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仇恨的心!

第四章仇恨的心!

漆黑夜色,煉心路前,那襲修長的身軀,一步跨出,消失在了恐怖的黑洞內。

煉心路,乃是崑崙派開派祖師張三所銘刻的絕世幻陣,可困諸侯級別的霸者,威名驚九天,九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漆黑的通道內,自那襲身影一浮現,整方天地都變了。

「轟隆!」

那是一顆燃燒的大星,拖著長達數十萬里的光跡,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力,向著那人轟轟砸去。

「唰!」

那人一拳揮出,瞬間一道巨大的光束貫通了霄漢,那顆星辰被一拳轟爆,熾烈的神芒倒卷天穹,整個世界在一剎那都亮了。

「吼!」

那是十大神獸中的真龍,通體黃金燦燦,迸射億萬縷神芒,猶如一輪大日橫陳在那裡。

真龍咆哮,震天衝擊波席捲大宇宙,虛空寸寸崩碎,根本承受不了。

「唰!」

那人雙指並列,向前揮劍,瞬間一道巨大的劍氣橫戈天穹,如同一掛璀璨的星河,瞬息而過,將真龍斬首。

黃金色的龍血噴洒,濺射八荒,洞穿虛空,簡直要毀滅一切。

一路前行,那人先後斬殺了十大神獸,與上古妖魔巨擘作戰,大戰到日月山河失色,宇宙星空都搖顫。

終於,在煉心路的盡頭處,他望到了一襲破碎的染血身軀。

「小鬼!」那人輕笑一聲,露出滿口猶如奶玉般的牙齒。

他俯下身子,輕輕抱起老鼠瘦小的身體,一步一步,消失在了煉心路的世界。

崑崙側峰,煉心路前,一道神芒閃過,那人修長的身軀浮現在了這方世界。

突然,他神色一震,望向了身前山巔。

那裡,有一名少年不屈站立,猶如一柄犀利的黃金仙劍。

「你來了!」少年開口,一雙狹長的憂鬱眸子,望向了山巔那人。

「主人銘刻煉心路,目的並不是為了殺人,我不希望此子成為第一個死在煉心路的人!」黃金少年開口,他聲音清冷,滿頭金色長發在風中飛揚,充斥著無與倫比的霸氣。

「太初開,快到了,你要走了!」少年抱著老鼠,望著山巔那人,眸子中竟帶著一絲不舍之意。

「小藍,若你真的要離開崑崙,我不希望你帶走昆崙山的一草一木,包括一滴血!」黃金少年,終是轉過了身子,望向了抱著老鼠的那人。

那個少年,纖瘦的身軀修長,身穿一襲淡藍衣衫;他滿頭濃密黑髮披肩垂落,星眉劍目,挺巧的鼻樑,薄而長的唇,蒼白而無力。

最讓人難以忘懷的,是他的一雙眸子;狹長的眸子,漆黑的瞳孔,沒有絲毫雜質。

一雙眸子,隱藏著諸多複雜情緒;哀傷,悲憤,不甘,渴望。

他的臉色,很蒼白,是那種仿若死人一般的慘白;纖瘦的身軀,憂傷的雙眸,永遠的孤寂一人;他是天生的曇花一現。

「金鵬老祖,若你真的要走,就獨自離去吧,崑崙承受不了失去你的悲慟!」昆藍輕笑,只是那雙眸子中,竟蘊含著絲絲不舍與哀愁。

昆藍,崑崙派上一代天驕,資質逆天,堪稱妖孽,他是整個崑崙史上的風雲人物,永遠也不會改變。

「我從太初紀元初期活到了中期,五十萬年,你是我看到過資質最驚才艷艷的人,除卻小墨,無人能與你相提並論!」

「若真的要走,那便不要回頭;記住,永遠不要忘了崑崙派的四大鐵律!」

「轟隆!」

震蕩天地的波動中,黃金少年衝天而起,徑直衝向了昆崙山崑崙大殿後的葯園方向。

「哎,小鬼,你為何總是這麼弱小!」昆藍輕笑,微風中,他滿頭烏黑長發飛揚,長發上系著的那根淡藍絲帶,竟也藍的如同天空。

輕輕的將老鼠瘦小的身體放在地上,昆藍轉身回望身後煉心路;聽著昆老不時傳出的暴怒咆哮聲,他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

