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妖仙傳說
就像是遇上了天敵一般。自那上面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令所有人都生出短暫的絕望之感。這種感覺絕非外面那隻妖獸的靈壓可比得了的。
如果說外面的妖獸是純靠強大的實力形成的威壓讓所有人產生恐懼的話。那這張皮上就純是一種本能的天然畏懼。
在場諸人甚至無法想像若是真的親身遇上這隻可怕的妖獸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他們很可能連出手的勇氣都生不出來。
「這是……妖王的皮嗎？」好半天，終於那女子忍不住開口道。
亞奇冷笑一聲道：「若真是妖王的話，我們早就只剩半條命了！」
「哼——」那一臉麻子的少女哼了一聲，同樣回以一聲冷笑道：「我姑姑和王師叔都是通靈四階的高手。便是真遇上了妖王……」
「嬌嬌！」那女子厲喝了一聲，打斷了少女的話，這才向亞奇道：「這位小兄弟莫怪。我這侄女自幼便被家中寵壞了。小兄弟若是知道些什麼，還請詳細告知一二。」
亞奇心中暗笑，故作深沉的想了一會兒這才慢慢道：「妖也是分等級的。不過與我們的修鍊之道不同。它們極是簡單的分成了九階。只有妖獸修為達到一定層次，並且擁有了理性之後，才算是進入一階。之前外面那個，最多不過是三階的妖獸罷了。若是不使用法力神通，小黃也只比它略遜一籌。」
「笑話……」那叫嬌嬌的少女再次忍不住打斷他道：「若是不使用法力。還如何稱作妖獸了。你卻是不說你這寵物只懂得蠻力，根本不會使用法力。」
亞奇冷笑一聲，連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繼續對著那女子說下去道：「傳聞中的說法是六階成王。一旦妖獸修為達到六階，便可以成為小妖王。號令群妖，莫敢不從。再向上便是大妖王、妖聖、大妖聖。」
「如此說來……大妖聖便是最強的妖怪了？」見亞奇說得頭頭是道，煞有介事的。那姓王的中年男子也忍不住開口發問了。
亞奇卻依然笑著搖了搖頭：「天妖九變！妖獸每進一階，都要遭受天地之力的反噬，以此來增進修為。但風險之大卻也同樣不小，越是向上便越是兇險萬分。一個不慎，便會魂飛魄散，永不超生。這一界，能夠成為妖王的都屈指可數。更別提是大妖聖般的存在了。不過若是能夠成功九變進階到大妖聖的話……那麼便有機會最終衝擊妖仙一途！」
「妖仙！」不僅是兩位內閣長老，連那少女和高康元都忍不住叫了出來。
這個詞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妖怪居然能修成仙道，只是想想便覺得不可思議。
那少女突然道：「你莫不是在吹牛胡侃吧！」
「信不信由你們！」亞奇冷笑一聲，也不多作解釋。只是淡淡的道：「傳言中，很多年以前，曾經有一個了不得的大門派叫劍宗。而其宗主孔義，便修成了妖仙之道。當時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哼……」少女似是抓住了什麼破綻一樣大叫起來：「我就說你在吹牛。很多年前卻是多久的事情？你又怎麼可能會知道。而且既然是大門派的宗主，理應是個凡人才對。你居然說他修成了妖仙，簡直就是放屁胡說……」
「嬌嬌——」那女子再次喝了一聲。
少女別過頭去置氣不再出聲了。
亞奇苦笑了一下，他知道這種事就連自己也是不太相信的。之前所說的也只是當年他從長老手中的《太古記》中讀到過而已。真假如何，便連他也不太肯定的。
亞奇將手中的妖皮晃了晃道：「這隻妖怪縱然沒有達到妖王層次，但也應該相去不遠了。我看它便是沒有五階，至少也會是四階的存在。」
那王姓男子輕嘆一聲，似乎對亞奇之前的話也開始有些懷疑起來，轉向身旁的女子道：「如今我們還是想辦法如何離開才是上策。你我都損耗不低。我看不如先休整一下。反正外面有許長老和李將軍在。想來趙少爺應該沒什麼危險的。」
那女子猶豫道：「只是我們還有不少弟子都……」
