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四諦(一)

第一四八章 四諦(一)

()五月驕陽似火,這日午膳,玉瑩看著陪她一道用膳的胤禛,卻是高興。在膳后,只是隨意的問了些世功課,便是叮囑,道:「學習重要,身子更重要。額娘知你是個用功的,不過,也要知道勞逸結合。」

「額娘,兒子記得您說過,笨鳥先飛,勤能補拙。還有那,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胤禛卻是邊喝著飯後消暑的茶湯,邊是笑著回道。

「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額娘那是怕你過於貪玩,可現在瞧著你有些個因噎廢食,這不又是怕你身子吃不消嘛。」玉瑩看著胤禛,輕笑著回道。

「額娘,您可是擔心過了。」胤禛笑著回了話,然後,放下湯碗,就是試了試嘴后,又是接著說道:「小心皇阿瑪講,慈母多敗兒,嚴父出孝子。」

「你才去上書房久,就會跟你額娘頂嘴了。」玉瑩問道。

「額娘不是說,要兒子堅持對的。」胤禛了玉瑩的話后,抬頭望著她,雙眼有些個無辜,然後,又道:「兒子還記得您的話,好像是什麼錯誤的,都是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到是玉瑩一聽,覺得腦門子開始發疼了。她就知道,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難怪古時候的大師傅們傳藝,都是留了一手。

「額娘,兒子是跟您開玩笑的。」這時,胤禛起了身,走進玉瑩身旁,抬頭回道。然後,又是笑著說了話,道:「若是額娘不喜,兒子往後,就是聽您的,一定勞逸相結合。」

倒是玉瑩,看著在她面前,還是年小的胤禛,又是看著那張小臉上的認真。好一下后,拉起胤禛的手,說道:「上書房的事,額娘不問太多。若是萬一,有人給你委屈,你只管記著,你叫愛新覺羅˙胤禛。凡事只要是行得正,愛新覺羅家的子孫,就沒有怕事的。」

胤禛聽后,卻是看著玉瑩,問道:「額娘,可書里不是總講,成大事,要學忍?」

玉瑩一聽,看著滿眼疑問的胤禛,抬頭,看了伺候的眾人,揮了下手,在其它人都是退出小廳后,才是摸了下胤禛的頭,回道:「盡信書,不如無書。這世間的事,豈是一言兩語就能斷定的。」

「額娘,兒子不懂?」胤禛抬頭望著玉瑩,問道。

「現在不懂,以後就懂了。」玉瑩笑著回了話。然後,見著胤禛又是想問的神情,便道:「心急可不好,胤禛,你得記著,先學爬,再學走,後學跑。一步一個腳印,這世間的終南捷徑,也是會付出代價的。」

「終南捷徑?」胤禛嘴裡說道。

「胤禛,這世間萬事,都得打好基礎,根基穩了,才是真穩了。若只是為了表面繁華,做了把戲,騙得了一時,也是騙不了一世的。更何況,你皇阿瑪關心你們兄弟,若是為此惹你皇阿瑪生氣,可是不孝了。」玉瑩笑眯眯的回道。

「額娘,兒子會踏踏實實努力。」胤禛抬頭,認真的回道。

「你能這麼想,那額娘就是放心了。」玉瑩笑著說了話,然後,又是問道:「那胤禛,你心中的大事,是什麼?能告訴額娘嗎?」

胤禛聽了這話,想了少許時間,才是回道:「額娘,兒子現在不知。」

「現在不知,沒關係,你還小。那往後,你做學問,就是好好想想。有道是先立了目標,才能是向著目標奮進。」玉瑩回道。胤禛一聽,便是點了頭,說道:「兒子會的,額娘。」

隨後,胤禛才是跟玉瑩道了別,卻了偏殿午歇。

當天晚,玉瑩正是沐浴好后,回了寢宮,靜水就是來稟道。玉瑩便是坐於床榻上,任靜善輕輕的按著頭部穴位,邊是聽靜水,道:「主子,剛得的消息,僖嬪娘娘與安嬪娘娘在一起從御花園回來時,摔了一跤。太醫診治后,結果剛是出來,安嬪娘娘就是小產了。」

「僖嬪呢?」玉瑩閉著眼,問道。

「主子,太醫道僖嬪娘娘受了驚,需要靜養。」靜水回道。

「嗯,本宮知道了。靜水,你再留心下,宮裡其它人的反映如何?」玉瑩睜開眼睛,看著靜水,又是交待的說道。

「是,主子。」靜水回了話,隨後退了出去。

當晚,玉瑩就寢前,又是看著獨自留下來的靜善,說了話,道:「靜善,查查,是誰動得手?」

第二日,玉瑩起了洗漱用早膳后,靜水才是稟了話,道:「主子,僖嬪昨個兒晚上,也是小產了。」

玉瑩聽了后,愣了一下,到是有些吃驚。心裡對這兩起事的幕後人,如此膽大妄為,只得是佩服。好一下后,才是看著靜水,回道:「那是稍後,在安嬪僖嬪的事兒,報上了皇上、慈寧宮后,就是讓人送些慰問禮,表達景仁宮的意思吧。再是傳個話,就道是本宮身子不適,就是不去看望安嬪僖嬪二位妹妹了。」