「為何就不能等等我!」苦笑一聲,昆藍的身體,衝天而起,消失在了葯園方向。

自從老鼠的師兄死了以後,他便退出了爭霸九州的路,安靜的待在葯園,看守崑崙派的根基。

每日喝著小酒,賞著崑崙的風雲奇景,也不失為人生一大快事。

只是他心中,始終有一個結,無法解開;那份對崑崙的仇恨,比老鼠,只會更強烈。

老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走出煉心路的。

不知是第幾日,恍惚間睜開雙眼,是滿眼刺目的陽光,金燦燦的,普照大地。

望著身旁熟悉又陌生的環境,老鼠狠狠的搖了搖頭。

身後,黑洞洞的煉心路,赫然聳立在那裡,如同惡魔的巨口。

「小鬼,不要怕,天塌了,師兄替你頂著!」恍惚間,一雙憂鬱的眸子,映入老鼠腦海。

那是一襲修長的身軀,一襲淡藍長衫,身後背負一柄古劍,他行走與煉心路,身周淌著混沌氣,有神魔隕落,日月星辰炸裂的奇景環繞他身旁,那種場景,猶如大帝在世,傲絕萬丈紅塵,要征戰九天十地無敵。

「昆藍師兄!」老鼠惆然嘆息,又是昆藍師兄救了自己,老鼠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

昆藍,曾與老鼠死去的師兄,墨裳,為兄弟。

昔年昆藍剛入門,老鼠的師兄曾極力照拂;兩人關係很好,過命兄弟。

但後來老鼠師兄被人下毒害死,屍骨無存,只留下一灘膿血;讓人嘆息。

「哎呦喂,沒想到老鼠小弟弟竟然真的撐到了第五日,我還準備給你收屍呢!」遠遠的,一大群人,起碼有二十來人,向著老鼠走來。

望見領頭那人,老鼠臟污的身軀忽地一顫,眸中露出驚懼之色。

那是一個充滿了儒雅氣息的少年,很是俊朗,凌厲的鷹鉤鼻讓他的氣質中多了一些陰霾。

「昆,,,昆傑二師兄!」望著來人,老鼠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對著那人畢恭畢敬道。

若說老鼠對阿祥乃是害怕,對昆傑則到了恐懼的地步。

三年來,阿祥對老鼠是侮辱多與暴打,他更喜歡當著諸多女弟子的面前,狠狠的羞辱老鼠,他說他喜歡看見老鼠臉紅且手足無措,滿臉冷汗的狼狽摸樣。

而昆傑,恰恰相反,他更喜歡暴打老鼠,對他來說,他更喜歡用暴力去解決一切,包括讓老鼠臣服,對他產生恐懼。

「哎呀,鞋子髒了!」二十多人,團團將老鼠圍住,皆是伸出了一隻腳,將沾滿泥濘的鞋子放在了老鼠身前。

「沒事的,二師兄,我來給你們擦!」老鼠臉上露出獻媚的笑,他撕破自己的淡藍長衫,將裡面雪白的內衣撕爛,拿出一大塊,跪下身子,仔仔細細的將昆傑鞋子上的泥濘擦乾淨。

「喂,老鼠,還有我們呢!」其他弟子大怒,其中一人更是上前狠狠甩了老鼠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煉心路上空,久久不散。