那男子勸道：「算啦——你已經儘力了。若不是你拼著舍了金元棍這等重寶。我們三個也未必能這麼容易傷到那妖獸。餘下的，便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好了。」
這女子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旁邊那個麻子臉少女亦跟著開始勸說起來。
亞奇趁此機會腦中飛快的盤算了一下。
如今這種情形，顯然跟著這兩個傢伙要更安全一些。他們都達到了通靈境界。拼盡全力的話，倒是能拖得住那妖獸。
三位內閣長老，既然金元棍是這女人的，想來她便是邱長老等人口中的揚長老了。再算上外面那個老不死的，人數剛好是三個。
只是可惜那個叫李將軍的混蛋。他若是肯參與進來，合四人之力，未必便會輸給外面那妖獸。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亞奇緊緊握著手中的妖皮。陰寒的能量即便是他的身體亦承受不住。掌心處傳來陣陣輕微的刺痛。
但他還是捨不得放開。這是一條關鍵的線索。這妖怪既然選擇在這裡進階，一定與刑天族有著某種特殊的關聯。
想要知道更多的答案，便只有先找到這隻妖怪了。
不過以自己如今的實力，便算是完全恢復了，只怕也未必是這妖怪的對手。
要想辦法儘快恢復實力才好！
亞奇轉回頭，四個人已經各自尋了處地方盤膝打坐。
「這位……美人姑娘！」亞奇乾笑了幾聲，走到那女子近前道：「姑娘生得這般美貌，想來就是那邱長老所說的揚美人吧！」
那女子本是打坐運轉真元呢。聽到亞奇開口，忍不住笑道：「閣下倒是生得一張利口。不過其他人倒是難說，唯獨這邱長老是絕不會這般說我的。因為我可是他師父，他萬萬不會有這個膽子。」
「嗯……」亞奇一咧嘴，沒想到這馬屁卻是沒拍好。想不到邱長老在那些人面前十分得意的樣子，卻原來只是眼前這女子的徒弟而已。
亞奇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姑娘年紀輕輕卻修為這般精進，果然是天縱英姿！再又生得這般貌若天仙……」
「在下姓揚單名一個雙字！」那女子笑了笑道：「我看小兄弟所知甚廣，想來也不是普通人。若不嫌棄，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便可。」說完，似是看出了他的意圖般又自懷中掏出一粒丹藥來遞了過去。
「這個嘛……嘿嘿……倒是多謝了！」亞奇其實真的只是想騙些丹藥來的。沒想到這女子倒是個爽快之人。當即接過來直接扔進口中嚼起來。
一股火熱的氣流瞬間涌遍全身百駭，但很快又重歸於平靜。
雖然還是沒能激起體內的真元之力。不過亞奇感覺自己的力氣卻似又增進了一大步。沒想到這丹藥的效力居然只比入雲丹低一些。
揚雙沒想到他直接就給吃了，愣了一下，見他亦不打坐煉化，忍不住提醒道：「小兄弟……這丹藥入口即化，你還是……」
「姑姑你切莫上了他的當！這傢伙分明就是想騙你！」一旁的少女終於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亞奇又怪笑了幾聲，這次卻是走到另一邊的王姓男子身邊：「這位……」
「叫我王長老好了！」男人直接打斷了他，說完之後又重新閉上眼睛故作不見起來。完全沒有半點要拿丹藥出來的意思。
「唉——」亞奇忍不住嘆了口氣道：「真想不到同樣都是內閣長老。一個是女中豪傑，一個卻是個小氣扣門的傢伙。虧得小爺剛剛費盡唇舌給你們講了半天，如今卻是……唉……」
那王長老倒也真耐得住氣，任亞奇怎麼激怎麼說，就是閉著眼睛默不作聲。
亞奇說了一會兒，見對方居然比自己臉皮還厚。只好又無奈的又轉回到高康元那邊去。
高康元將自己手中一粒丹藥遞了過去道：「便只有這麼一顆了。」
那丹藥卻是與自己之前吃過的一樣，味道真是差極了。而且跟揚雙所給的相比，效果簡直就是天差地別，與沒吃都沒什麼兩樣。
「算了……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亞奇沒好氣的道。
剛一說完，眼前一花，卻又是兩粒丹藥飛了過來。
亞奇忙伸手接住了，望向投來的方向，楊雙一臉笑意的道：「小兄弟，我這也是最後兩顆了。反正我一時半會也再用不上了。你便先拿去用好了！」