靜水聽了玉瑩的吩咐后,就是應了話,然後,就是著人去處理此事。

只是在宮人代景仁宮探望回來后,靜水也是怕過了病氣,就是直接問了話后,稟了玉瑩。道:「主子,除了同樣有孕的宜妃娘娘,其它各宮的娘娘小主們,都是去探望了僖嬪娘娘和安嬪娘娘。」

「可曾注意到什麼特別的事嗎?」玉瑩問道。

「去的奴婢回稟,道是一切也無甚不同的。」靜水回道。

玉瑩聽了后,只是點了下頭。只是,下午玉瑩午歇起來時,卻是見著寢宮裡,靜善一個伺候著她。便是問道:「靜善,可是有事?其它人呢?」

「主子,奴婢辦事不利,這會兒,出了大漏子。」靜善這時,卻是跪在了玉瑩的跟前,伏低了身子,回道。

玉瑩身子顯懷,哪是能彎下腰,只得是說了話,道:「靜善,本宮身子不便,你先起來。把事情與本宮說清楚,這不管是什麼事,現在既然弄出來了,追究本宮暫不提。想法子,料理好它,才是當務之急。」

這時,靜善聽了玉瑩的話,還是依舊的跪著,只是卻立直了起來。然後,說了話,道:「主子,奴婢跪著,心裡好受些。只是這事說之前,奴婢望主子能穩住氣兒,您肚子里小主子,也是要主子顧惜。」

玉瑩一聽這話,再是看著靜善的神情,便是知道,此事只怕不小。便是在床榻上坐好了,好一下后,又是深呼吸了幾次,方才覺得才舒服了不少。然後,平靜的說道:「你說吧,本宮仔細的聽著。」

「主子,僖嬪娘娘與安嬪娘娘小產了,是咱們的人動的手。至少這事兒,落於其它人眼裡,是屬於咱們的人,動的手。」靜善臉色有些微微發白,聲音卻是平靜的說了話。

玉瑩聽后,卻是覺得心裡一跳,腦袋裡的一根弦,似乎「碰」得的一聲,蹦斷了。好一下后,她才是回過神來,看著面前跪著的靜善,問道:「那動手的奴才,是死?是活?」

「好好的活著。只是,給他們傳信的人,失蹤了。」靜善一前一後,說出了最緊要的兩個消息。

玉瑩一聽,卻是知道,這回落了別人的算計。只是,她明白,這事兒,怕是不好查,也不容易查。想到這,玉瑩只得是坐直了身子,告訴自個兒,急也無用。只有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想好對策,才是正理。

「靜善,先是護好那動手的奴才。另外,馬上傳太醫,就是道本宮肚子痛,並讓人稟了乾清宮、慈寧宮。」玉瑩想了許久,才是說道。

「主子,您是動了胎氣。奴婢這就去。」靜善一聽玉瑩道是肚子痛,就是忙爬起了身,急急的說了話。

「靜善,停下來,本宮無事。」玉瑩說了話,然後,又是看著停住身的靜善,接著道:「本宮讓你傳這消息,也是想請皇上能抽空子來景仁宮。這事兒,擺明了有人想弄大,景仁宮既然入局,現在唯有快刀斬亂麻,一力破了它。」

「那主子的意思是?」靜善這一聽,便是走近了玉瑩身邊,扶著玉瑩,邊是說了話。

「宮裡除了皇上,本宮不知道,還有誰,能幫忙咱們渡過這一局了。」玉瑩有些無奈的輕嘆了聲。

「可主子,這太險了?」靜善聽后,回道。

「致之死地而後生,這一次,本宮瞧著也不像小魚小蝦布得局。景仁宮現在亂不得,不然,本宮怕萬一,保不住他。」玉瑩撫著小腹,感受著肚子里的那個小生命,說道。

靜善一聽,便是明白玉瑩話里的意思,只得是回道:「主子,奴婢明白了。」

隨後,玉瑩又是躺回了榻上,到是讓太醫在她詢詢的誘導,問了診。然後,在太醫告退後,玉瑩才是讓伺候的靜善扶著起了身。只是讓拿了些書籍,自個解著悶。

看了許久,卻是在一本書上,看到了佛諦有二諦、三諦、四諦之說。邊是看著二諦之說中真諦與俗諦。

不知怎麼的,玉瑩就是想到了儒家與佛家。

話說,在玉瑩所了解中,越是小民,越是無學之人,越是信這滿天神佛。道是那些個熟知經義之人,反倒是不信這東西,信得是孔老夫子了。

於是,前世之時,便有人這般講。道是對小民或婦人,佛家就講,信我佛,我佛自佑。對那學者或貴族,佛家又講,我佛不在,佛只是義理,只是人向善之心。

想到這,玉瑩就是笑了。

「額娘,可是有高興之事?」這時,功課做好了,得了閑的胤禛,便是進了殿走近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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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康熙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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