「對不起,對不起師兄,我這就給你擦!」老鼠陪著笑臉,再次撕了一大塊雪白色的內衣,將這位師兄的鞋子給擦乾淨。

接下來,他一個接著一個,不斷的弓著腰,擦著諸多師兄們的鞋子。

他賊眉鼠眼的醜陋容顏上,帶著獻媚的笑,弓著腰,如同一個卑躬屈膝的下人。

但是他卻乾的勤快,一點也不馬虎,將二十多人臟污的鞋子,擦拭的乾乾淨淨。

這些事,他已經做了三年,早已輕車熟路。

「嗯,鞋子擦得不錯,好了,為了不污染我崑崙這美妙的環境,老鼠師兄,當尿布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昆傑插著腰,儒雅的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當然,當然,為了崑崙,我情願付出我的生命!」老鼠嘿嘿直笑,十分熟練的躺倒在地,背對著二十多位,自己的同門師兄師弟們。

大日橫陳,千萬縷神芒是那般熾烈而奪目。

二十多人,同門的師兄師弟們,在這一刻,齊齊解開了褲腰帶,將下體對準了躺在那裡的,老鼠的身體。

「嘩啦啦!」

伴隨著流水般清脆的聲音,一股股渾濁騷臭的尿液,如同一汪溫熱的泉水,瞬間傾倒在了老鼠傷痕纍纍的身體上。

那一刻,騷臭的尿液,打濕了老鼠的發,也打濕了他全身上下,僅剩的縷縷布條般的內衣。

那一刻,迷亂的視線中,老鼠狠狠咬住了牙齒,他蒼白的嘴唇上,瞬間浸出了一抹艷麗的血絲。

他緊緊握著拳頭,尖銳的指甲直接刺穿了手掌,將他的掌間刺得血肉模糊,幾乎快要爛掉了。

『我發誓,發折命的誓,今天我所受到的一切屈辱,他日我將十倍、百倍的奉還!』緊緊咬著牙齒,老鼠不知道三年中他是第幾百次許下這個誓言了。

「好了,體操鍛煉時間到了,老鼠小弟弟,準備好了嗎?」提上褲子,望著滿身尿水的老鼠,昆傑笑了,露出滿口雪白的牙齒。

「嘭!」「嘭!」「嘭!」

一瞬間,數十雙大腳,狠狠的踩在了老鼠的身體上,伴隨著骨骼崩裂聲,漫天猩紅的血液飛濺。

二十多人的圍毆,將太陽的光芒都擋住了。

漫天落下的大腳中,老鼠雙臂緊緊抱著頭顱。

那雙微眯的小眼內,此時此刻,竟也露出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嗜血殺意。

「我老鼠發誓,從今往後,絕不會在讓人踩我的頭!」

「住手!」

煉心路內,與昆藍擦肩而過的昆老,終於是闖出了幻陣。

望見眼前這一幕,他幾乎快要氣炸了;他一身怒吼,恐怖道音直接將昆傑為首的一伙人給震飛了出去。

二十多人,皆是口鼻噴血,砸落滿地,已然受了不輕的傷。

「大長老,我錯了,我們錯了!」望見昆老滿頭白髮倒豎的恐怖摸樣,昆傑瞬間變了臉色。

一伙人在那裡跪地求饒,祈求昆老放過他們。

「滾!」

一聲怒喝,昆老簡直快要氣瘋了。

得到了特赦的命令,昆傑瞬間帶著一伙人火速逃竄。

三年來,他曾無數次的欺辱老鼠,也曾無數次的被暴怒的昆老打傷;但所有崑崙弟子都知道,昆老是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下手殺死任何一個崑崙弟子。

這,便是崑崙,一個充滿了溫馨和睦氣氛的大家庭。

唯一憎恨崑崙的,唯一與崑崙格格不入的,只有兩個人,昆藍與老鼠。

盛烈的驕陽中,老鼠緩緩站起了身子;他不在乎身體上的傷,也不在乎那些流血的裂痕,更不在乎那滿身的騷臭味。

他沒有看自己的師尊,昆老一眼,他面無表情,瘸著腿,一步一步,步履闌珊的向著崑崙後山走去。

老鼠身後,是一臉複雜之色的昆老,緊緊跟在老鼠身後,也不敢說話,更不敢離去。

就這樣,一老一少,緩慢而堅定的向著崑崙後山,屬於老鼠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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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仙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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