚御彷彿沒有看到他這一腳,以往無向的劈向他的胸膛。

白面中年哪會硬拼,連忙收腿回退,出掌牽引楚御的刀鋒。

可當他的手掌剛觸到楚御手中的鋼刀只覺一股炙熱又似雷擊的感覺直入手掌,讓他整個手象是被火燒了一般。

白面中年大驚,一退再退,抬手一看,手掌居然真的起了幾個燎泡。

不等他想清怎麼回事,楚御的刀卻又斬來。

白面中年只能硬頭再上。

在眾人看來,楚御與白面中年人一接觸,白面中年就連連後退,左支右拙十分狼狽。而接下來楚御一改先前那種變化多端而又賞心悅目的刀法,手中鋼刀如同斧頭般拼了命的向白面中年身上招呼。

而白面中年完全沒有先前對付楚御與護衛的高手風範,被楚御砍的屁滾尿流。

宋繼龍看的也直皺眉,在他看來,楚御的刀法完全不成樣子,根潑婦罵街瘋漢耍惡乞丐打狗沒什麼兩樣,根本沒有章法,而白面中年卻也表現的不符合他後天五層的水平,幾乎被楚御打成了狗。

他那裡知道,楚御這看似胡劈亂砍的刀法卻是聯邦古武中十分有名的亂披風刀法。

亂披風刀法源自邙山派與其派中沾衣十八跌,百步神拳,伏魔杖法等齊名,又不同於終南派的亂披風劍法。

亂披風劍法是兩人雙劍循環往複奇正相合,而亂披風刀法卻單人就可以施展,且吸收了瘋魔杖法的精華,可謂邪中有正,正中帶邪。

白面中年體會最深。他比楚御高出三個層次的實力,卻硬被逼的沒有還手之力。

突然,楚御的刀光嘎然而止,最後砍出輕飄飄的一刀。

看到這一刀,白面中年人笑了。

楚御強攻凌厲,又受傷了,在他看來能撐這麼久已是不錯了,現在這無力的一刀正是力盡的表現,這也正是他還擊的時刻。

宋繼龍目光卻猛的收縮。

先前楚御的亂披風刀法他看不出來什麼,這一刀卻讓宋繼龍汗毛直立,感覺極度危險。凝神之後他發現,這看似無力且慢悠悠的一刀,卻讓人防無可防,避無可避,這刀似是柔弱卻隱藏著一股衝天殺機。

噗!

眨眼之間,一聲水泡破裂聲,印證了他的看法。

楚御的刀插在白面中年人的腹中透背而出,一截帶著血的刀尖在陽光下刺疼了所有人的眼睛。

而白面中年人面帶獃滯的獰笑,似乎還未意識到自己中招。

蘇夢枕之溫柔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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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戰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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