「姑姑……」少女急得大叫起來。
「謝了！」亞奇匆匆將兩粒丹藥扔進口中。身體立即如火燒一般，好半天才漸漸散去。其藥效居然比之前的還要好。
雖然距離真元恢復還差了很遠。不過總算身體的強度又有所提升了。
所有人包括高康元在內都在恢復傷勢。亞奇閑來無事，透過這雙瞳法寶望向外面。
遠遠的，依稀可以見到那許長老矮小的身影如門神一般的站在原地動也沒動。除此之外，一切竟是出奇的寧靜。
不對！那妖獸既然是受命來除掉自己這個刑天餘孽的，怎麼會這般安靜。難道還有什麼變數？
亞奇還不想死！至少在他弄清楚一切之前他絕不會死。他一定要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明明實力不足，本族卻還是要去伐天。而且龍玉既然未死，又怎麼會放由自己在這裡自生自滅這麼久。
還有這妖怪！
看著早已將手中刺得劇痛無比的妖獸之皮，亞奇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輕叫了一聲。
那王長老依然緊閉雙目沒有回應。反是揚雙和那少女同時睜開了眼睛。
「我們應該立即離開！」亞奇道：「這妖獸如此長時間沒有動靜絕不尋常！」
那少女冷笑道：「哼——要走你自管請便，我們可不會陪你一起去送死！」
「也好！」亞奇居然真的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他轉望向高康元道：「你是我小弟，跟我一起走！」
「啊？但是前……大哥！……如今我們與兩位長老在一起才更安全吧！」高康元看了眼不遠處的師妹屍體，有些猶豫起來。
如今的局勢再明顯不過，跟著兩位內閣長老在一起，不遠處又是許長老。與三位達到通靈境界的長老同行，生還的機率絕對要大得多。
相反若是他們單獨在外面撞上了那妖獸，多半會是被殺的結局。
「也好……」亞奇冷笑一聲道：「你若是不願跟隨我。便當之前的協議作廢好了。」
「等一等！」高康元站起身，又看了眼不遠處的師妹，點了點頭道：「既然我已認作你小弟，自然是要誓死相隨的。」
亞奇笑了笑，帶上高康元與他那個小師妹。小黃輕吼一聲，將身子完全橫側過來才勉強擠出了這門。
亞奇等人一離開，立即便在外面留下一片殘影，很快便失去了蹤影。
「不對勁！」王長老突然睜開了眼，皺眉道：「這小子狡猾得緊。怎麼會突然決定不跟著我們而獨自行動呢？這其中必有蹊蹺！」
另外二女亦同樣陷入了不解的沉思之中。
過了好長時間，那少女才突然大叫起來道：「可惡！又被這小惡棍給騙了。」
揚雙問：「你發現了什麼？」
少女向她道：「姑姑你可曾想過，我們之前所見的那妖皮，為何那小子始終捨不得放手？」
「你是說……」王長老與揚雙同時想明白了的恍然大叫道：「那是護身符！」……
「不錯——」此刻在東區的一個角落裡，亞奇正在四處尋找著那隻試圖殺死自己的妖獸。同時更向一旁的高康元解釋道：「雖然還未達到妖王境界。但妖獸的本能感應都是極強的。似這種修為達到如此高度的妖獸靈識更是敏銳。只要手中有了這隻比它層級更高的妖獸皮，它便只能被我們趕著走了。」
「大哥……哦不……老大！」高康元雙眼放光，此刻看著亞奇的臉上滿是佩服之色：「還是你想得周全。只是為何不叫上長老他們一起呢。如此一來也更多了層保障啊。」
「笨蛋！」亞奇罵了聲道：「這妖皮一共才這般大小，若是帶得人太多了。只怕會多有不便。而更重要的，是我們的實力遠在他們之下。揚姑娘人倒是不錯，但那姓王的和醜丫頭卻不是什麼好人。若果真他們起了歹意要搶這妖皮，到最後便只有你我二人死在這裡了。」
「老大英明！」高康元忍不住讚歎道。內閣長老始終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是屬於他師祖那一級別的高人。高康元雖是表面上尊敬，其實卻是沒什麼感情可言的。
亞奇笑了笑道：「好——那麼現在，我們便先要找到那隻妖獸再說！」
「啊？」高康元本是一副大難不死的輕鬆心情。聽了這話后卻又驚得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